“模樣真俊俏。”
“老不死的，老不死的！”
“你給我找來的？”
“這主意不，不錯，在家里安……安全?！?p> “付……付錢了嗎？”
一邊說著，女兒一邊開始解扣子脫衣服。
就在這時，老人一瘸一瘸地擠進了屋，老人伸手剛要攔住女兒，就被女兒一把推了個趔趄，倒在地上扶著腰身半天沒起來。
活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
“老不死的。你也想要？你行嗎？老不死的，出去找去吧，連你女兒都不放過?！?p> 女兒一邊踢著地上的老人，一邊嘴里咒罵著。
隨緣摸索著披上袈裟，一手抱起還在睡覺的三藏，一手抄起行囊，朝著外面走去。
“個老不死的?！?p> 女兒踢了一腳后，憤憤地四處看了看，抓起茶壺照著老人腦袋兜頭澆下一壺?zé)崴?p> “啪”
水倒光，女兒隨手扔掉茶壺，轉(zhuǎn)身從廚房摸出一把刀來，騎坐在老人身上就要下手。
隨緣停了下來，嘆了口氣，
“差不多行了?！?p> 女兒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來，兩腮一鼓一鼓的。
“你說行了就行了？”
隨緣抱著三藏跟行囊也停了下來。
“那你要如何？”
女兒鼓著腮幫冷笑“他怎么對我的，我就要怎么對他?！?p> 說完，女兒毫不猶豫，舉起手上的刀對準(zhǔn)老人耳后就片了下去。
一刀下去，一小塊魚鱗大小的表皮就被片了下來。
老人躺在地上無力的慘嚎著。
女兒騎坐在老人身上，滿臉的猙獰與興奮，拿著刀又片下一塊兒來。
隨緣放下了懷里的三藏，念頭一動，便是漫屋子經(jīng)文飛舞。
“他片了我一百四十八刀！一百四十八刀?。?！”
女兒拿著刀抵在老人脖子上，抬起頭來低聲吶喊著
“我苦苦的哀求！苦苦的哀求！他有說有笑地，片了整整一百四十八刀?。?！”
“那時候你怎么不管？”
“那時候你在哪兒？你去哪兒了？他片我的時候你怎么不管?。?！”
女兒說著，手上一用力，又是一片魚鱗大小的肉皮被片下來。
“小僧已經(jīng)說過，明日會為你們超度，你們這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超度？超度去哪里？”
女兒冷笑著，再次抬起頭來，狀似瘋魔。
“我們在這兒等了幾百年了，你讓我們?nèi)ツ睦?？我們哪里都不去！?p> 隨緣搖了搖頭，不再猶豫，滿屋子經(jīng)文朝著女兒落下。
女兒驚聲尖叫著，在經(jīng)文落下的瞬間，手中的菜刀跟著壓了下去。
女兒化作齏粉，消失不見，滿屋子經(jīng)文重新收回入體。老人捂著脖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隨緣蹲下身子，睜開了眼，順手摸了摸。搖了搖頭。
“老善信，你有什么遺言嗎？”
老人瞪大了渾濁的眼珠，望著屋外。捂著脖子，說不出話來。
隨緣從老人兜里摸出一款老年機，直接撥通了關(guān)河的電話。
“是我，隨緣?！?p> “隨緣師父，你等等”
電話另一邊傳來的，是具有典型夜店特色的重金屬音樂聲。
隨緣等了一會兒，重金屬音樂聲遠去，世界歸于安靜。
“我在黃河邊上的小漁村，這兒出了點兒事兒。是黑色煙霧在作怪，應(yīng)該是屬于你們的管理范疇吧？”
“哪個小漁村？就叫小漁村?！?p> “嗯，你快點兒過來。村頭兒這家。你到了就知道了。”
“嗯，好的?！?p> 隨緣掛了電話，此時老人已經(jīng)沒了聲息。一雙渾濁的眼珠依舊瞪得大大的，望著屋外。
隨緣起身，走到了另一邊的屋子，打開了燈。
這邊是老人跟兩個外孫的住處。
床上，兩個外孫被被子裹得緊緊地，長大了嘴巴，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驚恐，也已經(jīng)沒了聲息。
隨緣摸了摸，被子褥子都已經(jīng)濕透了，正在往地上滴著水。
“你們這是何苦呢？”
隨緣嘆了口氣，也不閉眼了。此時他眼前的事物正在不斷扭曲，好像梵高的畫作一樣，充滿了奇幻的意味兒。
“你們這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呀?！?p> “殺了這一家人，你們發(fā)泄完了……”
說到這兒，隨緣頓住，他猛地想起，這是一座小漁村，村子里不是只有這一戶人家打漁的。
隨緣反身走到外面，背起三藏用袈裟系在身上，一臉嚴(yán)肅的跑出了門。
此時隨緣眼前到處都是扭曲的，目之所及，一切物體都在不斷變換著，重復(fù)演繹著從無到有，從小到大，從新到舊的過程。
隨緣出了門，定了定神，這種情況終于稍稍得到了緩解。
外面的月亮不知是不忍看還是不想看，悄悄躲了起來，天上不知什么時候布滿了烏云。
隨緣站在村頭的樹下，朝著村子里望去，只見到處都是黑色的煙霧彌漫。
農(nóng)村本應(yīng)休息的很早，此時卻家家都亮起了燈光。
“停手！”
“停手！”
隨緣大聲吶喊著，朝著最近的一家跑了進去。
已經(jīng)晚了。
這家人是一對兒老兩口。此時房子里水霧彌漫，一口大鍋里填滿了水，灶膛里架滿了柴火，燒的正旺。
老兩口一邊一個已經(jīng)熟透了。
兩個年輕的小夫妻正調(diào)制著佐料，站在灶臺邊上，一臉的猙獰與興奮。
“貧僧教你們住手?。?！”
隨緣目眥欲裂，抬手便是一道道經(jīng)文飛出。
經(jīng)文毫不留情的穿胸而過，小夫妻倆化為飛灰。
沒了小夫妻倆的支撐，鍋里的人倒在了沸水里，露出了一邊的骨架。
隨緣看的雙目赤紅，在他這一雙眼睛的加持下，今晚發(fā)生的一切已經(jīng)在剛剛短短的一瞬間過了一遍。
“師父？天還沒亮呢?！?p> 背上的三藏嘟囔著，選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師父背上繼續(xù)睡了過去。
隨緣踉蹌著出了門，跑到墻邊直接翻進了鄰居家。
鄰居家院子里燈火通明，四五個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兒正外繞著桌子繞圈圈，他們邊繞邊拍手唱著曲調(diào)古老的漁歌，氣氛十分詭異。
桌子上放著一個巨大的托盤，托盤中央用冰塊塑成一個假山的形狀，一片一片的肉片被鋪在冰塊假山上，托盤周圍放著醬料蘸碟。
“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