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看到一條水桶粗的白蛇,像人一樣直著身子,一扭一扭的混在人流中,從街上走來。那白蛇彎彎曲曲的身上還套了個竹筐,邊走邊跟兩旁的人點頭打招呼。喜兒驚的說不出話來,她順手拽過店里的伙計,用手指著白蛇道:“你看你看……”伙計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笑道:“那是旁邊酒館兒的內(nèi)掌柜,娘家姓白,我們都叫她白娘子?!毕矁郝勓孕闹懈诱痼@“它……它……你竟然認得它?!”伙計道:“當然認得,白娘子不光酒釀的好,而且貌似天仙,這城里少有不認得她的?!薄懊菜铺煜桑????”喜兒看著那條越來越近的白蛇,標準的三角臉,黑亮的小豆眼,再配上細長鮮紅的蛇信子………!那白蛇扭啊扭啊的,經(jīng)過了喜兒站著的店鋪,拐進了斜對面的酒館兒,臨進門時似乎有意無意的往喜兒這邊看了一眼。
常彩來叫喜兒吃飯時,她尚自恍惚,看到常彩便抓住他問道:“這北祁城是人妖混居的么?”常彩笑道:“北祁城雖與妖界相鄰,但一來城內(nèi)修道之人眾多,二來妖界自古便有結(jié)界,是以城內(nèi)絕無可能有妖物的,姑娘放心!”
“可是,我剛才看到好大一條蛇……”
“北祁城背靠十萬大山,蛇鼠蟲蟻必然不少,不過喜兒姑娘放心,咱們修道之人一身正氣,毒物不敢近身。”
喜兒皺著眉頭,兀自思索。隨常彩一起回到房中,吃過飯食后便默默坐在那里。云光覺得奇怪問常彩道:“喜兒姑娘怎么了?”常彩道:“方才叫她吃飯時,說是在門口看到條大蛇,想是受了些驚嚇。”一旁德佑笑道:“凈胡說,喜兒姑娘生長在云逸山,什么樣的長蟲沒見過,怎么會被嚇住!”常彩想想點頭道:“倒也是,那莫不是喜兒姑娘自來出門少,想家了?”德佑啐他一口道“更是胡說!”。這邊佑常伸手端了桌上的茶盅,走到喜兒身邊說道:“喜兒姑娘回神,連日趕路姑娘想是乏了,不如早些歇了吧?!毕矁航舆^茶水喝了兩口說道:“你們都不怕嗎?我是沒見過那么大的蛇?!背2实溃骸霸鯓?!就是被驚嚇了!”云光問她什么樣的蛇?喜兒站起來道:“你們跟我來?!闭f完帶著他們出了店門,直往東走了老大一截,又沿著對面的街邊兒,悄悄的往回溜。
云光他們跟的一頭霧水。不一會兒來到酒館兒門口,喜兒貼著墻跟兒遮遮掩掩的說道:“你們看里邊兒那個給人打酒的東西!”德佑他們便探頭向里邊兒瞧了一瞧,又縮回來。喜兒問“怎樣?”德佑等都說:“好個俊俏的小媳婦!”。喜兒又問云光,云光也有些扭捏的說道:“這位娘子的確出眾!”。喜兒無奈道:“它難道不是條蛇嗎?”云光幾人面面相覷,德佑便問:“你怎知她是蛇?”,喜兒漲紅了臉道:“我看到的就是呀,水桶那么粗的白蛇?!痹乒庥稚祛^仔細看了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帶他們回了房間。神色嚴肅的問喜兒:“你確定她是蛇?”,喜兒點頭:“白色的,水桶粗。”
云光轉(zhuǎn)身看向德佑幾人道:“我們都未察覺它的妖氣,看來此物修為不低?!?p> 德佑道:“那妖物住的這么近,難保與師兄的事無干?!?p> 佑常道:“仙有仙規(guī),妖有妖道,就不與它相干,它也是知情者,先逮了再說。”
幾人商量妥當,各自入定打坐休息,等到夜交子時,家家戶戶燈火俱滅,四周一片寂靜之時,借著月色來到酒館門口,悄無聲息的撒下硫磺,又用朱砂畫了撫靈除妖大陣,然后各自守住陣眼,默默等待。
夜色愈深,有烏云遮蓋了月光,常彩抬頭看看,驚奇的發(fā)現(xiàn)天上有兩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