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隨緣因無法解釋自己的種種問題而被當做懷疑對象帶回了警局。
因此,三藏一大早醒過來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只身處于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小臉上是一片迷茫。
等他回過神來之后,整個人都慌了。
“師父!”
“師父?。?!”
三藏一臉焦急地大聲喊著,一邊急急忙忙的翻身下了床。等看到身旁只有自己的行囊在的時候,已經(jīng)急地要哭出來了。
“師父!哇……”
三藏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哭聲很快驚動了警察,一個年輕的女警推門跑了進來。
“小弟弟,你怎么了?別哭啊,小弟弟,”
女警顯然沒有多少哄孩子的經(jīng)驗,一看三藏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頓時麻爪了。
還是跟在她身后進來的中年女警有經(jīng)驗,先把坐在地上的三藏抱了起來坐在床上,輕輕拍打著三藏的后背,柔聲問道
“怎么了?跟阿姨說說。”
三藏抽抽搭搭地抹了抹眼淚。
“師父走了,師父不要我了。哇……”
想到傷心處,三藏又大哭起來。
……………………
隨緣端坐在審訊室內(nèi),一臉淡定安寧。
事情不是他做的,自然不會落在他頭上,他也就自然不會虧心害怕。
“師父!”
隨著一身開門聲,三藏充滿驚喜的聲音傳來,下一刻,隨緣被撲了個滿懷。
“三藏聽話,三藏再也不貪玩兒了,師父你別不要三藏了。”
三藏抱著隨緣,小嘴一癟,又要哭出來了。
“師父怎么會不要三藏呢。師父不會不要三藏的。三藏不哭了?!?p> 隨緣抱起三藏來,柔聲哄著,這才總算止住三藏的眼淚攻勢。
哄了一會兒,那中年警察走了進來,身后跟著那個年輕小伙子,手上拿著一摞資料。
“三藏,這幾位施主要問師父點兒事兒,你乖乖的跟著那位女善信出去等等師父,好不好???”
三藏抽噎著點了點頭,乖巧的滑下來,跟著中年女警離開了審訊室。
“啪”
小伙子把資料往桌子上一甩,冷笑著念道
“徐晉,男,研究生在讀……”
幾分鐘時間,把隨緣俗家身份念了一遍,末了冷笑著盯著隨緣,一副盡在掌握的表情。
中年警察皺了皺眉,見隨緣沒有說話,開口問道
“你為什么一直閉著眼睛?”
隨緣尋聲“望”去,只是一雙眼睛始終閉著,讓人感覺十分別扭。
“小僧患有眼疾,還請見諒?!?p> 他這么說,其實也不算妄語。他的眼睛確實有問題,只是跟尋常人理解中的眼疾差了十萬八千里而已。
“你說昨天冒雪趕路,一直到深夜才走到鎮(zhèn)上的,但我們并未在你的行李之中發(fā)現(xiàn)棉衣,你也沒有一點受寒的跡象,你怎么解釋?”
小伙子問道。
隨緣歪了歪頭,“視線”轉(zhuǎn)向小伙子,輕輕地說道
“小僧身體好。耐寒?!?p> 小伙子啪的一聲,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訓斥道
“少跟我嬉皮笑臉的!”
“你一直自稱僧人,我們?yōu)楹螞]有在協(xié)會中找到你的身份證明?”
隨緣沉默了下來。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啊。
撒謊吧,那是犯戒,不管你善意惡意,犯戒就是犯戒,哪兒來那么多解釋。
實話實說吧,他怕被當成精神病關(guān)起來啊。
小伙子見隨緣沉默不語,冷笑著繼續(xù)發(fā)問
“你跟那個叫三藏的小孩兒是什么關(guān)系?”
“師徒關(guān)系?!?p> 這次隨緣回答的很干脆。
“三藏跟隨小僧學習佛法?!?p> 又問了幾個問題,小伙子跟中年警察收拾資料起身離開了。
“你說你一個大學生,不好好學習,搞這些封建迷信。呵。”
臨走,小伙子看著隨緣冷笑著說道。
“阿彌陀佛。”
隨緣報之以微笑。
“砰!”
小伙子氣咻咻地重重的摔上門,噔噔噔離開了。
“連這里也有嗎?”
隨緣喃喃道。
他心甘情愿被抓來可不是自討苦吃。他這么做,是為了查看一下,這被譽為公正陽剛之氣最足的地方,是不是也存在那種黑色煙霧。
結(jié)果沒讓他失望,這里不僅有,而且絲毫不比外面少。
“這些黑色煙霧究竟是什么東西?”
思索著。
這種黑色煙霧他在古代也見到過,那是從師父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只是那時候他以為那是師父身上的煞氣。
后來懷疑那是業(yè)力。
但業(yè)力是不懼怕佛法的,他在張姓夫婦那里發(fā)現(xiàn),這種黑色煙霧一旦觸碰到佛法經(jīng)文,就會迅速消融。這顯然不是業(yè)力。
業(yè)力是善惡報應之力,
《正法念處經(jīng)》偈曰:“非異人作惡,異人受苦報;自業(yè)自得果,眾生皆如是?!?p> 業(yè)力是推動輪回的重要因果,本身無善惡之分,不論善惡,都叫業(yè)力。
理所當然的,佛法對業(yè)力沒那么大威懾力。
業(yè)力不可能一碰到佛法就迅速冰雪消融。
在旅館里發(fā)現(xiàn)死尸后,他懷疑這是某種陰氣。
這就超出了他的認知范疇了。因為陰氣與陽氣,是道家思想的叫法,跟他所修持的佛法并不同源。
但這種猜測在被帶進警局后也被否定了。因為在這里,這種黑色煙霧依舊濃郁,與外界一般無二。
雖然他對道家了解不多,但如果這真的是陰氣的話,在警局這種陽氣濃郁的地方,不應該這么濃郁才對。
那么,這種黑色煙霧究竟是什么?
隨緣行腳天下,本意是為師父積累福報,其他的,本與他無關(guān)。
但他發(fā)現(xiàn)接二連三的怪事兒都與這種黑色煙霧脫不開干系,這讓他對黑色煙霧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如果能解開黑色煙霧這個疑團,或者想到辦法將黑色煙霧滌蕩一空,那應該是一份非常巨大的福報,足夠幫助師父了。
現(xiàn)在看也看過了,雖然沒有解開黑色煙霧的疑團,但至少為他排除了又一個錯誤答案,他也該離開了。
但隨緣發(fā)現(xiàn),進來容易,離開就難了。
床下藏尸案本與他無關(guān),這其實很好證明,他的行進路線都是有跡可循的,而尸體的死亡日期也很快就能得出,亮相一對比,就能得出隨緣是清白的的結(jié)論。
但關(guān)鍵問題是,隨緣的行為太可疑了,他的確與藏尸案無關(guān),但他太可疑了。
好好的研究生,突然出家當了和尚。
出家當和尚也就算了,還沒有協(xié)會的登記,沒有身份證明。
沒有身份證明也就算了,身邊還跟這個孤兒。
跟這個孤兒也就算了,他還在四處晃蕩。
這一切單拿出來都不是問題,但合在一起,就不得不讓人往拐賣兒童上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