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勞累了一天的蔣云依從若雪院回到自己的院子。
她一邊敲著自己的胳膊,一邊轉(zhuǎn)動腦袋。在吳勉的院子里服侍了幾天,比她在梅府干的這一個月都勞累。
“真是有眼無珠昂?!笆Y云依自嘲道。
虧的自己初見的那天,居然以為對方是只可遠(yuǎn)觀不可褻玩的天宮男仙呢。卻原來是個斤斤計較的小氣鬼。
“什么有眼無珠?“鄭秋生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蔣云依的身后。
“鄭大哥,你走路怎么沒聲呢?“蔣云依道。
“是你走路想事情,所以沒注意我過來?!班嵡锷锨埃Φ?。
“你總是這么神出鬼沒,不知道忽然就從哪里冒出來了。我都被你嚇幾次了?“蔣云依嬌嗔道。
“好好好,鄭大哥給你賠個不是?!班嵡锷χ髁艘灰?,忽然攬住蔣云依的肩膀道,“蔣兄弟,走,大哥帶你喝酒去?!?p> 蔣云依被鄭秋生的動作嚇了一跳,趕忙掙脫了對方的手,氣急敗壞地說道,“鄭大哥,你說話急說罷,拉拉扯扯坐什么?“
“怎么了?“鄭秋生一臉無辜,“蔣兄弟你別像個娘們似的,你一個大老爺們,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你……我……“
“怎么了?這怎么還結(jié)巴了?“鄭秋生笑道。
“蔣某忽然想起來,還沒恭喜鄭大哥入選梅府護(hù)院呢?!笆Y云依道。
“嗨,這有什么,不過就是保護(hù)后院幾個女眷,太沒挑戰(zhàn)性了?!班嵡锷鷵]了揮手道,“不過好在以后可以天天和兄弟幾個在一起吃酒了?!?p> 梅府寒客院
黑洞洞的夜色里,一只黑色的鳥兒從遠(yuǎn)處飛了過來,落在了丫頭香兒的手上……
片刻之后,香兒走進(jìn)屋內(nèi),在大小姐梅孝菲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知道了?!按笮〗忝沸⒎茖⑹种械臅旁谙ドw上,眼神望向前面,無意識地敲擊著手上的書。
第二日
梅家一家正聚在梅夫人的院子里吃午飯。
梅老爺和梅夫人聊了半日。
忽然轉(zhuǎn)頭對下首吃飯的梅孝菲道:“對了,菲兒近日在坐什么呢?“
“無甚,只是每日讀書罷了?!懊沸⒎祁^也不抬,淡淡地說道。
“我聽下人們說,你每日在房里摔東西,可有此事?”梅老爺?shù)馈?p> “只是那日腳下打滑罷了。”
“真是太不像話了。在院子里摔東西,這是你一個女孩子應(yīng)該做的事情嗎?”梅老爺?shù)?,“我原本念你年幼失母,對你縱容了一些。沒想到這些年,你是越發(fā)的不像話了。”
“父親要是真念我年幼失母,疼惜女兒。就不應(yīng)該時時處處限制女兒外出。”梅孝菲道。
“我這都是為你好。你幼時外出,就差點叫人綁去,我限制你的自由,是為了對你母親有個交代?!泵防蠣?shù)馈?p> “呵呵……”
“你這陰陽怪氣的是給誰看?”梅老爺被梅孝菲的樣子惹得大怒,一下子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老爺,您先消消氣。”梅夫人見狀,趕緊安慰發(fā)火的梅老爺,然后又打圓場道,“這春光正好,菲兒想去外面走走也正常。現(xiàn)在出了采花賊的事情,那我們就另尋別的法子讓菲兒解解悶,她畢竟還是個孩子。”
“孩子,你昨天也說了,她都議親的年紀(jì)了?!泵防蠣?shù)馈?p> 現(xiàn)在又承認(rèn)菲兒是議親的年紀(jì)了?梅夫人一邊腹誹,一邊又問下方的梅孝菲道,“你爹也是為你好,菲兒你就認(rèn)個錯?!?p> “爹,女兒不應(yīng)該摔東西?!泵沸⒎破擦似沧?,還是開口認(rèn)錯了。
“你看,菲兒都知道自己錯了,老爺您就別生氣了?!泵贩蛉说?,“不過這孩子悶在府里也是難受,過幾日正好有張家的帖子,不如到時候讓我?guī)Х苾哼^去散散心?”
“菲兒身體不宜外出奔波,你還是給她尋別的法子解悶吧?!泵防蠣斃浜咭宦曊f道。
“菲兒,既然如此,你可有什么什么想法?只要合理,母親都給你辦了?”梅夫人道。
“我前幾日和吳大哥在街上閑逛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有個鋪子,里面有一只會說話的鳥兒。要不,我去將那鳥兒買了,送給姐姐可好?”梅耀德插嘴道。
“菲兒,你看怎么樣?”梅夫人道。
“鳥兒有什么用,就算是會說話,也不過是學(xué)人言語罷了?!泵沸⒎频馈?p>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如何?將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你嗎?”梅老爺?shù)馈?p> “這倒不必?!泵沸⒎莆⑽⒁恍?,“菲兒也覺得自己這副身子,總是生病,很不方便。女兒看書的時候,見書上說,多學(xué)功夫,可以強(qiáng)身健體,改善體質(zhì)。正好這春日溫暖,女兒想著,不如父親允母親給女兒找個武師父來府里教女兒學(xué)武可好?”
“胡鬧,這后宅大院,請個武師父回來天天教你,破了男女大防,豈不叫人笑話?”梅老爺?shù)馈?p> “父親想岔了,父親大概是忘了,那武師父也有女的?!泵沸⒎频?。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母親給你多留心一些。能找到合適的女師父,就聘回府給你。”梅老爺?shù)?,“只是有一條,不可再在院里摔東西,學(xué)那些市井婦人的做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