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秀臥室的房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蘇全忠猛地沖了進(jìn)來,大喊一聲:“鄧秀!你干的好事!”
鄧秀身前整齊擺著數(shù)個大小相同的龜甲。左手拿錐子,右手拿刻刀,頭發(fā)懸綁在上面的房梁上。聽到大喝聲,無辜的轉(zhuǎn)頭看向怒目圓整的蘇全忠。
蘇全忠本準(zhǔn)備捉奸在床,最差也要堵著奸夫淫婦大罵一通,誰料鄧秀竟然衣冠整齊,頭懸梁、錐刺股……這是在用功治學(xué)?
蘇全忠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走到鄧秀身前,指著他的鼻子大聲說道:“你!你!你……他媽在干什么!”
鄧秀摸了摸腦袋,笑著學(xué)蘇全忠,“我,我,我……在思念蘇姑娘?!?p> 蘇全忠黑著臉問道,“麻姑呢?我可是看著她進(jìn)你院里就再沒出去了,你把她藏哪了?”
“什么麻姑?我從來沒見過?!?p> 門外傳來蘇妲己的聲音,“里面可有什么污人眼球的畫面,哥哥你替他們遮下丑。”
蘇全忠剛要出門阻止,鄧秀一把拉住他的手,“即然來了,坐下喝茶。”
說話間,蘇妲己已經(jīng)仰頭挺胸走進(jìn)屋內(nèi),臉上掛著高冷和鄙夷的表情。
“竟然當(dāng)著未婚妻的面和別的女人偷情!”蘇妲己見蘇全忠抓著鄧秀,以為哥哥將麻姑堵在了屋內(nèi)的床上。
蘇全忠聽了蘇妲己的話,正要示意她事情有變,鄧秀卻突然用開心的語氣說道,“妲己姑娘,我正在想你,你就來了。”
隨著妲己,鄧九公、太姒、蔣霞、鄧嬋玉等人也都魚貫而入。
一些參加詩會,有頭有臉的姑娘也都跟了進(jìn)來。
蘇妲己上前兩步推開屏風(fēng),指著掛著簾子的大床,“麻姑!你出來,虧我把你當(dāng)作姐妹!”
蔣霞好奇的看向床簾,心中暗想,“麻姑果然是實干派的女豪杰?!?p> 鄧九公被蘇妲己請來,本就有不好的預(yù)感,此時連忙打圓場,“年輕人瞎胡鬧,瞎胡鬧而已,當(dāng)不得真……”
太姒也一臉嚴(yán)肅的看向鄧秀。作為天下女子禮儀的典范,她必須替妲己撐腰。
只有鄧嬋玉,躲在最后面的角落里,對著鄧秀做了一個鬼臉。
鄧秀見人都到齊了,做震驚狀,兩行清淚瞬間流了下來,“蘇姑娘你誤會我了?!?p> 蘇妲己示意蘇全忠去打開床簾,鄧秀黯然低頭,“蘇姑娘你不信任我了?!?p> 蘇全忠走到床前,頓了一下。鄧秀四十五度望天,將流淚的側(cè)臉完美的展現(xiàn)給觀眾,“蘇姑娘你不愛我了嗎?”
蔣霞一下子就被鄧秀的深情模樣給打動了,嘴里嘀咕著,“妲己,你可不要傷了他的心哦?!?p> 蘇全忠騎虎難下,只能打開床簾。
床上空無一人,屋內(nèi)的溫度似乎瞬間降了好幾度。
鄧秀拿起桌面的龜甲,慢慢解開懸著的頭發(fā),一步步走到蘇妲己面前,“我本在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可是思念蘇姑娘,夜不能寐,索性便在這龜殼上刻你的名字……短短幾個時辰,我已經(jīng)刻了那一堆了?!?p> 蘇妲己看著眼前的男人,心里感到一絲悸動,終究沒說出什么。
鄧九公看鄧秀落寞的樣子,也不由嘆了一口氣,“我兒癡情若此,遇人不淑啊?!?p> 身后的姑娘們開始小聲議論,看向蘇妲己的目光都帶著譴責(zé)。
蔣霞看著滿桌的龜殼,走近拿起一個,上面刻著蘇妲己的名字。蔣霞不由感動的捂心長嘆,多么深情的男人啊。
龜殼隨手放回桌面,卻被鄧秀叫?。骸褒敋ぃ瑪[整齊,別亂放。”
蔣霞仔細(xì)將龜殼放回原位,強迫癥的鄧秀才如釋重負(fù)的點了點頭。
太姒嘆了一口氣,莫名的心疼這個年輕人。走到鄧秀的跟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浪子回頭金不換,雖然這孩子以前風(fēng)評不是很好,但現(xiàn)在是多么專情的一個男人??!
太姒斥責(zé)妲己:“你這樣憑空污人清白,麻姑不在還好,如果她此時在屋內(nèi),又怎么說的清楚!”
蘇妲己不甘心的走到床邊,明明麻姑就在府內(nèi),躲到哪里去了?
太姒上前拉住蘇妲己,“給鄧秀道歉?!?p> 蘇妲己無奈的走到鄧秀的身前,鄧秀對她真誠的笑了笑。
“我不怪你?!编囆銣厝岬恼f。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蘇妲己。蘇妲己看向鄧秀,不知道說什么好。
人群中突然竄出一個小姑娘,一掌頂在蘇妲己的屁股上,將她推入了鄧秀的懷里。
“鄧秀,我覺得你這人不錯,我休掉的大娘子歸你了?!背缋C獅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鄧秀擁抱著僵硬的蘇妲己,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你是我的未婚妻,逃不掉的?!?p> 懷抱很溫暖,心情很復(fù)雜,蘇妲己終于小聲的對鄧秀說道:“對不起……”
鄧九公樂呵呵的喊道:“散了,散了,都回去?!?p> 場上沒多久就只剩鄧秀與蘇妲己兩人。
“麻姑呢?”
“我讓她走了?!?p> “這么獨特的姑娘,你不動心?”
“蘇姑娘最漂亮。”
“麻姑很有才華,是這次詩會的頭名,你不想占有?”
“蘇姑娘最有才華?!?p> “她和你自小就認(rèn)識?是青梅竹馬嘍?”
“我和蘇姑娘才是青梅竹馬?!?p> 蘇妲己覺得自己有些喜歡鄧秀了,拿過一個龜殼,“你用這個騙過幾個姑娘?”
“只刻過蘇姑娘的名字?!?p> 蘇妲己嬌笑一聲,今天頹喪的心情一掃而空,拿起一個龜殼放入懷里,“我走了,今天是我做錯了?!?p> 鄧秀看著蘇妲己如同一朵彩云般飄出屋,也心情大好哼著小曲來到后院。
天上的風(fēng)箏慢慢放下,鯀捐耷拉著頭,暈了過去。
鄧秀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鯀捐的頭歪來歪去,如同頸骨斷了一般。
“怎么這么不頂事。”鄧秀使勁一巴掌扇了上去。
鯀捐終于回過神來,看到眼前的鄧秀,突然開始大哭了起來,怎么止都止不住。
“喂,喂……別哭了!”鄧秀黑著臉喊道。
鯀捐猛地一下停止哭聲,委屈的全身發(fā)抖。
“搭乘風(fēng)箏的感覺怎么樣?要不要今天晚上都掛在天上?”鄧秀惡狠狠的說道。
誰料鯀捐如同驚嚇過度,瞬間雙目呆滯,流下口水。這是連自己都能拋棄的狠人啊。
鄧秀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別縮起來,誰讓你來刺殺我的?”
鯀捐如同機器人一般,僵硬的回答道,“費仲大人”
這個答案并沒有讓鄧秀有太多的意外。費仲是紂王的近臣,紂王為了控制三山關(guān),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鄧秀正在想著如何應(yīng)對紂王的步步緊逼,窗外傳來孫紅鸞的聲音,“這一窯又失敗了,還是你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