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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劍冢會作妖

第三十七章 詭殺

我的劍冢會作妖 二世君王 3420 2021-02-18 10:37:56

  白家后院,密室內(nèi)。

  白如海與白慕亭相視而坐。

  此時,白如海正在說著關于天云寨的消息,明里暗里的,只要他知道的,包括流言,他都一一講了出來。

  對面,白慕亭連連點頭、發(fā)問,而白如海一一回答。

  白如海不愧是潛心經(jīng)營如意坊三十七年的生意人,對這些攔路搶劫的馬匪格外留意,對天云寨的二當家潘石翁和三當家常執(zhí)濤都有很深的了解,他能斷定上次襲擊他的兩名御神境高手就是天云寨的這兩位當家。

  白慕亭聽得很認真,幾乎能將白如海說的內(nèi)容復述。

  他從這些內(nèi)容里,很快找到一個地方,還有一個女人的名字:聽琴軒,芷容。

  很像是一個男人尋開心的地方,后者也像是一個藝名,而不是真的名字。

  兩個時辰后,天漸漸入夜,天邊升起一輪新月。

  白慕亭一襲紅衣悄然出了白家。

  臨走前,他在白如海的房間內(nèi),留下了一封信,信的內(nèi)容是他想說,而一直未能開口的。

  有些事情,終究還是要說出來的,晚說不如早說。

  信中,他告訴白如海:他來到鎮(zhèn)湖城時記憶就一片空白,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白慕亭,之所以選擇承認自己就是白慕亭,只是因為這樣選擇才是最好的選擇,他才可活下去。

  從白慕亭有記憶以來,白如海就對他極好,雖然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太需要白如海庇護,但是他念及白如海對他的恩情,希望留住他與白如海之間那份情誼。

  一座占地極廣,類似宮殿的建筑,由一座三層高樓,以及數(shù)個精致小巧的院落組成,百畝大小,坐落在鎮(zhèn)湖北城,毗鄰漆黑如墨的劍峰。

  青色琉璃瓦檐,層層疊疊,擋不住院落中的燭火,將四周映照得通亮。

  一群身材曼妙,薄衣輕紗的年輕女子,正在翩翩起舞,如晨間初放的花蕊隨風搖曳,極其動人。

  這里令男人心生蕩漾,這里永不日落,這里就是“聽琴軒”,男人的享樂之地。

  白慕亭站在門口,仰頭看了眼“聽琴軒”三個金色大字,眉頭微微皺起,據(jù)白老所說,這里是鎮(zhèn)湖城第一勢力城主府的地盤。

  行事需要謹慎一些。

  白慕亭心里暗暗警醒自己,隨即他身形一閃,一步邁進了門內(nèi)。

  在他進門的瞬間,就有一道勾人的目光看了過來,十分動人心弦。

  在白慕亭平靜的眼眸里,一名身著一層粉色薄紗,高挑豐腴,且腰肢極細的女子,赤著兩足,笑盈盈地朝他緩步走來。

  腳踝系著紅繩!

  這是被人包下的標志。

  女子的年齡看不真切,說她十八可以,說她二十六七可以,說她三十也可以,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間,有千百姿態(tài),萬般美好。

  白慕亭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心道:“世間還有這樣的絕色佳人?!比欢?,緊緊只過了一刻,他的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了一道火辣身影,再看眼前之人時,就覺得十分平常。

  “咯咯……”

  女子看向白慕亭,輕輕笑道:“我是芷容,聽琴軒的一名管事,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白慕亭?!?p>  白慕亭打量著芷容,淡淡道:“你就是芷容姑娘?那個花魁?”

  芷容甜甜一笑,“白公子是第一次來這里吧,我是芷容不假,可早已不是什么花魁了?!?p>  白慕亭能聽出,芷容的這番話里有淡淡的哀傷。

  不再是花魁,意味著最好年華的已然逝去。

  芷容輕輕捻了捻鬢角的碎發(fā),將其拂到耳后,接著說道:“白公子有沒有傾心的姑娘,又或者我可以向公子引薦幾位紅顏?!?p>  “我確實是第一次來?!?p>  白慕亭盯著芷容,目光閃動,說道:“我已經(jīng)找到了我要找的人,不知道,芷容姑娘是否可以為我獻上一曲,聽說姑娘的琴藝十分精湛?!?p>  “我?你不是在開玩笑?”

  芷容張著櫻桃般小口,一臉訝然,嘴巴湊到白慕亭耳邊,輕聲說道:“我雖然很喜歡白公子這樣的弟弟,但是也不愿意害了你,你當知道,我早已被人供養(yǎng),至今已經(jīng)有十年了,那人你得罪不起,還是我為公子引薦幾人吧!”

  白慕亭輕輕搖了搖頭,笑道:“專為芷容你而來?!?p>  頓了頓,他沉聲道:“也為那位潘石翁而來?!?p>  聽完白慕亭說的話,芷容渾身一顫,顯然沒有想到對面這位年輕公子是為了那個人來的。自從十年前,那位天云寨二當家潘石翁偶然間來到聽琴軒,看到了她,便將她包下了,從此她變成了一只被圈養(yǎng)的籠中鳥。

  十年前,她已經(jīng)二十七歲,正是青蔥歲月逝去,女人的容顏開始褪色的年紀。

  本就想著自贖的她,被人包下,也沒有太過在意,因為這樣的事情在這里太過于常見,短則一兩日,長則三五個月,對方便會興盡。

  只是芷容沒有想到,包下她的人,會是那個人,而包下的時間又會是漫長的十年。

  期間,潘石翁只來看她,卻不碰她,在她房間里,一坐便是一宿。

  后來,她知道,她生得極像潘石翁早夭的女兒。

  就這樣,芷容想要自贖就成了不可能,聽琴軒不會放棄一顆搖錢樹,而外面的人也因為畏懼天云寨而不敢碰她。

  今年,芷容已經(jīng)三十七歲,人生暗淡沒有盡頭。

  她曾想過自我了結(jié),只是她很怕黑,害怕死亡后的永夜。

  “白公子請跟我來?!?p>  芷容打量了一眼白慕亭,便轉(zhuǎn)身帶路。

  一處精致的房間內(nèi)。

  芷容坐在粉色的床沿,目光灼灼,看向白慕亭,笑道:“潘當家的,可是御神境高手,又是天云寨的當家,實力強勁,勢力龐大,還請公子讓我見見你的實力?!?p>  伴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一股綿綿不絕的勢從她身上迸射出,壓向白慕亭。

  凝氣初期!

  這個籠中鳥竟然是一名修煉者。

  白慕亭嘴角翹起一絲弧度,緩步朝著芷容走去,每一步踏下,都會蕩起一陣漣漪,等到他走到芷容身前時,那股綿綿不絕的勢便轟然破碎。

  瞬間,芷容的臉色蒼白如雪。

  “御神境!”

  芷容兩眼微微瞇起,疑惑道:“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我?!卑啄酵さ?。

  芷容一怔,深深看了一眼白慕亭道:“我覺得我們可以繼續(xù)往下聊,若是公子不介意,我們可以在床上聊?!闭f著,她臉頰微微泛紅,輕輕閉上眼睛。

  白慕亭輕輕干咳了兩聲,沉聲道:“潘石翁什么時候來你這里?”

  “每月二十日?!?p>  芷容扁了扁嘴,眼中藏有一抹失望,說道:“每次,他都會來我這里過一夜,卻不會碰我,這是一種冷冷的折磨?!?p>  “后天就是二十日了?!?p>  白慕亭看向芷容,獰聲道:“你只要如往常一樣,將他帶入房間即可,其余的交給我,即使事不成,也不會讓人懷疑到你?!?p>  “唉!”

  芷容輕輕嘆了一口氣,“那人其實待我還不錯,若不是為了自己的后半輩子,我也不會和你一起害他?!?p>  白慕亭沉默了。

  有些事情,又哪里有那么明確的對與錯,只是站在各自角度,為了各自利益而已。

  兩日后。

  一名花白頭發(fā),身穿紫色錦袍的老者,站在了聽琴軒門口。

  在他身側(cè),還站著一名年約四十,身著青衣的男子,目光銳利,鷹視狼顧。

  兩人結(jié)伴而行,不茍言笑。

  “二哥且去找芷容,我隨意逛逛,稍后再去找你?!?p>  青衣男子淡淡道。

  老者聞言,會意一笑,說道:“老弟,切莫傷了老腰?!闭f著,他便撇下青衣男子向著芷容的閨房走來。

  而芷容早已沐浴更衣等候在門口多時。

  她的心里十分忐忑,前日里,那名奇怪的白公子來找過她以后,便消失了,此后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她,這讓她感到嚴重的不安。

  “芷容?!?p>  老者將芷容的玉手放在手心輕撫,輕聲說道:“我知道你會二十七種樂器,且個個精通,今日里便不聽琴了,我想看你的舞鼓,每次看你以舞擊鼓的時候,我都能從你身上看到琪兒的影子?!?p>  “是,大人?!?p>  芷容輕輕點頭,將老者引進了房間,而老者便是潘石翁。

  “嘎吱……”

  等到潘石翁進入房間后,芷容緩緩將門關上。

  就在這時,一道極其詭異的寒光,突兀出現(xiàn),一劍貫穿了潘石翁的胸口,隨即迸射出一陣青光,將他整個胸口炸出一個大洞。

  整個過程極快,潘石翁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便一頭栽倒在地。

  芷容渾身劇烈顫抖,她剛才只是轉(zhuǎn)身關了下門,并沒有看清楚身后發(fā)生的一切,只是等她轉(zhuǎn)過身后,潘石翁就倒在了地上,而她身前,則站著一名紅衣男子,正是消失了兩日的白慕亭。

  這兩日里,白慕亭一直未曾離開,他只是躲進了劍冢內(nèi),等待著時機,突然暴起,發(fā)出致命一擊。

  他有自信,短距離的出其不意,一定能殺了同境界的潘石翁,而且他還有劍冢托底,怎么都不會有危險。

  只是擔心露出破綻,整個過程,他都沒有向面前女子透露分毫。

  “二哥,小弟來了?!?p>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遠處傳入房間,這道聲音底氣十足,人還在極遠處,但聲音卻可以清晰傳入房內(nèi)。

  房間內(nèi),白慕亭和芷容皆是一驚。

  “竟然是天云寨三當家常執(zhí)濤!”

  白慕亭冷眼看向芷容,獰聲道:“不想慘死,就鎮(zhèn)定下來,出去將人帶進來?!?p>  芷容低下頭,避開白慕亭的目光,眼中有一絲閃動,片刻后才恢復正常,冷靜道:“芷容,這就去將人帶進來?!?p>  白慕亭精神強大,芷容的小動作怎么可能瞞得過他,等到芷容離開的間隙,他將潘石翁的尸體收進了劍冢,又扯過一張地毯將血跡蓋住,簡單處理完現(xiàn)場后,他又躲進了劍冢內(nèi)。

  倉促處理的現(xiàn)場,充斥著血腥味,怎么可能瞞得住御神境高手。

  當芷容帶著青衣男子進入房間的瞬間,青衣便察覺到了濃烈的血腥氣,身影閃動,一把掐住了芷容雪白的脖子,沉聲道:“我二哥在那里?說,否則死。”

  “咯吱……”

  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芷容滿臉盡是充血的漲紅,漸漸變成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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