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一處黃土與茅草搭建的毛胚房后,臉色蒼白的趙毅扶著墻,雙腿打著擺顫,幾欲癱倒在地,他都生生挺住,但腦中一波波不斷涌來的眩暈感,所帶來的嘔吐卻怎么也不受控制。
趙毅想起之前對系統(tǒng)的調(diào)笑。
“嘔~!系統(tǒng)你是不是報復?”
………………
“嘔~!我知道肯定是你干的?”
雖然沒有證據(jù),但第六感告訴趙毅是它干的。
迷糊中的趙毅腦補出一幅畫面:系統(tǒng)在囂張的說著,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卻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靠~!嘔~!”
片刻后,污穢的嘔吐物不遠處,一棵歪脖子大樹下,衣衫不整的趙毅,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45度角身無可戀的望著天空。
喃喃道:“是不是這樣,眼淚就流不下來了?”
趙毅閉上滿含淚水的眼睛,慢慢的恢復精神與體力。
金烏西墜,外出耕種的農(nóng)民三三兩兩,從鄉(xiāng)間小路上往家走去,茅屋狹小的窗欞亮起盞盞燈火。
黑暗漸漸籠罩落日的余暉,寒風爬上趙毅的身體,凍得他直哆嗦。
雙手交叉搓動著雙臂。
“咦!這是?”
趙毅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服裝發(fā)生了巨大變化,原本的短袖T恤變成一件單薄的包漿道袍,內(nèi)部是白色小衣,不過好在現(xiàn)代工藝的舒適內(nèi)褲,得以保存。
低頭看著腳下:“啊!我的阿迪!雖然是A貨,但也花了我?guī)装賶K大洋!”
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jīng)是,另一幅身體的趙毅,慌忙拿出空間中的小鏡子。
得意地說:“你還是那么帥!”
鏡中趙毅看到自己的容貌沒有發(fā)生變化,舒了口氣,不敢想像那天起床,看著自己頂著別人容貌,那還不得嚇死。
“系統(tǒng)我這是什么身份?怎么一幅道士打扮?”
“滴!宿主當前身份是云游道士。鑒于宿主在完成引導任務后,第一次完成大型建墓任務,現(xiàn)開啟引導模式?!?p> “引導模式開啟成功,開啟第一階段任務,前往江南道尋找客戶,并在此過程中建墓十座。
注(宿主需自行獲得客戶認可,建造墓地獲得多大助力,全憑宿主從客戶那里爭取。)”
趙毅看著系統(tǒng)字里行間,無不透露著一種意思,到江南道找客戶,剩下的自己想辦法。這不負責任的引導,和上車不買票有什么區(qū)別,不都是耍流氓嗎?
沒辦法趙毅現(xiàn)在只是個打工人,還能怎么辦,接受唄!。
掏出懷中著的度牒,也就是這個時代的身份證明,上面記載著趙毅現(xiàn)在的身份,名字沒有變化,其他的都是無關緊要信息。
收回思緒,看著眼下的處境。
“不行!這天都黑了,得找個地方落腳,弄點吃的?!?p> 雖然趙毅在空間中也帶了一些物資,但考慮到這次建墓,還不知道要用多久的時間,還是緊著點用,畢竟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趙毅來到一處較大的院落,叩響大門,說是大門其實也不竟然,就是用參差不齊的木板緊密拼接,組成的兩個門板,可以勉強抵擋大風。
這時院內(nèi)傳來動靜,聲音雖然蒼老但鏗鏘有力。
“這么晚!誰??!”
趙毅也不含糊,大聲回應道:“老丈,我是云游的道士。路過此地,見天色已晚,想在貴寶地借宿一晚?!?p> 趙毅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說話方式,只能將從電視上學到的話,說了出來。
半響過后,見還沒有響動,趙毅就想離開,換下一家,這時蹣跚的腳步聲才堪堪傳來。
打開門的是一位飽經(jīng)風霜的老者,穿著縫縫補補的粗布短衣,過大的年齡使他的身形顯得有些佝僂。
老者看著趙毅年青的面龐,第一時間向后退去,準備關門送客。
趙毅看情況不對,連忙上前用左手抵住木門,忙問到:“老丈,這是為何?”
老丈雙手持著木棍,怒道:“你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毛都沒有長齊,就敢出來騙人。再不走我可要叫人,拿你去見官了?!?p> 趙毅靈光一現(xiàn),用右手摸了摸下巴,頓時明白,這是老者看他過于年輕,不相信他是道士。
在心中嘆道:“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p> 余光撇著老丈戒備的神色,暗道,得先打消他的警惕心,才能往下聊。
于是笑著說道:“哈哈!老丈你誤會了,我真的是行走四方的道士,我這一路靠的就是替別人堪輿風水,不信可以去打聽打聽?!?p> 趙毅知道在這個交通不便的時代,消息的傳遞是非常慢的,老丈短時間是不可能打聽得到的。
不過趙毅也將度牒交給老丈,他細細看過后才舒展開眉頭。
“道長見諒,世道不好,我也是怕有惡人,快快請進”
“不礙事!不礙事!”
邊說話邊將趙毅引進院內(nèi)。
“老婆子,打壺水來,給道長沏茶?!?p> 片刻后,一老婦人手持木棍摸索著,提著陶制茶壺為趙毅添了一碗茶。
坐在院子中間磨得發(fā)亮的石頭上,老丈問到:“不知道長如何稱呼?!?p> 這個趙毅還真沒有想到過,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名字浮上心頭。
“老丈,我自幼跟隨師傅學藝,俗家名字早已忘卻,你叫我道號,青逸。不知老丈如何稱呼?”
老丈指著一旁的老婦人:“我姓李,這位是我的內(nèi)人。不知道青逸道長從何處來,到何處去?”
趙毅心中暗道,現(xiàn)在先搞清楚自己的方位,年代,至于瓶山在慢慢找吧!
“李老有所不知,山中無歲月,修行不知年。再來你家之前,我一直隨家?guī)熢谏街袩挼ぃ@次出山,也是奉家?guī)煹拿畛鰜碛螝v。至于到哪去!就走到哪算哪了!不知老先生可否指點一下,這是哪!如今是何年月?”
李老漢一聽,看向趙毅的目光瞬間變得驚異,這莫不是,不出世的高人。
“道長說笑!我哪里稱得上‘先生’二字。我們這里是關內(nèi)道,雙河鎮(zhèn),壩下村,這里天高皇帝遠,如今世道也變得混亂,我只知道現(xiàn)在是大唐的統(tǒng)治,………………”
趙毅聽得明明白白,這個世界與主世界,像是一棵樹上的兩片葉子,似是而非。
大致歷史走向相同,但許多細節(jié)卻不一樣。
現(xiàn)在這個時期,大致在安史之亂之后,唐朝統(tǒng)治力量最薄弱的時候,內(nèi)部可以說得上群魔亂舞。而趙毅要去的江南道,快——放在安定的時期都要半年以上,更不要說現(xiàn)在戰(zhàn)火頻發(fā)。至于瓶山李老漢聽都沒聽過,看來要邊走邊打聽。
后知后覺的趙毅反應過來“唐朝”,我該去的地方不是元朝嗎?
急忙開口道:“系統(tǒng)!怎么回事?出錯了?”
………………
“靠……好!”
趙毅想起來時的狀況,一個‘靠’字剛出口,語調(diào)硬生生的轉(zhuǎn)成‘好’字。
趙毅拋開對系統(tǒng)沉默的無奈,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明白自己只能隨遇而安。
朝著李老漢擺手謝道:“多謝李老為我指點迷津!我有一事不明,看李夫人的雙眼完好,這么像是看不見呢!”
李老漢輕輕嘬了口茶,潤了下嗓子:“我這老婆子自從兒子當兵,幾年未有音信,時常以淚洗面,久而久之就落下個,夜間不能視物的毛病,看遍了附近大大小小得郎中,也沒治好。”
趙毅也在書上看到過,這個時代有句話叫好男不當兵,去當兵的能活著回來的幾率太小。
另外結(jié)合自己煉丹術中的一些醫(yī)療知識,他判斷李夫人的病很可能是夜盲癥。
趙毅在心中嘆口氣,看著李老漢的面相,結(jié)合九叔所教授的知識,說道:“我看你面相上顯示,不像是子孫早夭之相,不必擔心。至于李夫人的病,只是疑難雜癥,多吃點動物肝臟就會慢慢好轉(zhuǎn)。不必過于憂心。”
李老漢明顯不信,面嫩的趙毅會看面相,只以為是說的安慰話,到了聲謝謝。不過想到趙毅在山中煉丹多年,看病應該沒問題,再說動物肝臟又吃不死人,試試也無妨。
一陣閑聊過后,將吃完晚飯的趙毅,帶進一旁的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