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句話,我忽然有些煩,我最討厭誰動不動就說死,因為我母親最愛說這句話,她一直以此來威脅她的男人,從前,我父親稍有違抗她的意志,她不是躺在床上絕食,便是擰把菜刀要抹脖子。
后來她跟了張叔,也曾說過張叔要是離開她,她便去臥軌。但是當張叔真正離開時,她并沒有去臥軌,依然活得好好的。
女人?。∠矚g使用這招。我苦笑了下,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這里。
和張玲玲幾個人去了茶樓,坐下喝了幾口茶,張玲玲大哥開門見山地問道:“王曉峰,你和我妹的事,想怎么辦?”
我又掏出了一支煙點上,思考著怎么辦?其實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辦?張玲玲對我來說像雞肋,棄之可惜,食之無味。
見我半天不吭聲,張玲玲大哥發(fā)話了,“現(xiàn)在擺在你面前的是兩條路,要么和我妹結(jié)婚,要么賠償一筆錢,她跟了你這么多年,賠多少你看著辦?”
我冷笑了一下,說了聲:“賠錢是應該的,我耽誤了她這么久?!?p> “哥!你說什么呢?誰要他的錢了。”張玲玲苦痛地喊道。
“張玲玲,什么時侯了?你還在替他說話?!睆埩崃岫绲闪怂谎?,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無奈表情。
“王曉峰,我不要你的錢,我不會賴著你,不會賴著你…嗚嗚嗚…”
張玲玲嗚咽著伏在桌子上,雙肩聳動著哭泣。
她的那副樣子十分可憐,我又想起了以前她對我的種種好,使勁地說服自己去安慰她,去告訴她,我愿意娶她。
我抱住了張玲玲,低聲告訴她:“我們結(jié)婚吧!”,我想結(jié)婚不就是一張紙嗎?此生我和誰結(jié)婚不都是一樣,我想要的女人永遠無法在一起。
張玲玲一下子倒在了我懷里,嗚嗚嗚抽泣,鼻汁眼淚流了我一身,那樣子難看極了,我突然間好后悔,怎么就說了要娶她呢。
事情就這么圓滿地解決了,為了不讓我反悔,張玲玲的兩個哥哥和我約定了定婚的時間。下個星期天定婚,婚期約在五一節(jié)舉辦。
我?guī)缀跏潜凰麄冄褐亓随?zhèn)上的家,張玲玲當晚就收拾了東西搬進了我家里,美其名曰:早點住在一起,方便照顧我母親。
晚上陳莉給我來了電話,我的手機卻被張玲玲一把搶了過去,在電話里她得意洋洋地向陳莉宣布道:“死女人,死了那條心吧!我和他明天就去辦證了?!?p> 陳莉在電話里哭著喊:“我要聽他說,我要他親口告訴我,把電話給他?!?p> 我拿過電話,低聲告訴陳莉:“小莉,忘了我吧!重新找個男人?!彪S后掛斷了電話。
電話瘋狂地又響起來了,張玲玲果斷地幫我掛斷了,并將那個號碼設置成了黑名單,將手機關了機。
晚上,躺在床上,張玲玲百般溫柔地討好我,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買了情趣內(nèi)衣,張玲玲這個女人還是有吸引人的地方,胸特別飽滿,我懷疑自己丟不下她的主要原因就在這里。
星期一,我在廠里照例給員工們開了一次晨會,每個星期一我都會開一次會,鼓舞一下士氣,給員工們打打雞血,并許諾些工廠的遠景,兌現(xiàn)一些承諾,這招是跟拿破侖學的,發(fā)掘人的最大欲望,有欲望才會有工作的動力。
會議結(jié)束,我留下了業(yè)務組三個組長,商討怎么去搶奪最近新開盤的三個小區(qū)的市場。
趙力說打價格戰(zhàn),以低價壓死對手,我笑了一下,并不贊同,我想的是走品牌路線。價格戰(zhàn)只會殺死自己,競爭者那么多,永遠殺不完,唯有響亮的口碑和品牌才是制勝的法寶,才能讓企業(yè)發(fā)展壯大,在同行業(yè)中獨樹一幟。
王剛陰險地笑了一下,說道:”完全走正規(guī)手段肯定不行,最好的辦法就是…”
我哈哈一笑,拍了拍小王的肩,“行,你這個辦法好?!?p> 我沖李楊說:“李楊,抓業(yè)務就靠你了?!蔽抑览顥畹膬?yōu)勢,他那張嘴可以說是天下無敵,我從沒有見過誰有他那般本事,任何人,只要他想去交談,幾句話便會讓對方認同他的觀點,然后被他牽著鼻子走還樂顛顛的,我都幾次差點著了他的道,險些將三個組都歸了他管。
討論完畢,各人去干各人的事,我招來了我在黑道的哥們兒張三,張三是我兩年前在街頭為爭業(yè)務打架時認識的,當時這哥們兒經(jīng)我一個朋友介紹來的,說是剛從班房出來,說這家伙不只心狠手黑,而且膽大心細,巨貪財,某人花重金讓他頂包入了幾年獄。
但是他沒想到,坐牢期間,他的錢被老婆轉(zhuǎn)移得干干凈凈。老婆和他離了婚的,光明正大地跟人跑了,不過還算好,把小孩兒留給了他。
張三出獄后身無分文,想去找那女人算帳,人都不知去向了。去找讓他頂包的人,人家也不認他了,因為幾年牢坐下來,他的人脈早沒了,沒了利用價值。
我收留了張三,讓他跟著我跑業(yè)務,這家伙狗改不了吃屎,幾年下來,手下又聚了一幫人,他跑業(yè)務不以正常方式出牌,喜歡以武力趕走對手。
我說了這幾個小區(qū),并告訴他不想讓其他門窗廠插手。他說你放心,這事兒交給我辦,我拍拍他的肩,說:“盡管去辦!我會去協(xié)調(diào)上面的關系?!?p> 打發(fā)走了他,我抓起電話給李剛打了過去,約他晚上喝酒,李剛很干脆地答應了,并問叫不叫顧小青,我有點猶豫,李剛卻說道:“哥們兒,猶豫什么呀,你知道人家啥來頭?為啥年紀輕輕就把生意做得這么大?你以為真靠的是本事???不和你說了,晚上見面談?!?p> 我想了一下,答道:“那就隨你安排吧!”
“好呢!哥們兒,做人有時候就得看開些。晚上見!”
掛了電話,我準備去廠房里巡視一遍,現(xiàn)在的生產(chǎn)主管是張玲玲的表哥,說起來我的廠里有不少是張玲玲家的親戚,這個女人我還真是離不開。
剛走進車間,忽然出納小段急吼吼地來叫我,“王總!不好了,玲玲姐和個女人打起來了。”
我已經(jīng)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了,腦袋嗡的一聲,暗叫,麻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