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隊:“......”
一看就是個新兵蛋子。
顧隊大手往那新兵蛋子腦袋上一拍,罵罵咧咧道:“你懂什么!這是......這是策略,不懂就不要亂說!”
這時,又一個警察從不遠處走來,腰間別著一把黑色手槍,小巧精致又莊嚴肅穆:“顧隊,發(fā)現(xiàn)一些東西,您來看一下?!?p> “好!”中氣十足,又看向那個新兵,給了一個白眼。
唐奕鉆過那條黃色的警戒線,一旁的警察伸手攔著:“這里閑人免進,誒,你......”
“顧叔叔!”唐奕沖著里面的人喊道。
顧隊回頭看向他,蒼老的眼睛瞬間欣喜,閃著光,咧開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灰灰的牙:“小唐?好家伙,你怎么來了?”說著,一揮手讓那幾個攔路的人讓開:“進來的時候看著點兒路?!?p> “誒,好!”
唐奕看著地上一片狼籍,一只腳不知該踏在哪兒,鮮紅的地面帶著未干的血跡,還有尸體在地上蹬出的血沫,濃厚嗆鼻的血腥味從這片狹小的地方傳出,令人隱隱作嘔。
唐奕跟著顧隊往屋里進去,一步一腳小心翼翼地落在一塊塊狹小的空地上,漆黑的瞳孔惶恐緊張,看著一地的殘骸,忍不住背上一陣汗毛聳立。
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再往里,厚重的腥甜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顧隊和前面幾個都不覺皺起眉頭,唐奕更是熏得險些昏了過去。
這是唐奕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地上的尸體,他瞠目欲裂已經(jīng)泛起眼白,紅血絲和放大的瞳孔無神地望著門口,像是絕望中的人,死前看到了一絲生還的希望,拼盡全力往那里掙扎著爬去,卻被身后的措不及防的劃痕斃命。
整間屋子滿是鮮血的味道,腥臭的氣味充斥著在場每一個人的鼻腔。墻壁上、桌子上、地面上、花瓶碎片、殘缺木門......上面都是這具尸體生前滾燙的血液。
這里就是一片修羅場!
“小唐啊,這里確實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顧隊看著這一地的狼籍,皺了皺眉,面色有些凝重的看向唐奕,背上桃木劍一晃一晃的,像在避邪。
還未待唐奕回答,屋里的警察就指著衣柜里一處地方:“顧隊,這里有腳?。 ?p>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了一下。屋里的人紛紛往那處地方走去想要一探究竟。顧隊走在了最前面,一手撈過一名警察手中拍照取證的相機。
衣柜里的腳印很深,還沾著些和了水的泥土,粘稠,那腳印很深,像是定在衣柜里一樣,沒有半分挪動。
“咔嚓——”顧隊拿起相機拍了照。又大手一揮:“取證!”
“是!”兩個警察立刻高聲回復。
說罷,顧隊滿意的看了眼相機里的照片,四十四碼的帆布鞋底,是個男的,年紀不大,膽子不小。顧隊不禁在心里感嘆。
又拉著唐奕往一處稍微干凈點兒的地方:“小唐,好端端的你來做什么?”
唐奕用圍巾把口鼻捂得嚴嚴實實的,盡量避免吸進這里過多的腥味,但剛一張口就是一大股的腥臭,簡直是要嘔出來。
堪堪忍住自己的喉嚨,面上的肉忍得有些顫抖:“我......嘔......”一陣反胃。
才剛說一個字,唐奕實在是忍不住了,轉過頭去就對著墻角吐了個天昏地暗!剛想扶著墻,但上面有都是沒干的血跡,只能一只手緊緊抓著顧隊的衣袖,才勉強沒讓自己腿軟跪下去。
而且這里的血濺了一地,不能跪啊......
顧隊一雙大手在他背上從上往下幫他順氣,眼里慈愛忍不住一聲爽朗大笑:“年輕人,你這不行啊。”
“顧......顧叔叔......”唐奕勉強站穩(wěn)腳跟,紙巾擦了把嘴上的嘔吐物,胃里依舊是翻江倒海般難受:“出去......出去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話音剛落,又引來顧隊的笑聲。
......
市中心CBD
袁景坐在祁霖的辦公桌上,小眼神無辜到不行,手里把玩著桌上的鋼筆,一雙丹鳳眼時不時瞥向站在一旁看風景的人。
安靜,寂靜,死寂。
他實在忍不住了:“這就是你辦的事兒?人搞沒了,東西呢?”祁霖雙手插在西裝褲袋里,高束的墨發(fā)隨他的轉身在空中揚起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
雙眉緊皺,寒眸盯著桌上自顧自完鋼筆的人,眉心一陣跳動。
“這事兒不能怪我,只要是你那個弟弟,要不是他突然竄出來壞我好事,也不會失手......”袁景望著不遠處的祁霖,表情委屈的跟個小媳婦兒似的,絲毫不能讓人將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聯(lián)想到一塊兒。
祁霖一聽,瞬間厲聲呵斥:“誰是他哥哥!我沒這樣的弟弟!”
“......”袁景見狀,乖乖閉上嘴,低下頭,兩只手舉起來朝他做了個投降的姿勢。
“該死!”祁霖見狀,心中氣憤不已,一腳踹在身后的旋轉椅上,“砰”地一聲,被掀翻在地,陰測測地看向袁景:“那之后呢?這份文件帶來之后,有處理現(xiàn)場嗎?”
袁景抱歉一笑,兩顆虎牙露在外面:“沒有,現(xiàn)在警察估計都已經(jīng)在那兒了?!?p> 祁霖:“......”
“哎呀我親愛的祁霖,那么生氣做什么?”袁景開口道,那委屈的小表情像極了一個吃不到糖而幾欲哭泣的孩童:“莫不是因為他身邊那個肖佳晗?”說著,面色懵懂,狀若孩童。
“你!”祁霖面色鐵青,怒視桌上的人。
誰都知道這是他的逆鱗,偏偏袁景還在不怕死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掀開,一顆心上血淋淋的破洞支離破碎地展示在他面前,血沫,碎渣......
千年前,她就是拋下一切,拋下他,去了祁涯身邊。
千年后,亦是如此。
“順便說一句,那枚戒指就是被你那個誰順走的?!痹袄^續(xù)說著,不禁笑出聲來,虎牙一露:“我攔都攔不住?!?p> 祁霖立刻爆喝:“閉嘴!”
漆黑的眼眸散著滔天怒火,狠狠擊向袁景,像是要把他活生生燒出一個窟窿!
袁景一笑,把玩著手中的鋼筆,冰冷的筆帽掀開,又合上,再掀開,再合上,樂此不疲。
南柯半夏
哈嘍大家,俺又回來了~ 您的病嬌袁景提醒您:該來追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