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雞肋的特效藥
張管事走后,這幾人半分沒耽擱地到了城門外,接了各家老小到了莊子。
一下午地忙活,算是暫時安定下來了。
這莊子也不大,不過百來畝。
他們八戶加丁叔,各家便是只出兩個勞力,也能照料打理下來。
房屋卻不少,有十幾小院。
看來以前莊子上的農(nóng)戶可不少,心里便對那牙人的話又信了幾分。
這般小的莊子,便是四五戶人家也能忙得過來。
原先養(yǎng)了那么些人,也難怪了!
再者這東家工錢給的也厚道,按勞力一人兩百文。
張管事說了,原先收了小麥就該下種玉米了,因為招人一事耽擱到現(xiàn)在,已是誤了時機。
是以管家才加了工錢,明兒就得上工,趕緊撒上晚種,還能搶在入冬前收上來。
前三個月的工期過后,若是簽長工,可就沒這么多錢了。
這般想來,倒不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兒。心中也踏實起來。
次日一早,鐘靈才想起來,昨兒大伙拿了銀子一時興奮,連她也給帶跑了。
都忘了要問那老大夫絞股藍(lán)的事兒,但也未曾聽那大夫主動提起,大概也是不認(rèn)得的。
便想拿去找那位散財童子,試試看能不能換兩銀子來使使。
倒不是她缺錢。而是這草是過了明路的,換了銀子也好充為家用嘛。
正好她空間里也還有些別的草,一并拿去。
到時候換了銀子來,只需跟爹娘說,挖野菜的時候沒注意,參合了些別的,昨兒做晚飯時候才撿出來的。
反正原主以前也沒咋做過活,一時認(rèn)差了也是有的。
除了王嬸兒一家,其余各家都有三兩個壯年男子。
鐘靈家本只她爹一人成年男子。不過丁叔不會做飯,又是獨身一人,便還是在她家搭伙。并一起兒算一戶。
男人們?nèi)シ叵路N,其余婦人也能做些養(yǎng)雞喂豬的輕省伙計。
早飯前張管事便來過了,一一安排了下去。
左右莊子上也用不上她,鐘靈便去二伯家叫了她五哥。
鐘文弘昨兒就對那位世子好奇得很,又聽鐘靈說從野菜里分揀了幾種野草出來,便也想讓她去試試看,萬一能換錢呢。
二人跟爹娘打過招呼,就往城里去了。
到了城里不用問,很容易就到了郡守府。
這個嘛,大街上瞧見誰手里捏著一把草,跟著往前走就是了。
二人將到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看著已有不少人排著隊了。
雖聽說昨兒最后只收了十來種,但想來試試的人還是有不少。
白得一兩銀子的事兒,誰不想試試???不試試心里癢!
原以為這種小事,派個小廝出來就得了。
沒想二人吊在隊伍尾,聽前面的人議論,坐門里頭的是那世子本人!
不止鐘文弘興奮,鐘靈也是!
現(xiàn)代人咋了?現(xiàn)代人也沒見過世子這物種??!
是不是都如電視里那樣,豐神俊朗呀?有些小緊張是咋回事?又不是去相親!
這邊鐘靈二人在探頭探腦地往門內(nèi)瞄,那邊蘇世秀疲憊地揉了揉眼睛。
郡守府的人認(rèn)定這是貴公子的玩鬧,并未有人上心。
恐交付于旁人誤了他的大事。
是以近日來,他每日白天里要親自坐堂收草。夜里還得回空間試藥。
一連數(shù)日下來,五行正缺覺中。
那日拿到了人參、靈芝和何首烏三味藥后,當(dāng)天他便用上了。
三日前出了結(jié)果,人參果然有用!
他便遣人快馬遞了消息給于將軍,說人參能治這瘟疫。
怕于將軍和太醫(yī)們因?qū)ψ约旱钠姸划?dāng)回事,在信里他還一再強調(diào):
他才記起,前些日子躺馬車?yán)?,迷迷糊糊的時候,便是每每喝了參湯后,腦子才能清醒個半刻。
人參雖不能藥到病除,但據(jù)他培養(yǎng)的細(xì)胞來看,卻能穩(wěn)住病情。
那盤細(xì)胞病變的速度比別的同期要慢上許多。
這便夠了!只要能多拖些時日,便能有望靠著自身的免疫力支撐過去。
他哪知道,于將軍幾人對他印象刻板到如此地步!
收到信以后,即便有他再三的強調(diào),那五人也認(rèn)定,這紈绔又異想天開了!沒理他。
倒是先前被他扣了三日的那位弟子,對他印象很好。
私下覺得,蘇世子并不是傳言那般。且人也聰慧,學(xué)東西很快。
便自個兒去翻了病例。
托他的福!這位弟子現(xiàn)在已是孫太醫(yī)的親傳弟子。
也正因為如此,才能有機會翻看他師父的診斷用藥記錄。
一番翻閱,發(fā)現(xiàn):蘇世子所言或許不虛。
他不再升溫的那晚,前兩日都喝了參湯。不過那幾日喝了太多東西,所以并不知哪位藥起了作用。
那位弟子便自己偷偷扯了些參須,收集了些人參沫子,熬了藥。
從他分管照看的那一片染病的人中選了一人,每日給他灌下去。
一連三日。
到了今日,那人果然幽幽轉(zhuǎn)醒了半刻鐘,咳血也少了些許。只是高燒并未退去,大概用藥太輕。
一時大喜,也顧不得怕師尊責(zé)罰,便說與了孫太醫(yī)聽。
這會兒潼關(guān)那邊已是軒然大波。大喜過后又是大愁。
人參貴呀!也稀有!
那邊如何,蘇世秀這兒倒不得知。他也在發(fā)愁呢!
試了那么些植物,啥用沒有!
他也知人參作為特效藥只能算雞肋,拿來應(yīng)急可以,可哪有那么些能供所有人用的?
是以他每日試藥,便是希望能找到便宜易得的草藥替代品。
昨日一整天也不過收了十來種,今日怕是更難了。
這不,坐了一個多時辰了,一株新的品種也沒見著。
他心里打算,過了今日便往潼關(guān)去。
一是那邊靠山,他帶人去山里再轉(zhuǎn)一轉(zhuǎn),沒準(zhǔn)兒還能再找些新草試一試。
再者,他早已染過疫,體內(nèi)已有抗體,也不怕去那邊有危險。
蘇世秀一邊拿著送來的草與他的記錄仔細(xì)對較,一邊這般打算著。
也得虧蘇世秀是個不偏科的。
因傳統(tǒng)生物學(xué)不吃香,他的很多同學(xué),在上植物學(xué)和動物學(xué)的時候,能翹便翹了。
只期末考試時突擊一把,勉強過了就行了。
他本人雖然也覺得現(xiàn)代分子生物更有意思,也更有可能有所作為,卻也老老實實地去上課了。
基礎(chǔ)打得牢!
這不,就用上了!
若不是對植物分類一清二楚,他如何能記下這么些品種,還能保證不重樣兒?
全株、枝葉、花、果實、在哪采、何時采的、環(huán)境有何特性、可有土名兒,等等等等,他都要一一問清楚,方便他分門別類。
鐘靈二人已經(jīng)排到了門口,眼看再往前一兩人位置,便能瞅瞅那世子是貓是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