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越來越缺氧式的乏力,眾人也不知過去多久,霧氣逐漸消散,露出一叢新綠。
在不知名的樹叢中,一方掛上青蘚的古碑,逐漸映入眼簾。
古碑旁邊是一條筆直的大路,不再是來時的陡峭階梯,通往遠(yuǎn)處圣潔的佛塔。
“白馬寺!”
普明觀看那古碑,本走馬觀花,誰知目光一觸字跡,一抹獨一無二的傲慢和非同一般的圣潔,自內(nèi)心觸發(fā)而起,竟立時呆住,而不自知。
趙武從普明身邊擦肩而過,幾步后卻不見普明跟上,不由回退幾步,輕輕推搡一下普明的胳膊,“普大哥,你怎么了?”
“我沒事!”
普明如從噩夢驚醒,心有余悸的回過神來。
趙武大惑不解,看向古樸石碑,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一葉穿過樹叢,似乎早有意料,在岔口回過頭來,“沒想到你竟會對他的字,產(chǎn)生這個層次的反應(yīng)。”
“他是誰?”普明好奇道。
一葉搖了搖頭道,“再過幾步,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了?!?p> “裝模作樣!”
夏雪嗤之以鼻,一觀古樸石碑,同趙武一樣沒感覺,大步從普明身邊闖過。
谷長青倒是愣了一下,只不過夏雪更先一步要走,也無心理會古碑的異象,急匆匆尾隨追去。
普明回過神來,看著兩人背影,再看古樸的石碑,仿佛一閃而逝的錯覺,方才所見異象全都不見了。
“普明大哥,我們走吧!”
趙武看著逐漸走遠(yuǎn)的三人,連忙開口,同時跟了上去。
眾人闖過岔道,來到筆直的大路上,一間映在綠樹花叢中的古剎,就出現(xiàn)在眼前。
杏黃的高大院墻,青灰的琉璃瓦,蒼綠的參天古木,在若隱若現(xiàn)的云霧之中,如畫一般呈現(xiàn)出來。
白馬寺雖算不得宏偉,也算不得華麗,卻透出一股寧靜的氣息,像一幅活生生的古畫。
夏雪不自覺壓低了身段,“這里就是那什么白馬寺,還真是冷清?!?p> “我們得去買香!”谷長青提醒道。
一葉轉(zhuǎn)過身來,“上香可不是現(xiàn)在,而是每天的上午、清晨。不過那位大師看在我們的身份上,不會為難我們的。只是大家最終能得機(jī)緣能有多少,就各憑命數(shù)了。”
“什么嘛,葉凡那家伙說的好聽,原來只是一個空頭支票。”夏雪大失所望,不由埋怨起來。
普明不以為然道,“這里面的隱秘,不親身過來一游,產(chǎn)生誤會也正常。更何況即便沒有白馬寺中的機(jī)緣,為融入這個世界,那些活我們也得去做。甚至因為少了現(xiàn)在一顆拼搏之心,你們說不定到現(xiàn)在,還在一、二級的層次打轉(zhuǎn)?!?p> “啪嗒!”
就在幾人說話的時候,門栓抽動,閉門謝客的古剎將門打開,彈出一個腦袋。
張遠(yuǎn)奇怪的看了眼一葉等人,“你們就是大師說的有緣人嗎?還真是神機(jī)妙算,真的就在門口?!?p> “你也是有緣人嗎?”夏雪好奇的問道。
張遠(yuǎn)不耐煩的說道,“你們就是葉凡說的另外一批人吧?看你們的樣子,是被卡在五級了吧?”
“哼,我看你,還沒有五級呢?”夏雪驕傲的說道。
張遠(yuǎn)愣了一下,要不是那什么丐幫,讓他搞什么扶貧,就卡在他,不出本位技能。他哪可能會這樣,卡在四、五級不上不下,比起現(xiàn)在轉(zhuǎn)化本象技能的周虎和黃欣,實在是拿不出手。
“好了,夏雪,少說一句吧。”
普明看著張遠(yuǎn)臉上的窘迫,忙阻止夏雪的口無遮攔,一臉賠罪態(tài)度的上前道,“不知道這位兄弟是……夏雪這丫頭向來不知輕重,剛才的話純屬胡說八道,還請不要介意?!?p> “我可沒有那么脆弱。只不過主神那家伙實在是折磨人,越想什么越背道而馳?!?p> 張遠(yuǎn)想到黃欣和周虎勢如破竹,已經(jīng)掌握超凡之力的雛形,自己不但一無所獲,反而就連簡單的屬性積累,都卡在瓶頸之前,無法到達(dá)極致,可不是老天爺為難他么?
一葉輕笑道,“既然是誤會。我們就快去拜見大師吧。若讓大師等久,那可實在是有失禮數(shù)。”
“說的也是?!?p> 張遠(yuǎn)不想回憶這傷心的痛楚,轉(zhuǎn)身朝古剎的內(nèi)院,不急不慢的走去。
眾人跟在身后,穿過幾重宅院、佛堂,期間僧眾也未為難他們,甚至未曾過問,都自行其是,很快就暢通無阻,來到一處曲徑通幽的雅舍。
周虎看著一葉五人的到來,臉上頗為驚訝的說道,“沒想到已經(jīng)有這么多?”
“這一位就傳說中的那位大師了吧?”
對于周虎的驚訝目光,在眾人視野落在墨夷身上時,就被他一身超脫生死的玄妙氣質(zhì)吸引,完全沒注意到周邊其他,踏入雅舍內(nèi)的大廳中。
黃欣為眾人端上一杯茶,輕柔的動作,仿佛含有某些韻律。
普明不懂一杯茶該如何品,卻看得出這是一位非同一般的人。客氣的接過茶杯,待黃欣退出大廳后,才面不改色的喝一口,腦海中掀起驚濤駭浪。
這一隊人,竟然不知不覺,就走在這些時日他們有意鍛煉的成果和他身上奇遇的前面,實在是難以置信。
一葉不為張遠(yuǎn)等人的存在所詫異,來到坐禪的墨夷身邊,合十一拜,“弟子為求一緣法而來,望大師收留。”
“你心中所求,我做不到。”
墨夷蒼老的臉上毫無變化,依舊平靜的看著廳中眾人,不為所動。
普明等人心頭一驚,雖然被拒絕的人并不是他們,可是他們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能見到的所謂禪師,這滴水不進(jìn)的態(tài)度,能落在一葉的身上,待會兒也定然能在他們身上。
四人還未開口,心中就涼了半截,索性不主動開口。
一葉沒有氣磊,不為所動道,“機(jī)緣難求,弟子也知,只不過大師怎知我心中所求?!?p> “籠中之鳥,向往自由。我之真身若在你界,或能幫你,可如今之態(tài),任憑佛法無邊,也無濟(jì)于事。”墨夷輕輕一嘆,臉上露出一抹悲天憫人的感性。
一葉瞳孔一縮,心中前所未有的巨震,“大師知道我?!”
“你在山下閑聊,皆逃不過我耳?!蹦钠届o的說道。
一葉恍然大悟,嘆息一聲,垂頭喪氣的坐回原位,也不提及其他。
普明心中好奇,一葉究竟是何身份,但念及自身現(xiàn)實難以跨越的瓶頸,連忙起身,“大師,你們看出一葉小師傅的來意,定然也能夠知道我們的來意,不知道可否……”
“你們是降臨者吧。祂指定的體系,老夫雖有研究,卻也不深?!?p> 墨夷看向普明四人,一雙低垂的濁眼,微微張開,閃爍出一股穿透人心的魔力。
在他的面前,仿佛不存在任何秘密,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