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救了她(一更)
老大夫好心提醒:“姑娘,要小心啊,窗外是……”
吳明薇根本就沒注意老大夫說了啥,她只管逃命要緊。
“快,你們分開去找,藥室也不要放過,說不住那賤人就躲在藥室里!”吆喝聲聽得如此清晰,說明人就在藥室外。
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們果真來藥室找人了。
吳明薇剛才將那扇小窗拉開,她的頭發(fā)便被人扯住,扯的她頭皮生疼。
饒是如此,吳明薇哪里顧得上疼痛,整個人一邊掙扎著一邊往外鉆。
任何人,都休想阻攔她逃離。
“臭娘們,還敢跑!”那人口中罵罵咧咧,扯著吳明薇的頭發(fā)不放:“你們過來,給我把這個娘們的腿打斷,我看她還敢往哪跑?”
“哥,真打啊?”
“啥蒸的煮的?打,狠狠打!”
只見那人舉起手臂粗的木棍狠狠朝吳明薇的雙腿夯了下來,這一棒打中了,非死即殘。
挨了兩下猛擊,吳明薇當(dāng)即覺得自己的小命已經(jīng)去了大半條,雙腿的疼痛難以言喻,她痛的幾乎暈厥。
她的兩條小腿肯定都被打折了,為了她可能殘了。
此時,她的頭發(fā)依舊被人死死扯住。
吳明薇突然爆發(fā)出一股力道,或許這就是求生的本能,她咬著牙用雙臂撐著身體,從窗子躍了出去,幾乎是一瞬間,她的頭發(fā)連著一大片的頭皮被一起扯掉。
除了無盡的痛楚,吳明薇已經(jīng)沒有其他知覺,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不斷往下墜,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睜眼去看究竟發(fā)生了啥,她究竟會掉到哪里。
她知道她的口鼻都在流血,鮮血在這樣的冰凍天氣,是這般的溫?zé)帷?p> 或許,下一刻她就要死了吧?
她就這么閉著雙眼,任由身體磕磕撞撞地往下滾,直到冰徹骨髓的感覺襲來,她感覺的到,此刻她墜入了冰冷的河水中,砸碎了河面上的厚冰,冰碴子劃破了她的皮膚,有冰冷又刺痛。
這次,她真是倒了血霉,老天真是不公,為何要讓她遭受這樣的折磨?
吳明薇的周圍,河水已然被她的血染成了一大片紅色,她無暇顧及這些。
冰冷的河水令她瑟瑟發(fā)抖,她的雙腿早已失去了知覺,只有頭皮的疼痛令她生不如死,或者說,她是不是即將死了?
死,便死了吧,反正她已經(jīng)生不如死了。
不,不行,她還不能死。
被惡棍糟蹋了身子,如今又被打斷雙腿,她付出如此大的代價才逃出來,怎么能輕易地死呢?
她要讓所有欺負(fù)過她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譬如說坤哥,她恨他恨得要死,她后悔沒能殺掉他,譬如說逼迫她接客地那些人,她要讓那些人全都沒有好下場,否則,她如何能心甘情愿地閉眼?
她做不到這樣死去。
對,還有兩個人,她必定不會饒恕。
寧俊誠,孟小雨!
若不是他們無情地將她和寧文繡母女倆趕走,她便不會遭遇到這樣不堪的事,她的人生不會毀掉。
想到母親,她是不是真的已經(jīng)被害死了?
或許,她該去之前出事的那個樹林去找一找母親,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哪怕是死了,她也該替母親好好地安葬。
吳明薇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diǎn),她要是繼續(xù)呆在河水里,只怕會被凍死,她用雙手劃水,任憑兩條斷腿拖在身后。
終于,她像厲鬼一般,一寸一寸地從河水里爬了出來,每爬一步,她便咬牙切齒地念一聲寧俊誠的名字,就像厲鬼去索命一般。
躺在河堤上,吳明薇實在是沒有一絲氣力供她離開此處,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抽出,所有的意志終究不敵疲憊的身軀,她終于在下一刻昏死過去。
等吳明薇緩緩醒來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她不明白發(fā)生了啥事,直到她的頭皮傳來的痛感換回了她的意識。
“姑娘,你醒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吳明薇的頭頂響起,她翻了翻眼皮,便看到了一位胡須花白的老者。
她想要坐起身,不過她沒有成功,她的雙腿早已麻木,不留一點(diǎn)兒知覺。
“姑娘,你別亂動,我剛剛才把你兩條斷腿接好,你一動,我就前功盡棄了。”老者提醒。
吳明薇不敢再動:“是你救了我?謝謝!”
老者擺擺手:“你只說對了一半,是一個年輕人送你來的,來的時候,你渾身濕漉漉的,我只當(dāng)你已經(jīng)死了,那年輕人求我救你,我以為救不回來了,沒想到你竟活了下來,我便給你的兩條腿打了石膏,沒有我的允許,你可不許亂動,還有你的頭部,頭皮掉了一大片,恐怕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修復(fù),這兒是我們的村衛(wèi)生所,條件差點(diǎn),你就將就一下?!?p> 吳明薇感激道:“我知道了,謝謝大夫!”
“你看,救你的年輕人回來了?!?p> 吳明薇微微撇過頭,去看那個幫助她的人,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男子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手中提著一串東西。
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個人有幾分眼熟。
“她醒了嗎?”年輕男人問。
“醒了!”
吳明薇看著那人越走越近,爾后站在她的旁邊,頗有些驚喜:“你醒啦!”
“是你救了我?謝謝你!”說著,吳明薇眼淚便順著臉頰落下,她萬沒想到,她這次的不堪經(jīng)歷,算是遇上了兩個好人,一個是那個老大夫,另一個便是眼前的年輕男人。
此刻的吳明薇真的很想哭,想要釋放心中的種種情緒,便輕輕啜泣起來。
她本不應(yīng)該在陌生人面前哭的,可她就是。
年輕男人一見她哭,就有點(diǎn)著急:“哎,吳小姐,你還是別哭了,雖然你傷了腿,但是過個兩三個月就能恢復(fù)如常了。”
“你說啥?”吳明薇聽到他叫她“吳小姐”?
年輕男人解釋:“我說啥?我說你放心,你的腿會好起來的?!?p> “不是,你咋知道我姓吳?”
“我不僅知道你姓吳,我還知道你叫吳明薇!”年輕男人道。
這個年輕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孟小雨的弟弟,孟玉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