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稍微帶著一點聲音的街區(qū)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居民像是突然啞巴了一樣,沒有了一點人聲。不僅如此,就連風聲、甚至是大家的呼吸聲都消失不見了。
褚浩暉大概明白這是為什么了,因為有一位強者在此鎮(zhèn)住了全場,沒有它的允許,任何聲音都不允許出現。
褚浩暉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的這一人一劍,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沒錯,他們的表情無疑是畏懼,但是到底還有誰,可以鎮(zhèn)住這兩個殺人如麻的魔鬼……
一道影子從空中緩緩落下,降落到褚浩暉的面前。
借著路燈,褚浩暉終于看清楚了這道影子了:是那把我從下水道里撿的劍?!此時的它和蛭精一樣,劍柄朝上,以一種未知的力量漂浮在空中。
褚浩暉擦了擦眼睛,確認自己并沒有看錯。怎么回事?為什么這把也能……
他看了看蛭精,又看了看面前的這一把,突然懷疑自己一直以來所學習的科學知識了。
對面的男子緊張地看著那把劍,他的手在不自覺地相互摩擦,他低聲說到:“……我……我應該沒看錯吧……應該是……她……”
蛭精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幾下,它的聲音也開始顫抖了:“是……是的……萬劍之神……流彩……”
流彩厲聲喝道:“靈蘊!別以為你改了名字我就認不出你了!這么多年不見怎么這么沒大沒小了?不知道怎么發(fā)出‘前輩’的音嗎??。浚?!”
從流彩的體內突然迸發(fā)出一種類似于氣體的東西,褚浩暉感覺到空氣在劇烈流動,吹得他幾乎倒下了。
所以現在是什么情況?兩位老朋友在寒暄嗎?還是說……它是來救我的?……
剛剛在準備殺自己的時候還無比高傲的蛭精居然慫了下來,片刻,它稍稍把劍柄向下低了一下,就像是人在拱手作揖一般,聲音也變得如同大臣見到皇帝一般,說:“……在下原神器靈蘊,現改名為蛭精,參見流彩前輩……”
流彩冷哼了一聲,說:“算你還識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跟來了這個世界后做了什么,殘殺無辜的人來增強自己的修為是么?作為一把神器你知不知道廉恥!本來你倒是挺精明的四處游走,我確實一時間找不到你,不過萬萬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呀,我不過想在大本營休息幾天,結果你自己倒撞上來了!說吧,想怎么死?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流彩的口氣完全就是前輩對后輩……不對,應該說,是上級對下級的感覺。
“萬劍之神”?這稱呼聽起來挺厲害,難道它才是老大嗎?褚浩暉心想。
不過奇怪的是,同樣是不科學的劍,對面那把的聲音是個吃了燒紅的炭的小伙子,這把的聲音卻是個軟妹子,難道劍也分性別嗎……
褚浩暉連搧了自己幾巴掌,可惡,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啊……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褚浩暉舉起了手,試探性地說到:“那個……抱歉……我能不能插個……”
“你閉嘴!現在還輪不到你來說話!”流彩冷冷地說到。
“唔!”
褚浩暉趕緊捂上了嘴巴。好吧,看來現在我最好還是就這樣不要動吧,畢竟我還不知道這把叫流彩的劍會不會因為下水道的事而找我算賬……
男子突然雙膝跪地,向著流彩磕了一個頭,說:“流彩前輩!這件事是我們不對!我們不應該因為自己的私欲而濫殺無辜,我們知錯了!只是還請您高抬貴手,饒我們這一次吧!況且這個世界的人跟我們也沒什么關系,犯不上……”
“沒什么關系?”
流彩冷冷地說:“一個連別的世界的生命都不放在心上的人,我不認為他會多珍重自己的世界的生命。靈蘊,你怎么就跟了這么一個喪心病狂的人?你忘了當年主人是怎么教導我們的嗎?雖然同樣是兵器,但我們和別的兵器不一樣,我們有自己的思想,沒必要遵從使用者的命令??繝奚藖碜屪约鹤儚?,這種事無論在哪里,都是罪不容誅的!我最后問一遍!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男子猛地抬起了頭,臉上布滿了恐懼,他顫抖著聲音說到:“前輩……求求您放過我們這一次吧……我們保證……保證不會有下一次的了!蛭精你也別傻站著,趕緊過來求情吧……不然我們……”
“切!主人主人,一口一個主人!那是你的主人關我什么事!我從來就沒把她當過我的主人!”
或許是流彩的話讓蛭精回憶起了過去一些不堪的事,此刻的它像是一根被長期壓縮到了極限的彈簧,在今天終于爆發(fā)了。
它話音剛落,從他的身體內就爆發(fā)出了一股非常驚人的能量,像剛剛的流彩一樣,空氣流動的速度絲毫不遜色于前者。
趁著這次機會,蛭精將心中的不快一口氣吐了出來:“同樣是神器,為什么偏偏你得到的關注最多?!就因為你是枳花的佩劍?!說什么公平對待,其實都是狗屁!我和其他神器只能自己修煉、自己找礦石強化,你呢?不但各種珍貴材料隨便砸,還能得到傳說兵器的親自教導,憑什么你就能享受這么多特權,我們卻只能自己靠自己!”
“所以我早就想明白了,說是主人,其實,她不過是把我們當作后備品,在戰(zhàn)斗的時候拼命用我們,在平時讓我們自生自滅,說不定以后還會拿我們來喂你這把親生的寶貝呢哈哈哈……”
褚浩暉越聽越糊涂了,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呀!它們難道過去有很深的仇恨嗎?既然兩把劍是同一個主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說的,怎么就……
他不安地看著流彩,對面蛭精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接下來肯定會發(fā)怒吧……
不出所料,蛭精的話果然激怒了流彩,它咬牙切齒地“切”了一聲,頓了一會兒,強壓著怒氣說:“如果你是說我的修煉過程要遠比你的輕松、受到的待遇要比你優(yōu)越,那我還能稍微理解你的心情,畢竟這是事實,我們生來就不同,明明同樣刻苦,我卻憑借更好的待遇精進得遠快過你,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如果你還是對此覺得不滿,我也只能和你說一聲抱歉……但是……”
流彩一下子提高了聲音的響度,被點燃了怒火的她咆哮道:“你還得寸進尺,將對我的怒火一并發(fā)泄在主人身上,這是我不能容忍的!”
“你少義正詞嚴!”
蛭精吼道:“什么得寸進尺!請你看清現實我的大小姐,你和我之間的待遇差別并不是來源于什么出身差別,而是因為枳花的偏心!就算出身不同,作為所有神器的主人,她明明可以平等對待所有神器,然而她不是,她偏心于你,之后才是平等對待所有神器,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不錯,由于枳花的偏愛,你變得無比強大,但我要告訴你,沒有枳花,我自己一樣能變強!在她死后的五百年里,我每天都在刻苦地修煉自己,沒有她青睞怎樣?沒有傳說武器教導又怎樣?我一樣可以靠著自己的努力,擊敗那個自以為天下無敵的你!”
蛭精將劍豎了起來,就像是一個透明人將它握在手里一樣,準備攻擊。周圍的空氣在向它流動過去,風聲讓褚浩暉感覺非常刺耳。
褚浩暉趕緊捂住耳朵,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MD,這氣勢感覺比流彩剛剛登場的時候還要強啊,流彩能打得過它嗎?我還不想死啊……
那個還跪在地上的男子此時臉都嚇白了,他說到:“你瘋啦!真要和她開打呀?我還不想死啊……”
蛭精冷冷地說:“放心光漢,我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點信心的!雖然因為枳花的關系她的實力被越吹越神,但我清楚她的斤兩!而且現在的我和她一樣,是少數擁有兩項特殊能力的神器了,加上有這么多血液的補給,我完全有機會打敗她!你去一邊呆著,找機會把那小子殺了,這里交給我!”
男子點點頭迅速跳開,并將充滿殺意的目光投向褚浩暉。褚浩暉心一凜,不會吧,都這茬兒了還想著殺我嗎……
不等他開口,流彩便說到:“那邊那刀疤男,我建議你別想著走過來,不然我讓你提前幾分鐘死!還有褚浩暉,你最好不要亂動,不然我可保護不了你!”
emmmm……它還知道我的名字嗎……也對哦都住在我房間這么久了,也早該知道了……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么一把劍會像個人一樣說話?還有它們說的“那個世界”又是什么鬼???難道……難道說,我真的要穿越嗎……
不等他想下去,對面蛭精便喊道:“那么,請賜教吧!流彩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