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浩暉是真的想不通,剛來到神界時還一臉高興的流彩怎么轉眼間就生氣了。難道真的是讓她想起了某一段歷史?
流彩走后,艾斯黛拉問到:“說來也奇怪,按理來說,你也應該生氣。但為什么,你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褚浩暉感覺自己完全跟她們處于兩個頻道,搖搖頭說:“抱歉,我什么都不清楚,所以不知道該有些什么情緒波動……”
褚浩暉說完,艾斯黛拉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變化了,然而,并不是什么好的變化。
“身為人族連自己的歷史都不了解,簡直是可恥!虧你們還一直口口聲聲要求我們銘記歷史,結果你們自己卻毫不在意!你們雙標玩得挺厲害啊!”
褚浩暉這回徹底慌了,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一句話又將一貫冷靜的艾斯黛拉也惹怒了。
他連忙擺手表面自己的無辜:“不是,我真的只是個路人??!而且我也不是這里的人。我是……”
突然,褚浩暉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小心爆出了點什么,連忙捂住了嘴巴。
艾斯黛拉有些吃驚,問到:“難道你和歐陽夏莫一樣,也是來自西里斯外面的人?”
這歐陽夏莫真的這么出名嗎?連一個小酒店的小二都知道……
既然對方已經挑明了,褚浩暉也不好瞞下去了,點了點頭:“是的,我和他來自同一個世界的,因為不清楚你們的歷史所以多問了一下,結果惹得你們不高興了,實屬抱歉……”
艾斯黛拉站了起來,對褚浩暉鞠了一躬:“對不起客官,是我不懂禮數(shù),破壞了您的旅途。這本來只是我們這里三族之間的歷史恩怨,不應該牽扯到你們的,實在是抱歉!”
褚浩暉連忙重新把她按了下來:“沒沒沒,這只是意外,跟你和流彩都沒有關系的,只是怪我多嘴而已……”
不過接下來褚浩暉感覺也有點難辦,流彩離開了,自己又沒有人帶了。說是讓自己住這里,但誰知道某些傳說會不會是真的。
現(xiàn)在都是這氣氛了,褚浩暉也不好再多問些什么,于是說:“額那個艾斯黛拉,謝謝你給我們介紹了這么多東西,麻煩了?!?p> 艾斯黛拉搖搖頭:“沒事,舉手之勞而已。如果客官沒有什么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去布置客房了,有事的話你隨時可以叫我,有什么別的要求也可以跟我或者掌柜說,祝您旅途愉快?!?p> “嗯,謝謝!”
艾斯黛拉離開了,褚浩暉也開始吃自己那碗沒動過的面了??上倓偭奶炝牡糜悬c久,已經涼了。但饑腸轆轆的褚浩暉還是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
吃完面,褚浩暉便本能地打了個哈欠。奇怪,明明還是白天,我怎么突然那么困呢……
突然,褚浩暉才想起來,自己那邊和西里斯這邊時間線應該是不一樣的。雖然這里看起來還只是下午,但按照我身體的習慣,此時應該已經到晚上了!
原來不知不覺就已經離開家一天了。該死!我好像還忘記和老爸老媽說了!他們現(xiàn)在怕不是要急瘋了……
可是現(xiàn)在自己也沒有辦法回去,流彩不在,枳花在鬼界,歐陽夏莫還留在那邊,自己是徹底成為失聯(lián)人員了。
唉,沒辦法了,只能見一步走一步了,就先住下唄,反正流彩遲早會回來的,她總不至于把我一個人撇在這里吧……
此時艾斯黛拉還沒回來,褚浩暉只好走到柜臺那邊,找那個大胡子掌柜:“那個掌柜的,請問我是睡哪間房呢?”
根據(jù)這掌柜的胡子以及頭發(fā)的顏色,估計也有四五十歲了。不過憑借著神族的血統(tǒng),他依舊是一位瀟灑的大叔……或者說,大爺。
“哦,順著樓梯往上走第一個門口,左邊數(shù)起第二間就是了??凸龠@么快就要休息了?這才下午四點啊。”
“額……旅途有點勞累,所以哈哈……在所難免嘛……”
掌柜笑了笑,點點頭表示理解。
他繼續(xù)補充道:“我是在一樓這邊那個角落里頭的房間里休息的,如果客官有什么要求,像是吃飯、喝酒什么的可以直接跟我說。晚上如果要洗澡,從這個門口進去?!?p> 掌柜指了指自己右后方的門。
“廚房對面那個房間就是了??傊?,有任何要求、疑問,您都可以跟我們說,我們不會讓您失望的。”
“哦行,知道了,謝謝掌柜的?!?p> 褚浩暉住過酒店和賓館,但還是第一次住古代的酒店,不知是怎樣的呢?
按照掌柜的指示,褚浩暉來到了自己的房間,此時艾斯黛拉也恰好收拾好房間準備離開。
見褚浩暉來了,艾斯黛拉幫他拉開了門,鞠了一躬:“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客官輕慢用。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隨時跟我們說?!?p> “哦,行,謝謝你了。”
艾斯黛拉退下了。
褚浩暉走進自己的房間,布置果然如古裝劇里的一樣,只是相對要小一點。
正對門口的是一張桌子,上面擺好了杯子以及剛燒好的水。再往前則是窗戶,此時半開著,還能聽到街道上的叫賣聲。
右邊是衣服架子以及柜子,同時墻上還貼了一副刺繡,看起來是一只鳥,有點像自己那邊所認知的鳳凰。
左邊則是自己床,床的款式就跟上世紀的床那樣,很普通,蚊帳也是用淡粉色的布做的,看起來透光度并不高。
令褚浩暉高興的是,自己今晚不用直接睡木床板。在床板上面還鋪了一張褥子,褥子上面才鋪了一張涼席。被子也不厚,剛好適合這時的天氣。
總的來說,褚浩暉對這里的住宿條件還是挺滿意的,雖然普通,但舒服,畢竟出門在外,不能那么挑剔。
褚浩暉直接躺在了床上,長嘆了一口氣。
今天是真的累,就像出門進行了一次旅游一般,收獲很豐富。而且在了解另外一個世界的歷史的時候,仿佛就在聽一則故事。有的是喜劇,有的是悲劇,有的平平無奇,有的起伏跌宕。
畢竟無論在哪個世界,歷史的發(fā)展都是豐富多彩,螺旋前進的。
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起了流彩,她……到底是什么情況呢……還有,她去哪了呢……
雖然艾斯黛拉只是說了兩件事,但褚浩暉也能推測出,神族當年有過一段針對其余兩族的屠殺史,或許流彩是因為這個而生氣吧……看來這里的神族不能簡簡單單地理解為我們那里的神,他們也只是一類人,甚至,是更兇惡殘暴的一類人。
褚浩暉突然有些明白下午時流彩所說的“好看的皮囊下面長著一顆多么丑陋的心”。
唉,不過我想太多也沒用,畢竟這是西里斯自己內部的事情,自己一個外來人管不著……算了算了,睡覺!
沒過多久,房內傳來了褚浩暉輕微的鼾聲。
褚浩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自己突然就醒了。醒來一看,屋內一片漆黑,只有窗戶那邊還有那么一點點亮光。
借助亮光,褚浩暉來到桌子,半摸索地找到了一盒火柴,然后點亮了桌子上的蠟燭,這才看清了屋內的情況。
窗戶外面的燈光來自于懸掛著街邊的房子門前的燈籠,此時街上行人稀少,來往的人都打著燈籠。早上那些地攤所在的位置也空無一人,只剩下一個空架子。
看來已經不早了,店鋪都已經收攤了。
褚浩暉倒了一杯水,水也已經不熱了。他習慣睡醒之后喝一杯熱水,于是拿著水壺準備下樓打點熱水。
走廊上也點著燈,這還是另褚浩暉有些心安的。雖然他不怕黑,但如果是一個陌生的地方,那就不好說了,畢竟這個世界可是真的有鬼魂的……
褚浩暉來到了一樓,此時酒店的大門已經關上了,只有柜臺那里點了一盞蠟燭,沒看到有人。
褚浩暉按照下午掌柜給的指示,來到了角落的一個房間,敲了敲門。
里面?zhèn)鱽硪宦暋皝砹?!”,之后是穿鞋的聲音,沒多久掌柜便過來開了門。
掌柜此時換上了一套比較寬松的布衣,應該是這里的睡衣,同時還叼著一個煙斗,正吞云吐霧。
“客官有何吩咐?”
“哦,我想問一下哪里可以打熱水?!瘪液茣熁瘟嘶问种械乃畨?。
“廚房角落里有一個大鐵桶,一直在燒著水,可以去那邊打。如果客官要洗澡也可以用那桶熱水,不過如果用光了勞煩客官說一聲,我會去重新燒一桶的?!?p> “哦沒事的,我用完了我會自己補滿的,只要告訴我哪里打水就行了?!?p> “水在廚房外面的水缸里,麻煩客官了,客官早些休息吧!”
“掌柜的也是?!?p> 褚浩暉到廚房打了熱水,喝了幾杯后,感覺也差不多要洗澡了,于是又走了下樓。
“話說這里該怎么洗澡呢?他們是像電視劇里的那樣盆浴,還是像我們初中那樣用水桶加漱口杯呢?”
褚浩暉這樣想著,不知不覺便來到了浴室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