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銘見她愣住,心里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眉頭緊鎖,一只手飛快成爪穿過衣柜將里面的嚇得昏過去的人拖出來。
衣柜門上一個人型大小的窟窿赫然眼前。地上滿是木頭碎屑和衣服碎片。
姜銘帶著昏迷的人一個飛躍,繞過纏斗的袁景和祁涯,飛快沖向不遠處的肖佳晗,一把將她拉出去。
“祁涯!速戰(zhàn)速決!”姜銘不忘向身后喊道。
屋子上方的金絲眼鏡開始稍稍顫抖,若不仔細看,便會發(fā)現(xiàn)上面出現(xiàn)一些輕微的裂痕。
姜銘眼神一凜。結(jié)界快撐不住了......
就在祁涯收到消息妄圖脫身之際,袁景左手成爪,飛快抓向自己身邊幾個玻璃碎片,向祁涯擲去!
后者意識到,飛快下腰,那幾個碎片被狠狠釘在門后的木板之上,“咚咚咚!”入木三分!
若是一個不慎被擊中,就得落個終身殘疾。
就在此刻,祁涯鎏金色眼眸一凜,周身妖孽邪魅的氣息瞬間暴漲,面上染上寒霜,他順勢一個飛踢,修長有力的長腿帶風(fēng)橫掃過一片落下來的玻璃碎片,往袁景擊去。
他余光瞥見桌上散落的紙張,腦海中回想起祁霖的囑咐:文件和戒指。
反應(yīng)不及,“噗嗤——”一聲利器劃破皮肉的聲音從袁景身上傳來,聽的人頭皮發(fā)麻。
下一刻,袁景身上便是一道長長的劃痕,連皮帶肉落在地上與臟東西粘在一起,血呼啦差的手臂,傷口深可見骨。
卻沒有呼痛一聲,依舊面帶戲虐,丹鳳眼似笑非笑,虎牙微露,帶著欣賞。
“我的祁小少主可真是讓人吃驚啊......”袁景開口道,語調(diào)戲謔之中帶著諷刺和贊嘆。
祁涯冷冷的注視著面前幾近變態(tài)的人,沒有回話,皺著眉頭,轉(zhuǎn)身抬腳往外追去,跟上姜銘和肖佳晗的腳步。
屋內(nèi)一時間只剩下袁景。
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往桌邊走去,濺血的紙張散在桌上,還有幾張落在血泊里被徹底染紅,看不出來字。
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看向自己傷筋動骨幾近殘廢的胳膊,忽的一笑,天真,嗜血。濕潤的舌頭舔過沾血的虎牙,殘忍,俏皮。
祁霖很久以前就說過,袁景就像個流浪人間的惡魔,誰碰上他算誰倒霉。
綁刀的手顫巍撿起地上的文件,細心的整理好之后,塞在胸前的口袋。
空的!
袁景微笑的表情瞬間垮下去,眼神染上殺意。
腦海中瞬間想起在打斗時,那個女人鬼鬼祟祟的身影。
“肖佳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那三個字,瓷娃娃一樣精致的臉龐歪著,嘴皮氣的抽動,手指握得“嘎嘎”作響。
......
“滴滴滴——”一輛黑色大眾汽車在馬路上飛馳,喇叭聲按的一聲接著一聲。
姜銘坐在前面開車,后面躺著昏迷的夏暉和肖佳晗,本來只昏了一個,后來不知怎么的,肖佳晗也走著走著開始意識不清醒。
墨竹長袍上沾了些血漬,雖然不是很多,但依舊很明顯,光潔的臉上也沾上了一點,身后還躺著兩個不省人事的人,要是被攔下,兩張嘴也說不清了。
至于祁涯,他抄小道兒先回去,那個渾身沾血的人要是坐進來,那就更說不清了。
姜銘皺著眉頭,看向面前一個岔路口,方向盤立刻往右側(cè)打死!一個急轉(zhuǎn)彎進了小道,余光瞥見身后的一輛白色奔馳。
被跟蹤了!
“操他大爺!”姜銘一聲咒罵。
往下就是盤山公路,身后不用猜,肯定是祁霖的人。后面奔馳里的人是個帶著墨鏡的西裝男,與之前帶著祁涯回別墅的時候一摸一樣。
還虧的那會兒祁涯動手將他甩掉,不然,現(xiàn)在自己的別墅可就暴露了。
到時候祁霖要是找上門來......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就在姜銘苦惱之際,身后的奔馳依舊緊追不放。
下一個路口處,綠燈!
姜銘猛的一踩油門向前沖去,后面的奔馳也相應(yīng)的開足馬力。就在西裝男即將追上姜銘的車時,只見他一個急剎車往右側(cè)一停!打了右轉(zhuǎn)向燈。
奔馳面前瞬間空出一大截,腳下的油門還沒來得及松開,直直向綠燈處沖去,過了十字路口,遠離了姜銘的車。
“呼——”姜銘看著面前一騎絕塵的奔馳,忍不住喘口氣,面色依舊嚴峻。
看向后視鏡中幽幽轉(zhuǎn)醒的夏暉和肖佳晗,方才自己急剎車時座椅后背猛的一撞,應(yīng)該是被撞醒的。
右拐的紅燈綠了。
姜銘一腳油門踩下,打著方向盤,故作輕松:“醒了?”
肖佳晗睜開眼后,神情依舊迷離,眼中帶著幾道莫名的哀傷。夏暉則是捂著撞上的頭,想到之前看到的畫面,再看了一下周圍,又驚又恐:“你......你們......別殺我別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抱頭痛哭。
“夏暉是吧?”姜銘見后視鏡里的肖佳晗面上呆滯,顯然還沒回過神來,眉頭緊鎖目光帶著審視:“都到那兒了,還說什么都不知道,騙鬼呢?”
掃過后視鏡里抱著頭的夏暉,面上嚴肅帶著審視。
夏暉一聽,整個身子猛的一顫,像是聽到了什么令人震驚的消息,隨后身體便開始劇烈顫抖,抱著頭,手指緊緊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瞳孔驟縮,口齒不清地開始胡言亂語:“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妖怪!是妖怪——”
這輛黑色大眾汽車里面?zhèn)鱽淼穆曇粢弥車愤^的車主頻頻側(cè)目。
姜銘眉頭又皺緊一分,立刻將車窗搖上去,從抽屜里拿出一張黃色符咒貼在車天花板。
聲音與外界隔絕。
“那好,這件事暫且不說,那韓樂呢?”姜銘擰眉開口,換了一個話題。
夏暉聽到這個名字,像是依稀找回一絲理智:“韓樂......韓樂......”他喃喃道,面目帶著懷念和愧疚:“我原本是不愿意的,是他,是他們逼我!我要還債......我迫不得已......”
是了,他因為賭博被抓進去后,出來之后靠寫文章賺錢。
肖佳晗終于從長久的失聲中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喜歡你?!?p> 短短四個字,車內(nèi)一瞬間沉寂下來。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