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蹉跎了些日子,才打起精神來,去了夜瀚音的落草居,夜瀚音攤開書正入迷,聽聞屋外傳來的一聲“二哥”合書出門見忘憂帶著蝶兒過來,蝶兒見了外出來的人行禮道“二皇子”
夜瀚音平常的對蝶兒“恩”了一聲,看向前頭的人道“幽兒,怎么來我的落草居了?”言外之意是,你來是有什么事嗎?忘憂給了甜甜的笑道“二哥,我想去天水月找些奇趣怪談,守衛(wèi)說需要你的手令”夜瀚音大概是明白需要找什么書了,攤開手瞬時多了一塊琉璃令,上字“瀚”遞給了忘憂,忘憂不敢相信的就這樣很簡單是拿到,他還以為需要費太多口舌,畢竟夜必旭答應給他去要的,現在都還沒有拿到,想了半天忘憂又對這些哥哥對夜幽的寵愛又多了幾分羨慕。
忘憂帶著蝶兒告了辭,手里拿到天水月開門手令就著急忙慌的趕了去,她接下來要做三件事
第一件事找上古秘術......換靈術。
第二件事拿回夜幽的魔珠,廢了盛尋春的法術,斷了他此生修煉的機緣。
第三件事回戰(zhàn)場找身體。
想著事情的麻煩性和可行性也為了安心,她選擇拐回魔獄先完成第二件事,半盞茶功夫忘憂出現在魔獄,忘憂打量這個讓夜幽心甘情愿,掏心掏肺的男人---盛尋春!高束的頭發(fā)已經散落了一半,白凈的臉血不喇哧的,有幾分病弱得讓人想保護的欲望,蝶兒看了盛尋春模樣可不解恨,眼睛從進來都是瞪的,表示出她的發(fā)怒,忘憂瞧了蝶兒搖頭心道“小丫頭很忠心,就是不知自己主子回不來會是何等模樣”接著忘憂信步朝盛尋春過去心道“想來夜必旭火氣很大”忘憂用手撥起盛尋春的下巴搖了頭道“男人不應該長這樣,紅顏禍水”盤腿的盛尋春在女人的手上頭望向女人,努力尋一絲和記憶中一樣的模樣,盛尋春自嘲道“她究還是不一樣了”緩慢珍寶一樣從懷里掏出根桃花簪遞給忘憂道“幽兒,你今年的生辰禮,我提前雕好了”,蝶兒怕自家公主又被蠱惑急道“公主,你忘了什么?不可”忘憂不在意的從盛尋春手里拿起瞧了幾下道“可能以前的她喜歡,現在的我不喜歡了”盛尋春聽了眼前人說的話,怔怔的看過去“什么叫以前的她和現在的我?”他還沒想明白就看見眼前的人把手里的桃花簪往地下丟了去,蝶兒提起的心平安的落了。這個男人除了嘴巴厲害,沒有什么可取之處,要不是怕夜幽傷心忘憂下手更快,魔獄里盛尋春哀聲喚不回一分同情,直到廢了法術抽了靈根被丟出魔域時嘴巴才軟了三分,忘憂能明顯的感應到魔珠上有神力,兩者相互排斥,讓她很不解。
從獄里出來,忘憂看了飲宴拆下的紅綢又重新掛了上去問蝶兒道“是有什么喜事嗎?”蝶兒這個百事通馬上開惑道“公主,明日是大皇子和大皇妃的喜事”
忘憂驚喜魔域最近可是喜事連連道“你是說大哥和祝余姑娘要喜結連理了?忘憂都不知道的事,她這個蝶兒到是清清楚楚,帶著探究打量蝶兒,蝶兒被看得不好意思道“公主,日子是在你睡著的那段時間里都定好了的,他們結婚本也是為了給你沖喜,現在你好了也不需要了,他們可以按照自己喜歡的時間來提前完婚了”
“沖喜”忘憂不淡定了,話本子里都是女的給男的沖喜,到魔皇這里......這個公主不一樣啊,他是沒有打算讓夜幽嫁出去嗎?本著要去辦第一件事的人,找了借口隨意打發(fā)了蝶兒道“大哥,明日結婚,你去把我最寶貴的挑幾樣送給大嫂,就說我祝他們余生和合,多子多?!钡昧肆畹牡麅洪_心離開道“公主放心,保證辦得漂漂亮亮”
忘憂哄小孩般點頭道”嗯,去吧”
天水月
“開門”忘憂光明正大的舉起令牌亮了守衛(wèi)的眼
守衛(wèi)抱拳道“是,公主請”,侍衛(wèi)啟動了陣法,門緩緩打開,入眼的是一顆幻影珠漂浮在中間,周圍上百顆夜明珠照亮每個角落,使幻影珠更能清晰的記錄情況,懸浮半空的分別是二十星宿對應的是同類的書籍,沒有同類對應放置于星宿外,星宿外是星云,密密麻麻的的,對應的下首是山川河流走勢很是惟妙惟肖,一看就知道夜瀚音費了很多心思的,走遍了所有的山川河流十分的還原,果然是天水月,上天下地的布局包羅萬象,她騰空而去一覽無余,忽有種俯瞰天地“對,就是這種”忘憂好似抓到了什么想法,一時也不明白應該怎么理解,伸手拿起身邊的書,費好些力半天也抽不出來,又用了法術去取書籍還燒了起來,嚇得忘憂趕緊滅火,騰空轉了一圈試了幾個都是一樣的結果,忘憂頹廢道“夜瀚音怎么有這樣大的法力和見識?布局講究,精細,法術中套了機關術,這個人得要學識淵博還要法術上乘,否則別想從里帶走一張紙“一時讓她頭疼,第一件事辦不到了,看書?她也無從知道看什么書才能對應,夜瀚音一定改變了原始常見的機關術,接下來是看書?修煉?不對,看太多奇怪的書一定會被懷疑,要不然先找身體先修煉?等機會?忘憂在心里過了一遍可以行得通的辦法,不行,問夜幽去。
從天水月出來的忘憂迫不及待地回了蒼霞居隨手下了結界,進入了識海,面對忘憂的疑問,夜幽說什么也不知道,稟著懷疑態(tài)度忘憂探了夜幽的記憶也沒有找到,正垂頭喪氣的,屋外蝶兒喊道“公主,公主,我進不去”忘憂一揮手,蝶兒進來不滿道“公主沒事下什么結界”忘憂心虛道“哎,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你話這么多,沒事就不能了,我還不是怕你打擾我調息”
蝶兒瞧了自家公主安慰道“公主,我進來還能給你護法呢,你嫌棄我了?”
忘憂逗笑了道“好,下次不會了”試探這個百事通道“蝶兒,天水月你知道嗎?”
蝶兒打趣起來道“嗯,知道啊,公主是要我效勞了?”蝶兒不明白公主問這種奇怪的問題
忘憂道“我想找一些怪談書集,我拿不下來”
蝶兒一臉驕傲道“當然了,二皇子接手天水月,用他自己的本命法術罩了天水月,他在天水月在,他隕天水月隕,二皇子還自己研究了機關術”
忘憂嘀咕道“我就知道,行不通”
蝶兒問道“公主你說什么?”
忘憂引導話題“哦,沒事,交待你送去的新婚賀禮大嫂喜歡嗎?”
蝶兒道“大皇妃很喜歡,讓你有空多去走走”說了從懷里拿出一株綠植道“公主,大皇妃送你的回禮,說是吃了能解百毒”
忘憂好奇道“哦,我看看”細長的葉子,翠綠翠綠的,根莖蓮花形狀,中間綠色骨朵,平平無奇,忘憂道“看不出是什么,大嫂有說它叫什么名字嗎?”
蝶兒道“為曾”
忘憂不再糾結名字,反而交待蝶兒把小東西找來仙土種下去。
翌日,祝余紅紅火火的在一眾侍女打扮下由夜必旭牽著盛裝出現,司儀扯嗓子道“新人入殿叩謝”
忘憂和夜瀚音一人一左一右站立魔皇下首,遠望去路旁花童爭先潑出了手里的碎水晶往空中撒,聽蝶兒附耳說“是西確山的風俗,嫁人潑水晶生孩不受罪,肚子變得和水晶一樣堅強”忘憂聽了這種話道“討個吉祥也好”新人入殿站好,司儀道“一禮敬天”夜必旭牽了祝余朝天行了一禮
“二禮敬上”夜必旭領了祝語對魔皇行了跪拜禮,魔皇喜道“好,好”忘憂抬手向夜必旭夫婦行了一禮表祝喝,祝余見狀回了一禮,夜瀚音從上走下來,手里拿了一物,忘憂猜應該是新婚賀禮,夜瀚音到夜必旭跟前道“大哥,恭喜你和大嫂白首不離”把手里的盒子遞給夜必旭,夜必旭用手拍了自家弟弟的肩道“會的”另一只手接過夜瀚音的禮物,轉交給傍邊候著的侍女,夜瀚音見大哥收了禮物轉回去之前呆著的位置,司儀看都聊完了,接著喊道
“三敬親友”兩新人站向西確山方向,接著侍女拿出一紙金邊紅紙遞給夜必旭,夜必旭打開照著念了起來“今佳偶天成,婿叩恩父母養(yǎng)育吾妻,割心涕血無回報之,重如天,婿謝之,而從今日吾必珍之,愛之,似參天之樹庇妻于風雨,如違此言,下不入陰界輪回,上降天雷懲處,婿叩之”念必,兩侍女一前后而來,前侍女端鴛鴦金盆放于地下,夜必旭把感恩詞書放入里面手化刀割傷了手,朝里滴了幾滴血,后一侍女拿了手里的天山赤火點燃“轟”的一聲感恩詞書化為灰燼,夜必旭和祝余行了一禮,司儀接道
“禮成”侍女領了新人朝夜必旭的煌天居而去。
天外天
在日,星鸞星君在自己的神殿閉目養(yǎng)神,鸞書發(fā)出耀眼的紅光,帶著陣陣血腥味,星鸞星君大驚失色,打開鸞書只見夜必旭姻緣一欄上書道“魔域夜必旭,西確山祝余,于今日永結好合,上告天,下稟地,違之處雷刑”看完星鸞星君合上書道“世間最難寫的就是緣”
魔域
夜瀚音等結束了新人慶典就離開,忘憂看了這個邪魅心事重重的二哥離開方向,支開了蝶兒道“蝶兒,你先回蒼霞居準備晚膳,我不想出來吃席”
蝶兒道“諾,公主”蝶兒離開
忘憂就悄悄跟上夜瀚音,直覺告訴她,有問題,夜瀚音先去了天水閣,查了幻影珠半天,臉上疑云重重,忘憂離不遠處見幻影珠里的自己想道“他是發(fā)現什么了嗎?為何發(fā)呆”不一會,有來人傳了話給夜瀚音,他手一揮出了天水月朝人間去。
“他去人間做什么?”忘憂想不通這個整日神不見首尾的“二哥”在忙什么?為什么又費盡心思打造天水月。
回了蒼霞居的忘憂坐下看了滿桌的食物得出最快的打算,啟程去人間,越快越好,喚了蝶兒道“明日我們去人間,你先去收拾一番”
蝶兒問道“公主才好,急著去人間做什么?”蝶兒是真的怕在遇見第二個盛尋春,能阻止的盡量阻止公主,忘憂站起摸她頭安慰道“你放心,你家公主還能再蠢二次嗎?”蝶兒才放心的去收拾,既然要離開了,以后說不定都不能回來了,想到這里,忘憂拿起食盒端了倆菜一酒出了門,忘憂輕車熟路的來到凌霄的墓前蹲下拿出食物擺好道“明日我就要離開了,以后不能常來看你,你會怨我嗎?”說了倒出一些酒灑在墓碑前道“你試試看,再次的是果酒,味道很甜,你喜歡嗎?”忘憂自言自語說,沒有等到回復她的聲音,或今日夜必旭和祝余大婚勾起了忘憂的心傷,又或又要分別的傷感讓她想起以后不能常來看他,復又道“我以前不會喝酒的,可最近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想喝”瞧了墳墓周圍已經干癟的花朵,忘憂起身出現在小樹林里,認真挑選,須臾,手拿一把原來返回,照著之前的方法,先把之前枯萎的花朵拿走,在一朵朵鋪上去新鮮的,完成以后和凌霄的墓排坐,這樣就好似他們一起在看月亮,忘憂不在說話,沉默不語的喝著酒,此時沒有人能很清楚的明白忘憂在想什么,安靜得壓抑,可能是酒量上漲,忘憂再一次沒有喝醉,也可能是果酒度數不夠醉人,看了空的酒瓶,忘憂雙手環(huán)膝低泣道“我好希望元澤司法就是你,從宴飲上遇見他,我總感覺你還活著,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忘憂才慢吞吞的起身回了蒼霞居。
收拾好的蝶兒回來看不見公主,也不奇怪,她已經習慣公主動不動支開她,蝶兒看了桌上少的酒水和菜,不動聲色的收了下去。忘憂一路走來實在感覺精疲力竭,蝶兒離開前就見一副失去生機的公主,忍不住道“公主,你沒事吧?”忘憂搖頭道“無事,你早些休息吧”蝶兒不再啰嗦,告退出去,照顧新公主的這些日子,她也摸清楚她的脾氣了,很多事情她不愿意解釋,喜歡自己承受,和公主倒是兩種脾性,只要保證公主身體完好情況下蝶兒不愿干涉她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