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在金袍青年起身的那一刻就暗道不好,跟著起身就看到其竟然在用望氣術(shù)查探王離的修為,不禁臉色大變,冷不防又看到青年一臉不滿的對著王離質(zhì)問,神情頓時一片駭然,在一旁張大嘴巴,渾身簌簌發(fā)抖。
王離饒有興趣的看著金袍青年,對方身軀挺拔,比他高了一截,他微微抬頭,反問道:“聽你的口氣,是瞧不上我這個師傅了?”
金袍青年哼了一聲,看了一眼旁邊的國師,又道:“此前叔公打聽到你出身不凡,跟廣寒宮和蒼云宮諸位結(jié)丹真人平輩相交,還以為你也是宗門下來的高手,不曾想你只是一個入門弟子,像你這種宗門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的低階弟子,本太子每年不知道見過多少,修為都不如本太子,何德何能敢做的我?guī)煾?!?p> 王離淡淡一笑,道:“這位國師,聽說主動認我做老師的是太子殿下自己想出來的主意?他剛才的這番話,足以算作欺師之舉,你有沒有告訴太子殿下穹霄宗對于這種情況會怎么處理?據(jù)我所知,太子還是你的侄孫吧?!?p> “師兄息怒!”
老道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高呼出聲。
金袍青年冷笑一聲,道:“你只不過是引氣圓滿的一個小兒.......”
“住口!”
老道仰頭沖著青年出聲大喝。
金袍青年微微一愣,語氣不解道:“叔公怕什么?我皇甫一族的主家在宗門內(nèi)也是大族,莫非還怕了這小兒不成?”
老道臉色一白,盯著青年看了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王離亦是啞然失笑,道:“看在你跪了那么久的份上,我就不為難你了?!?p> 說罷袖袍一甩,狂風乍現(xiàn),地上的老道一個不穩(wěn)被吹成了滾地葫蘆,同時一只斗大的手掌對著青年按了下去。
青年心中一驚,王離剛說完話就突然動手,他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不過這時他身上突然沖出來一道紅光,散開罩住其身,手掌被頂在上空,一時難以落下。
“法寶?”
王離面露訝色,手上捏了個陷地術(shù)的法決,青年馬上就只剩一顆腦袋還在地面上,但那層紅光依然將青年牢牢護住,將地面撐開了一個四尺方圓的空洞。
“你敢動手!”
青年怒斥一聲,想要騰身而起,卻見頭頂那只大手幾乎貼在自己腦門上,他伸手掐了個法決,然而此時護住身軀的紅光卻“噗”的一聲爆開,消失的無影無蹤。
護身寶光被破,青年頓時呆立當場,緊接著就感覺身軀一緊,再也動彈不得。
“師兄手下留情!”
遠處傳來了的老道的驚呼聲。
“叔公?”
青年聽到聲音才回過神,下一刻就見得一道彩光直撲面門,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師兄手下留情??!”
老道哀嚎著撲到了王離眼前跪下,凄然道:“他是陛下剛剛立的太子......”
“那你可以讓那位陛下重新選立太子了?!?p> 王離打斷了老道,抬手一招,一縷金光緩緩鉆入他的指尖,隨后地面一晃,陷入地底的太子升了起來。
老道面色一松,正要說話時,就見太子幾步走到自己身邊,從懷里摸出一張紅色符箓,一塊玉簡,還有剛才那枚玉盒,高舉著三樣事物,叩首下拜:“啟稟主人,紅色符箓是皇甫一族專門為自家血脈子嗣煉制的護身法符,玉盒中盛放了兩塊養(yǎng)神香,玉簡內(nèi)除了一篇功法之外,就只有兩柄法劍和三瓶固本培元的丹藥。”
老道見狀不由一愣:“太子,你......”
“原來不是法寶?!?p> 王離稍感遺憾,不過想想也是,剛才他隨手用庚金劍氣就破開了那層紅光,就算是法寶估計也不怎么樣,將太子手里的那枚玉盒拿過,道:“這養(yǎng)神香還有點用,其他東西你就連同太子的肉身一起還給那位陛下。”
“是!”
太子應(yīng)了一聲,起身踏步而去。
在老道呆滯的眼神中,太子很快走入轉(zhuǎn)完的一條通道沒了人影,回神一看,王離也返身走進了宮樓的大門,他站在原地,怔怔的看了看宮樓大門一動不動。
沒過一會兒時間,一旁的通道口突然涌入了一群身披鎧甲的武士,這些武士個個魁梧雄偉,都有引氣大成修為,顯然都是黃巾力士,他們結(jié)成一隊,各自手提明燈,簇擁著一位身穿金袍的中年男子朝這邊走來。
當老道看清著中年男子時,神情頓時一陣變幻,最后慌亂的迎著隊伍走了過去......
宮樓內(nèi),王離走進一間花園,抬頭看了一眼銀盤似的滿月,他御空來到一口畝許大小的池塘上,抬手將一物丟入了水中。
水面蕩起圈圈波紋,一只磨盤大小的蟾蜍突然出現(xiàn),身下漂浮著一張晶瑩的蓮葉,蟾蜍在蓮葉上撐起身子,肚子一脹一縮,發(fā)出咕咕的聲音,皎潔的月華紛紛往蟾蜍匯聚而去。
王離面露微笑,落在蟾蜍背上,剛剛盤膝坐下,火鴉突然從他眉心飛了出來,站在他肩頭,叫道:“關(guān)于太陰元氣,我有一個很好的建議。”
王離充耳不聞,手掐法決,眼前漸漸凝聚出一團銀輝,漸漸壯大,猶如波濤一般不斷翻滾,往蟾蜍匯聚過去的月華立刻就被牽引融入了銀輝之中。
火鴉見王離不理會自己,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從他肩頭跳下,落在蓮葉上,過了片刻,它偷偷張嘴從蟾蜍身邊吞下一縷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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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過后,端坐在一只石獅上修行的焦虺突然睜開雙眼,摸出傳訊玉簡,自言自語道:“仙童回來了?”
渾身閃過金色箓紋,他扣指對著星光籠罩的天空打出一道法決,眼前馬上現(xiàn)出一道門戶,隨后幻童便踏步走了進來。
“咦?就焦虺你一個人在?狍鸮子前輩還沒回來嗎?外面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幻童一進來劈臉就問。
焦虺神色謹然,木訥道:“這里是只有我一個人,狍鸮子前輩還在城里聽故事,守在外面的那些人是在給主人賠罪。”
“賠罪?”
幻童面露驚訝,正想往前靠近,卻猛跳到了半空,地面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金色大網(wǎng),密密麻麻的,他認得那是曾經(jīng)囚禁過自己的護法神符所化,視線一轉(zhuǎn),天上和四周也為圍過來了同樣的金網(wǎng)。
幻童神色驚恐的大叫道:“焦虺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主人親手祭煉的法寶!”
焦虺站在金網(wǎng)外,躬身一禮,道:“請仙童見諒,這是我的職責?!?p> 說完,四面八方的金網(wǎng)就迅速縮小,轉(zhuǎn)瞬就形成了一個囚籠將幻童困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