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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與魂之彀

第十五章

心與魂之彀 道吾山人 5350 2020-12-01 17:13:08

  賀蘭鐵簫正在酒吧慶祝堅白獲勝。

  忽然鈴聲響起,他跑到酒吧門外,接通電話:“喂,楊主管。什么,您再說一遍?”

  燕妮看賀蘭鐵簫在外面打完電話,不久面色凝重的走回來,她問:“怎么了?”

  賀蘭鐵簫說:“師父出事了?!?p>  燕妮睜大眼睛:“出了什么事?”

  賀蘭鐵簫說:“楊主管說,國安局的人將他帶走了,并未說明緣由?!彼睦锎蟾挪碌搅耍皇菦]有想到國安局會接手案子。

  燕妮聽涉及國安局,心里納悶,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只問賀蘭鐵簫:“那該怎么辦?”

  賀蘭鐵簫說:“此事關(guān)系重大,我得去找個人。先走一步了,少陪?!?p>  燕妮說:“要我?guī)兔γ???p>  賀蘭鐵簫搖搖手:“不用。”獨自離去。

  跟國安局打交道得有門路,賀蘭鐵簫來到安娜的老宅。

  一早通過電話,安娜備好茶水,與賀蘭鐵簫面對面坐下。

  安娜說:“我理解你的心情,放心,你師父只是被軟禁,需要接受調(diào)查?!?p>  賀蘭鐵簫說:“你們有我?guī)煾高`法的證據(jù)么?”

  安娜看了他一眼說:“當(dāng)然,國安局同樣需要遵守法律,不可能隨意逮捕人。”

  賀蘭鐵簫說:“那我能和師父見一面么?”

  安娜說:“不能。除非對我們辦案有幫助?!?p>  賀蘭鐵簫說:“我還是不明白,師父怎么會涉案?!?p>  安娜說:“你不在局中,很多事情不會了解,也不會讓你了解?!?p>  這個局當(dāng)然是指案犯嚴(yán)橫、瞿睢為越獄所設(shè)下的局。在這個局中,只有同謀者才或多或少知道他們的計劃和想法。

  賀蘭鐵簫也無話可說。

  安娜說:“喝茶,這龍井不錯。喝完茶,忘了這回事吧?!?p>  賀蘭鐵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溫?zé)?,心不在焉,只覺得寡然無味。

  他放心茶杯說:“上次,安小姐提起先父,是真的有什么資料在手么?”

  安娜說:“對于當(dāng)年哈米爾克爆發(fā)病毒,國安局的確收集到不少情報,其中也有與你父親相關(guān)的資料。不過,事涉機(jī)密,尚不能公之于眾。我也沒有權(quán)限獲取,只能告訴你一些不在機(jī)密范圍的事情?!?p>  賀蘭鐵簫點了點頭說:“還望安小姐明言。”

  安娜說:“當(dāng)年哈米爾克所爆發(fā)的病毒,來源于其首都國家生物研究所。雖冠名‘生物’,但其實該研究所也開發(fā)病毒。因為涉及武器級病毒開發(fā),違反國際法,所以我國才出兵。事實證明,該病毒威力強大?!?p>  病毒屬于微生物,一般會獨立出來,設(shè)置什么病毒研究所之類的機(jī)構(gòu)。

  “雖然查封了生物研究所,但仍有病毒被人故意釋放出來,名義上的目的在于趕走我國留駐的警察。但事實上,別有圖謀。圖謀什么我不能說,只能告訴你釋放病毒有諾亞國的特工參與其中。當(dāng)時我國留駐哈米爾克首都的人員,幾乎都死于病毒。再說你父親,事發(fā)突然,他本想帶領(lǐng)警察由陸路撤退回國,但途中遭到哈米爾克游擊隊的伏擊。雖然我國派出空軍營救,但時機(jī)貽誤,所有警察都犧牲了?!?p>  賀蘭鐵簫記得官方的通報,說他父親身染病毒犧牲,遺體被就地處理,遺物也被銷毀。也就是說當(dāng)時警方只給他家里帶回來一句話,別無他物。

  賀蘭鐵簫對安娜說:“只有這些么?”

  安娜說:“我只能告訴你這些?!?p>  賀蘭鐵簫說:“作為直系親屬,我就只能知道這些?”

  安娜回避他的目光:“對不起。”

  賀蘭鐵簫說:“先父還有那些警察的遺物,都沒有么?”

  安娜說:“據(jù)我所知,鑒于病毒的高度傳染性,所有感染者的尸體連同其接觸的物品都被焚毀了,就地掩埋。就連游擊隊對于自己的感染者也毫不留情,會即刻槍殺,這在當(dāng)時是沒辦法的辦法。直到諾亞國開發(fā)出疫苗,這場危機(jī)才得以結(jié)束?!?p>  說來殘忍,處理的方式也粗暴簡單,或許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賀蘭鐵簫嘀咕道:“諾亞國?”又對安娜說:“你不說這些,或許我對諾亞國不會有什么仇恨?!?p>  安娜說:“即便是現(xiàn)在,你也不應(yīng)對諾亞國抱有仇恨。有些事情不過是幾個人的決定,所造成的危害卻引起成千上萬的仇恨。”

  賀蘭鐵簫問:“那幾個人是誰?造成哈米爾克百姓還有我父親失去生命的人是誰?”

  安娜搖頭說:“我不知道?!?p>  賀蘭鐵簫盯著她說:“是不知道,還是不能說?”

  安娜說:“我的確不知道,有些情報我無法接觸?!?p>  賀蘭鐵簫問:“誰能接觸?”

  安娜說:“當(dāng)然是有權(quán)限的人。但即便有權(quán)限,如果情報本身不足,那么誰也不會知道。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國安局的人也只是普通人?!?p>  賀蘭鐵簫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么多?!?p>  他向安娜告辭,離開老宅。

  賀蘭鐵簫還像往常一樣上班,不過少了師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這天,楊主管找他說:“我都忘了,沈工還有一些私人物品沒拿走,他交代讓你保管一下?!闭f著,給賀蘭鐵簫一片鑰匙。

  賀蘭鐵簫接過鑰匙,點頭說:“好的?!?p>  鑰匙是更衣室里用來開儲物柜的。

  他把鑰匙揣兜里,若無其事的接著工作。直到下班,燕妮喊他一同走,這才去往更衣室。

  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賀蘭鐵簫用鑰匙打開沈平的儲物柜,見里面有工作服、茶、書、圍棋棋盤、棋子。

  他找了個袋子,將沈平的東西一股腦裝了,離開公司。

  回到家里,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

  他把沈平的物件都翻看了一遍,沒藏什么東西。唯有書里夾著一張書簽,書簽上畫著一局棋,還有一句話:“棋從斷處生?!彼倌闷鹌灞P,在其中一條邊上找到投影孔。

  在桌上放下棋盤,依照書簽上棋局,把棋子擺上。

  擺完之后,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他自言自語說:“擺的沒錯呀。棋從斷處生,斷處。”

  看這棋局的空處,黑子有夾擊做大之勢。

  他拿起白子在緊要的位置斷了一棋。

  子方落,投影孔射出道光線,落在對面的墻上,顯出兩行字。上面一行是路名、門牌號,下面一行是一串?dāng)?shù)字。

  賀蘭鐵簫稍一琢磨,心想:“這是地址和門上的密碼?!?p>  地址就在城中。

  他換了身寬松的衣裳,戴一鴨舌帽。當(dāng)晚即出門,獨自乘車來到一棟帶花園的平房前。屋里沒有燈光,靜悄悄的。他沿著石板小路走至門前,戴上手套,輸入密碼。

  “咔噠”,一聲輕響,鎖開了。

  賀蘭鐵簫并沒進(jìn)去,又關(guān)上門,離開。晚上在屋里開燈顯然會引起別人注意。

  直到周末,才又獨自來到這里。開門,進(jìn)屋,將門關(guān)上。

  窗簾合著,屋里有些昏暗。

  賀蘭鐵簫打開燈,看屋里的家具都蓋著布,一扇墻上的相片尤為顯眼。走過去看,相片上的人物正是沈平,還有一女人,看上去像沈平的妻子。所有的相片都只有他們兩人,看來這就是沈平的家。

  沈平時常在公司過夜,甚少回家。也從沒邀請過同事去家里,包括賀蘭鐵簫。

  賀蘭鐵簫其實并不知道沈平的家在這,以前曾向他打聽家庭情況。沈平說是丁克家庭,和妻子相依為命,幾年前妻子患病死了,如今孑然一身。命運如此,賀蘭鐵簫當(dāng)然不好再過問。

  賀蘭鐵簫發(fā)現(xiàn)其中幾張相片是在一處石頭遺址拍的,仔細(xì)辨別,是哈米爾克的莫爾斯古墟。一張相片上,沈平和妻子站在古墟的神廟前,面帶笑容。

  賀蘭鐵簫雖然沒去過古墟,但在這個星球上,古墟太有名了,其形象、照片早印在腦海里。

  他后退著在沙發(fā)上坐下,不顧布上的灰塵,靠著背,目光看著墻上的相片,有些呆滯。心想:“哈米爾克,師娘是得什么病死的?師父讓我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他以為是沈平想告訴他一些事情,但看這里的情況又不像。莫非是自己想多了,沈平只是讓他保存私人物品,并沒有料到他會找到這里來。

  賀蘭鐵簫又站起身,將家具上的布一一揭開。

  除了尋常的家什,還有一些文物的復(fù)制品。

  賀蘭鐵簫從書柜里找到沈平妻子的證件,名叫牧霞,在古史研究院工作。還有一些手稿和存儲卡,都用干燥盒裝著。手稿的題目是《古墟人遺址考證》,存儲卡則不知其內(nèi)容。這些沒什么特別,說先放一邊。

  揭開角落的物件,只見其冒出光線,發(fā)出聲響。

  賀蘭鐵簫驚得差點一跤坐倒。

  原來是個矮墩墩的履帶式家用機(jī)器人,也不知怎么觸動了電源,讓它啟動了。

  賀蘭鐵簫摸摸胸口,順順氣,看這機(jī)器人式樣怕是十年前的,有些地方都掉漆了。

  機(jī)器人看著他說:“賀蘭鐵簫,您好,我叫胖墩!”

  賀蘭鐵簫訝異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拜托,小聲一點?!?p>  胖墩聲音一點都沒變小,回答說:“沈博士說你會來作客。”四處看看,又說:“哎呀,博士不在,招待不周了。請坐,我去泡茶。”

  沈平原本是博士,到了郎中公司就成了“沈工”。

  賀蘭鐵簫說:“不必了,我不渴,沈博士幾時說我會來?”

  胖墩說:“七十三天前?!?p>  賀蘭鐵簫瞠目結(jié)舌,心想:“七十三天,豈不是侯叔叔跟我挑明在調(diào)查師父之后?莫非侯叔叔又單獨找過師父?”

  他對胖墩說:“沈博士最后一次在這是什么時候?”

  胖墩說:“二十天前?!?p>  賀蘭鐵簫說:“他有沒有要向我交代的事情?”

  胖墩稍停了一下,說:“沒有,沈博士說您要找我下棋的話,得剖析棋局?!?p>  賀蘭鐵簫心想:“棋局我已經(jīng)剖析過了,所以才來這里的嘛?!眴柕溃骸斑@算什么?”

  胖墩說:“您要找我下棋么?”

  賀蘭鐵簫哪有心思下棋,但又無從著手,問道:“我可以找你下,哪有棋盤呢?”剛才他也沒看到屋里有棋盤。

  胖墩說:“給你棋局。”說完,往墻上投影一張棋局。

  賀蘭鐵簫說:“原來是這樣啊?!币粡埿碌钠寰郑捎洸蛔?,趕緊找來紙和筆,將棋局記下來。

  完事后,又問胖墩:“還有別的棋局么?”

  胖墩說:“沒有。有茶,您喝不喝?”

  賀蘭鐵簫說:“這屋里的茶也不知道放了多久,還能喝么?”

  胖墩說:“茶泡了就能喝?!?p>  賀蘭鐵簫雖覺得它笨,但唯恐落下什么信息,說:“那有勞你泡杯茶來喝?!?p>  胖墩移動身子,往廚房去。

  賀蘭鐵簫在它身后跟著。

  胖墩用腕足一樣的手臂從櫥柜里取出茶罐、茶杯,放在臺面上。又將茶杯放在盥洗盆里,打開水龍頭。想來是要把茶杯清洗一下,然而水龍頭里一滴水都沒有。

  胖墩把水龍頭關(guān)了又開,開了又關(guān)。

  賀蘭鐵簫看了,對它說道:“胖墩,停水了。”

  胖墩這才關(guān)掉水龍頭說:“抱歉,停水了,泡不了茶。”

  賀蘭鐵簫本來不渴的,被它這么一折騰,反而覺得有點渴。從臺面上拿起茶罐,看上面是紅黑的顏色,寫著“普洱”二字,心想:“原來是普洱茶,倒是可以保存很久?!?p>  將蓋子揭開,透出一股茶味。

  茶葉沒啥特別的,蓋子背面用筆寫著“87-6-12”,看似日期。這茶罐上找不到生產(chǎn)日期,也沒有其他包裝。

  賀蘭鐵簫心想:“這是什么日期?”且不管它做什么用,出于謹(jǐn)慎,但凡是手寫的還是記下來為妙。

  賀蘭鐵簫收拾了茶罐,對胖墩說:“別人問你有誰來過,你怎么回答?”

  胖墩說:“賀蘭鐵簫來過。”

  賀蘭鐵簫瞪著它說:“不對,你得告訴他,沒人來過?!?p>  胖墩說:“撒謊才是不對的。”

  賀蘭鐵簫說:“這是善意的謊言?!毙南耄骸八绦蛑兄慌虏粫鲋e?!?p>  胖墩稍停了一下,說:“是的,沒人來過?!?p>  賀蘭鐵簫咧嘴一笑,心想:“還真有這樣程序,莫非是師父的杰作?”轉(zhuǎn)念又想:“它會撒謊,那么之前告訴我的話是真是假?”

  他搖了搖頭,讓胖墩回到原處,自動待機(jī)。又將家具重新蓋上布,四處看了看,要想不留一絲痕跡顯然做不到。只能聽天由命,關(guān)上燈,這才離開。

  回到家里,他依照畫在紙上的棋局,又拿棋盤、棋子擺了一次。

  投影再次出現(xiàn),同樣是地址和密碼。這回地址不在城中,而在鄉(xiāng)野。

  又上網(wǎng)查了當(dāng)年死于哈米克爾所爆發(fā)病毒的人員名單,果然找到牧霞。賀蘭鐵簫心想:“原來師娘也死于那場災(zāi)難?!彪[隱感覺事情不簡單。

  第二天一早,賀蘭鐵簫找了燕妮借車,好往鄉(xiāng)野去。

  燕妮問他:“為什么要借車?”

  賀蘭鐵簫知道燕妮的為人,便據(jù)實相告。

  燕妮說:“我跟你一起去?!?p>  賀蘭鐵簫搖頭說:“我這樣做只怕違法,不能牽連你。不論誰向你打聽我的事,你都說不知情?!?p>  找燕妮借車,至少能保密。如果找租車公司,那么會留下記錄,出了城車輛也會受到監(jiān)測。

  燕妮說:“你何苦冒險呢?”

  賀蘭鐵簫說:“為了師父,我必須做點什么?!?p>  燕妮說:“我還是有點擔(dān)心,我要跟你一起去?!?p>  賀蘭鐵簫說:“這不行?!庇謬@了一口氣說:“算了,我還是另想辦法,從長計議吧。”

  燕妮看著他的神情,握住他的手說:“別擔(dān)心,師父一定會沒事的?!?p>  賀蘭鐵簫點了點頭。

  告別燕妮,賀蘭鐵簫回到家,厚著臉皮找趙錦瑟說:“趙叔叔,我想跟你借車?!痹瓉硭罗植贿^燕妮,所以假裝作罷,先糊弄住她。

  趙錦瑟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性格倔強的繼子居然會主動找他幫忙,心想:“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笑著說:“好,好。”從房間拿出車的遙控器,交給賀蘭鐵簫。

  賀蘭鐵簫開著車,在城里充完電,購買了食物和水,這才往城外而去。

  城外遼闊,碧草藍(lán)天。

  賀蘭鐵簫駕車跑了三百公里,遇小鎮(zhèn)而不入,免得留下蹤跡。又奔了百十公里,距目的地已不遠(yuǎn)。

  途經(jīng)一片樹林,尿急,找了個灌木遮掩的地方,下車小解。

  正撒尿,忽然聽見熊的叫聲,嚇得他趕緊收住,溜回汽車。卻瞥見后面跟來了一輛車,因是綠色的,難以察覺。

  除了城鎮(zhèn),鄉(xiāng)野是沒有路的,任人馳騁。若非目的地相近,怎會有人跟他同路?

  那輛綠顏色的車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賀蘭鐵簫的車,停止不前。

  賀蘭鐵簫仔細(xì)觀瞧,分明是輛跑車,心里明鏡似的:“是燕妮!”

  這時,一只狗熊從樹木遮掩中走出來,看見賀蘭鐵簫汽車,躊躇不前。張著嘴,低聲咆哮,想要將其趕出自己的領(lǐng)地。

  賀蘭鐵簫生怕狗熊撲上來,把自己的車掀翻了,忙駕車逃跑。

  跑出樹林,放慢速度,他給燕妮打電話:“妮兒,你怎么跟來了?”

  燕妮說:“什么?”

  賀蘭鐵簫說:“別裝了,我看見你了?!?p>  燕妮說:“哼,你也不在我面前裝么?”

  果真是燕妮,原來她的車是可以變色的。

  賀蘭鐵簫草地上停下車,人下了車,等燕妮前來。

  綠色的跑車在他旁邊停下,單光透視的車窗落下,燕妮戴著太陽鏡,看著他說:“你真是屬狐貍的?!?p>  賀蘭鐵簫微笑著說:“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跟蹤,你才是狐貍呀,還是只傻狐貍。”

  燕妮下車,取下太陽鏡,靠近他說:“狐貍怎么會傻呢?”

  賀蘭鐵簫看她目光澄澈,忍不住將她抱住,說:“希望沒有人瞧見你?!?p>  燕妮感覺身上發(fā)熱,心里激動,也摟住賀蘭鐵簫說:“不要擔(dān)心,沒有人知道?!?p>  賀蘭鐵簫當(dāng)她的話是安慰,松開她說:“既然你來了,我也就不瞞著,咱們一起去吧?!?p>  兩人駕車往目的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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