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麻利的端了吃食和熱水上來“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道“客官,飯菜來了”
忘憂還在想剛才自稱曾公子的人和曾可人長得實在.......很相似,也許....腦袋轉了一圈門外小二熱情的聲音傳來,忘憂整理了衣領注視向門口道“請進”
推門進來的小二是有眼色的人,深知客人喜歡安靜,做事迅速不出一點錯,擺好飯菜,倒?jié)M熱水出去還不忘叮囑一聲“客官慢用,還有什么需要的記得喚小的一聲”,忘憂瞧見他的乖巧和討好也很無奈,她本不是凡塵中人也就沒那么多規(guī)規(guī)矩矩,倒是叫她無奈的只能點頭“恩,好”回應得多少有些敷衍,但是對于生活在最底層的人來說到?jīng)]有什么,還是笑嘻嘻的關好門離開。屋里安靜的落針可聞,抬手推開了臨窗的戶,國公府西南角的哪個影子跟著她已經(jīng)好幾天了,不知道對方是什么底細,他不動自己也不動,正好看看他要出什么幺蛾子.當初她懷疑是盯著國公府的暗衛(wèi),可是隨著自己離開進了客棧他就離開跟著過來了......越發(fā)好奇是誰注意到了自己?
東宮
凌霄慵懶的樣子和人前人后是兩副面孔,在會兒,坐在太師椅靜靜聽著下首的人匯報道“姑娘蹲了幾天國公府,就進了一舟無客棧,天字一號正對國公府”接著把客棧發(fā)生的事情也一一道來。
忘憂成功的引起了凌霄的好奇心,一個修仙者和凡人有什么糾纏?國公府誰?想到最近曾國公在朝堂的舉動,難道是為了曾國公那老頭子來的?凌霄在心里腹語了一陣,刊洞看出了主子的疑惑很貼心的道“殿下,曾國公上朝她并沒有跟著”
“要你多嘴”被看出心思的人不高興的丟了一句出來,刊洞和凌霄一起長大,刊洞是御史大夫家的公子,進了東宮做了伴讀,后來又接手了東宮暗衛(wèi)一職,情同手足的兩人總能輕易猜出對方心思,可每每凌霄從來不會真的對他發(fā)脾氣,就像現(xiàn)在一樣不咸不淡的呵斥一句,接著又道“盯好國公府,我要知道她找的是誰?”
“諾”刊洞領了命令下去,關門前看了屋里的男人一眼不再言語,能讓他上心的人還真沒有幾個,尤其還是見一面的女子。
客棧里
忘憂這“一舟無”連呆了幾日,這日遠遠看見庭院里人頭攢動,一群侍女圍繞一女子出了正院往大門而來,她想也沒想從窗戶翻了出去驚嚇到來往的路人,也引起了暗探的注意,蜻蜓點水般的輕功來到國公府不遠處,她不曾放在心里的暗衛(wèi)向東宮而去。被喚著“小姐”的曾可人頭戴粉紗幃笠被人扶上了馬車,后跟著而來的男人是那日客棧的曾公子,忘憂心里想法得到證實,所以只要攀上其中一個就能接近曾可人了,不由得高興一些,曾公子騎上高頭大馬,輕聲詢問車里道“阿姐,可以出發(fā)了嗎?”“恩”曾可人出聲示意,男人舉起其中一手向上揮“出發(fā)”一隊人整整齊齊的離開,忘憂聽著周遭的人議論“看來是去天健山游園去了”
其中一人道“何止,上京的貴女,公子都去了,連襲貴妃也去了,估計是給襲公子相親去了”一人道“小聲點,這些都不是我等平民該議論的,當今天子迷戀長生,也不知道襲家人從哪里找來的天師,深得天子喜歡”
“天師?”忘憂若有所思一般,看著遠去的人群,繞到租賃市場,不一會,一四五十歲的馬夫拉著一姑娘也去了天健山方向,忘憂似無意般的慢慢吞吞跟著,路上的隊形也越來越多了,其中好幾家的貴女也到了,忘憂和車夫一搭沒一搭聊著,套了不少話,一路相安無事到了天健山莊,陸陸續(xù)續(xù)的人進去了,忘憂讓車夫停了馬在路邊正準備想要不要化形進去,耳邊就有男人的聲音傳來道“怎么?進不去?”忘憂尋看出聲之人不由得皺眉,倒是知道在段時間內的鬼鬼祟祟是誰的人了,怕不是自己惹了情債上身了,冷冷的不給他好臉色,凌霄倒也不介意,自言自語道“姑娘何必惱我,在人間最好的東西是權力,何不試做接受,就如天師一樣”凌霄的話除了提醒她還是有試探之意,試探她的態(tài)度才知道接下來自己應該怎么做。忘憂一連兩次聽到天師,心里已經(jīng)開始懷疑,不得不找時間去打探一些其他信息。
“公子有話請說,不必拐彎抹角,修道之人沒有那么多彎彎腸子”刊洞聽到這話第一時間咳了一聲,憋笑著不敢出聲,這姑娘還是秦靈州第一個敢懟凌霄的人,也替她捏了一把汗,凌霄正了臉色風輕云淡的道“跟我來”忘憂拒絕了沒有上前,凌霄轉頭審視落后的女子,眉頭不悅退后一步拉上了她的手,還沒等忘憂掙脫,凌霄附上耳道“沒有我,你進不去”他說的沒有錯,不能用法術的情況下,她真的進不去,這種地方講究的是身份,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踏入的,凌霄感覺手里的人不在掙扎,心情也很是愉悅了幾分,刊洞瞧見自家殿下的越舉眉頭突突跳了跳。須臾間,貴女公子都知道秦靈州的凌霄殿下帶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游園,襲貴妃第一時間驚跳起來,已經(jīng)沒有端莊樣子抄起茶盞道“賤人,天師那邊還沒有消息嗎?陛下還有多少時間,我兒已經(jīng)等不及了”身邊嬤嬤提醒道“娘娘小心隔墻有耳”襲貴妃難看的臉色緩平換上笑臉,帶著一群人風風火火出去。
忘憂被凌霄帶著見了人間的富貴,精雕的屋檐比師傅的破竹房子還精貴,梁上奇形怪狀的動物,相親總少不了舞文弄墨,忘憂伸手摸了廊上掛起來的畫嘆道“真好看”難怪很多修士經(jīng)常想結交達官貴人,凌霄看出她的喜歡,湊過來道“喜歡,我給你畫,我的畫是最值錢的”忘憂耳邊陣陣熱氣傳來,她主動遠離醒道“聽說今日來了好些貴女,公子能介紹我認識嗎?”
凌霄對于她的疏遠有些不樂,但還是很配合的演戲道“可”今日本是襲公子相親會,沒講究男女大防,當聽見殿下帶了姑娘前來時,已經(jīng)有好些心儀他的貴女打著請安旗幟過來會一會忘憂,忘憂感覺到底下時不時投來的惡毒的目光,眉頭不喜,人間是非還是太多了。
一道愉悅的女聲從人群中傳來道“請霄哥哥安”,開口的是秦靈州第一才女車沼沼,車丞相的嫡女,凌霄的青梅竹馬,小時候一起在鎮(zhèn)國公家學啟蒙過,車沼沼身邊站的是車蘭辰,車蘭辰見忘憂也是一喜道“姑娘近日可好?”忘憂沒急著回答他,凌霄瞧了語氣里滿滿噓寒問暖的車蘭辰道“有勞車公子掛念”然后看了還在行禮的車沼沼道“沼兒妹妹免禮”
車沼沼道“諾”
車蘭辰想起剛才來前聽人說的流言蜚語,瞧了登對的兩人問道“不知姑娘和殿下什么時候認識的?”他其實很想問她和殿下是什么關系,可想著人言可畏,如果壞了姑娘名聲不好,改了語氣。
眾貴女彷佛看見天大的笑話,激動的似正室抓外室模樣期待接下來的對話,車沼沼不負眾望的問道“霄哥哥,這位姐姐是誰家的?怎么沒有見過?”看似無意的語氣充滿了敵對,忘憂分了眼色看了下首的人,美人一個,她還是沒有找到曾可人,也不想這種事情上去解釋,正打算離開,凌霄察覺身邊的人動作,快速反應且溫柔的握起她手道“我的側妃,憂側妃”他的話才說完,換來一片震驚,襲貴妃剛入院就怔了一瞬,底下貴女也是竊竊私語當面談論人很不禮貌但架不住嫉妒
凌霄淡淡道”談論皇家論罪當株”一口的威脅,頓時鴉片無語。
車沼沼手捂胸口一副受傷模樣快要倒下,被眼尖的侍女扶著離開,車蘭辰不可思議也不愿相信的自言自語道“為什么?難怪她看不上自己的玉”忘憂不知道車蘭辰腦補了一出戲。
手上傳來火辣辣的灼疼凌霄不看忘憂表情知道她發(fā)怒了,還是一副不痛不癢的語氣強硬附耳道“在人間,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帶著引誘的語氣把忘憂本來不看他的視線吸引過來道“以身相許?不是話本子上的嗎?你什么時候救了我?
忘憂本還想說明白,門院外一珠光寶氣的女子,雍容華貴的進來道“太子何時納的側妃?”帶著質問,忘憂瞇了幾分眼,這個女人來者不善,同時身上還有一些不太對的氣息,凌霄笑了道“問襲娘娘安,剛納沒多久,她怕生還沒有帶出來認人”
襲貴妃道“太子好禮法,納側妃這種大事也不上稟天家”接著襲貴妃狠狠瞪了身邊的襲山企圖要用眼睛殺死他一樣道“廢物,納側妃了你都不知道,你的人干什么吃的”
襲貴妃的降罪讓襲山不安的請罪道“娘娘恕罪,沒有下次”瞧了自家窩囊的弟弟,要不是還需要他幫忙拉攏大臣,自己早殺了他整天秦樓楚館浪。
凌霄瞧著演戲的兩姐弟,也很樂意他們自己起了內訌,襲貴妃本來今日是想撮車沼沼和襲山的,誰知被攪了一通,自是心火難發(fā),凌霄的一句“側妃”決定可苦了襲山。
忘憂不懂這些個宮庭禮法,自要強硬離開,襲貴妃眼光毒辣道“憂側妃見了本宮為何不過來見禮?”忘憂心里不爽凌霄,該死的給自己找麻煩了,自己還想著怎么說,凌霄道“側妃娘娘你海量,憂側妃最近身子不利索,就不給你見禮了”
一句“身子不利索”就像驚雷一樣,炸了一眾貴女,其中有幾位家里有孕婦嫂嫂的人小聲道“不利索是懷孕意思嗎?”
襲貴妃聽得臉千變萬化,更加有想直接殺了天家心思,凌霄道了一句“各位隨意”環(huán)抱忘憂朝門口而去,忘憂要掙扎開,凌霄道“別鬧,今天出了這個門我們就是一體的了,襲貴妃是不會放過你的,沒有我保護你是想陷入無窮無盡的追殺中嗎?”
忘憂也不是任凌霄拿捏的,瞪了他道“還不是你招惹過來的禍害”
車蘭辰不甘的鼓足勇氣跑過來道“殿下請慢走”
凌霄道轉身道“車公子可是有事?”
車蘭辰行了一禮道“殿下可行個方便,我想與側妃娘娘說幾句話,我知道不合禮法”
凌霄不悅起來道“車公子既然知道不合禮法還是不要說了”直接拒絕車蘭辰請求
忘憂知道車蘭辰要說什么道“公子有什么話請講”凌霄知道客棧發(fā)生的事情,可她們關系應該還沒到這種程度的親密吧?凌霄已經(jīng)開始懷疑刊洞是不是辦事力。
車蘭辰跟著忘憂走到一邊,忘憂道“公子有什么事?”
車蘭辰行了一禮道“側妃娘娘前些日子去過百里山嗎?忘憂道“沒有,車公子無其他事我就先行了”
車蘭辰道“是我孟浪了”行了禮目送忘憂優(yōu)雅的身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