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情話
經過雄獸一上午的辛苦努力，采回來的樹干摞成一座小山。
元夕用手指撫摸樹干參差不齊的斷茬無比感慨。原始社會就是好，資源豐富，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想她來的那個地方，花好幾大千也不過買張實木復合的床，又硬味道又大。
在這里，天生地長的純實木遍地都是，燒火都挑好的，實在太奢侈。
相比較于現(xiàn)代社會的繁華，原始社會雖然貧瘠，所食所用全部出自天然，這就是人少的好處，可以盡情享受大自然的饋贈。
禹在太陽落山前回來了，雖然今天去的人少，打到的獵物卻很多。尤其是禹，腰間又掛了幾只兔子，只不過要比前幾天的要小點兒。
“禹，你回來了。”姆媽迎上去，用大手給禹擦汗。
禹滿不在乎地用力甩頭，汗水紛紛飛出去，在陽光下反射著細碎的光。
元夕跟在姆媽身后，把手里的樹葉遞給禹，那是一捧清澈的泉水。
禹接過來一口氣兒喝光了，扔掉樹葉，攬住她的肩，“寶寶今天都做了什么？”
說起這個，元夕可就得意了。
大半天的時間而已，她們留在家里，蓋了三座半木屋。太陽下山之前，肯定能完成第四座。
元夕拉著禹的手，得意地展示她的杰作，小胸脯高高地挺著，眼睛亮得象天上的星辰。
這樣鮮活的寶寶，讓禹分外迷戀，看著她的目光，都象著火一般熱烈。
禹很聽話的讓她拉著，真的把三座木屋看了個遍，“寶寶，只有三個，給誰睡？”
這個問題難不倒她，白天的時候，她仔細想過了。老人和孩子身體弱，最先蓋好的木屋給有小孩和老人的家庭住，其次是母獸，最后輪到身強力壯的雄獸?！?p> 她救過的那個崽家先分到一間，把母獸高興壞了，扯著她的手往自己天靈蓋上放。她不明白這個動作有什么意義，姆媽告訴她，母獸在請求她賜予福氣。
原來，她已被母獸當成無所不能的神靈。雖然她并不是什么神靈，但被人信任的感覺還是很牛X的。
她已經選好建造其他木屋的地方，一一的指給禹看。禹很高興，他的母獸一心的為他的部落好，對他也好。不象別的母獸，只會烤肉，其他的什么都不會。
元夕靠在禹胳膊上，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個野人很依賴，有什么事情都想和他分享，這也許就是愛情最開始的樣子。
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解開腰間的山藤，遞給她。
元夕伸手接了，墨綠色的葉子里毛絨絨的一團，熱乎乎的，還在微微的動。
沒一會兒，一只白色的耳朵從山藤里擠出來，接著是另一只，然后她看到一雙比紅寶石還漂亮的圓眼睛。
天吶，小兔子！
她手忙腳亂的摘下礙事的山藤，把兔子捧在手里看來看去，樂得合不攏嘴。
小兔子不大，她兩只手合上正好扣在手心兒里，大眼睛盯著她，帶著警惕的恐懼。
“禹，哪兒來的，好漂亮啊?！彼龎旱吐曇趔@呼，怎么也掩不住聲音里的喜悅。愉悅令她整個人都在發(fā)光，女孩的特有的嬌柔讓禹看直了眼睛，恨不能立刻把人扛回木屋。
“喜歡嗎？”他大掌憐惜地撫摸她的臉頰。
元夕拼命點頭，“喜歡，好喜歡，你怎么抓到的?！?p>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做到?！彼麤]有說，為了活捉小兔子，他費了多少時間和體力，簡直比打只大獸還要累。
元夕的臉紅了。沒想到野人也會說情話，還說得這么動聽，讓她心口小鹿亂撞，就要把自己迷失了。
小兔子很可愛，但她不能總在手里捧著，需要給小兔子找個安身的地方。
她拉著禹坐在白天砍下來的樹枝邊上，讓他替她抱著小兔子。
禹聽話地陪著她，看著她在成堆的樹枝里挑挑揀揀。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笑著陪她。
元夕挑出一大把粗細長短都接近的干樹枝，開始坐在地上擺弄。
禹好奇地看著她五指靈巧的翻飛，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用樹枝編了一個方形的東西，還很巧妙地留下個小門兒。
元夕從禹手里拿過小兔子裝進去，然后闔上門，再用細山藤把門固定上，防止小兔子逃跑。
“這個叫籠子，可以用來裝動物。不過，樹枝太細了，只能裝力氣不大的小動物?！痹σ贿吂ぷ饕贿吔o他介紹。
禹捧起籠子轉動著看，眼睛是全是驚嘆。他怎么也不明白，幾條樹枝竟然能變成這么神奇的東西。
他的母獸果然是整個部落里最好的。
“你是部落里最好的母獸，寶寶?！彼芍缘刭澷p，也由衷地自得。這么好的母獸只有一個，是他的。
元夕很想翻給他個超大的白眼兒。母獸，咋這么難聽。我可不是獸，我是人。
看來，她的工作又多了一樣:教他使用文明用語。
晚上照舊吃烤肉。
元夕過去的時候，姆媽帶著幾個母獸正在使用笨重的石刀切割獸肉。
那是一只巨大的野豬，姆媽把好不容易卸下來的豬腿放在大芭蕉葉上，再用石刀刮上面又密又硬的黑毛。
野豬皮毛堅韌，石刀又沉又鈍，姆媽累得滿頭大汗也沒刮多少下來。
姆媽年紀大了，長得又很瘦小，做這些活有點力不從心。禹多次說不讓她干活，她不答應，說她不想白吃飯。
其實她聽到這句話時，臉確實有些發(fā)燒，因為她是典型的白吃飽兒。幸好她現(xiàn)在能建木屋、編簾子，要不然自己都會恥笑自己的。
元夕看不下去了，兩只手抱起豬腿就走到火堆那兒，拿起平時烤肉時用的長棍子，然后回頭叫禹過來。
“禹，把棍子穿過去。”
禹是整個部落里最強壯的雄獸，打獵時石刀舞得呼呼風聲，投擲的木器最準，做這點兒小活自然不在話下。
他三下兩下串好豬腿，元夕接過來架到火上。沒一會兒，靠近火那邊的毛就被烤沒了，再轉一面，接著烤。
很快，豬腿上的毛全都烤沒了，只是黑漆漆的不太好看。
元夕把烤好的豬腿放在水里，拿過姆媽的石刀刮上面難看的黑色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