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身境!”
王離心中大震,大驚道:“師兄你是法身境界修士!”
鐘士季探手抓起石桌上的赤色如意,笑道:“怎么?你覺得我這個元都宮的大師兄應(yīng)該是什么修為啊~”
王離吸了口氣,他之前一直認(rèn)為鐘師兄頂多是成嬰或者合神境的修士,想不到這位毫無架子的大師兄竟然已經(jīng)到了法身境,而且聽他剛才話中的意思,顯然已經(jīng)把玉景宮那邊相同境界的人勝過一遍了。
將心中雜念壓下,他凝神問道:“那我其他兩位不在宗內(nèi)的師兄又是什么境界?”
閉關(guān)之前,王離了解到元都宮還有兩位師兄,分別拜入了鐘師兄老師和另一位師叔的門下,但現(xiàn)在元都宮除了他跟鐘師兄之外,就只有正方師公的一尊化身在山上坐鎮(zhèn),其他人都外出了。
鐘士季聽他這么問,頓時收起笑容,有些氣悶地道:“那兩位,一個境界高的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到了大羅境了,另一個想必也快修成天人了,唉,都怪我當(dāng)初輸了半招做了這個大師兄。”
王離眼角一跳,一臉鄭重的又問道:“敢問師兄今年貴庚?”
鐘士季被他的表情逗笑,道:“你以為我是什么老怪物?”
“不!”
王離搖了搖頭,說道:“之前聽老師說自己花了一年時間就踏入了天人境,所以想知道師兄修行了多少歲月?!?p> 鐘士季抬掌按了按額頭,面露愧色說道:“跟其他師兄相比,我入門稍晚,資質(zhì)也......”
“師兄可不要說什么資質(zhì)一般的話來唬我!”
王離插話打斷道,鐘師兄的語氣瞬間就讓他想到了當(dāng)初老師說自己什么資質(zhì)平平,然后一年就修成了天人。
他花了三個月才引氣大成,這對比下來,王離深深的覺得自己的資質(zhì)簡直是一言難盡,后面到了聚罡境還得專門花時間去尋找罡煞,要知道秦宏說他父親當(dāng)年光是找罡煞就用了近五年的時間,最后還被人給截胡了。
“好吧,不開玩笑了?!?p> 鐘士季見他目光定定的看著自己,恢復(fù)起正??跉?,說道:“我十四歲入門,十八歲凝丹成為真?zhèn)鞯茏?,十九歲成嬰,三十歲合神,三十五歲在正東陽州跟一個對手大戰(zhàn)了一場,心有所悟,回到山門后閉關(guān)出來就步入了法身境?!?p> 王離點(diǎn)點(diǎn)頭,神情稍稍放松,這修行速度跟他老師比起來要合理多了,他能接受。
鐘師兄見他臉色放緩,笑了笑,又繼續(xù)道:“不過你其他兩位師兄要比我厲害多了,其中最厲害的是元生師弟,他是天生道胎,又覺醒了宿慧,是五年前拜入元都宮,如今也才十歲,他僅用了百日就修成了天人大圓滿境界,而且這中間他還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去尋找罡煞,不然用的時間還會更短。
再說另一位師兄陳子明,他的資質(zhì)倒是跟我差不多,入門最早,比我大幾歲,只是性子有些慢,看待世間萬物都是一副隨緣的心態(tài),不然他也早就該修成天人了,而且脾氣極好,幾乎從不與人相爭,本來我跟他說好今年讓他當(dāng)大師兄,可臨了山門外突然來個女的給他發(fā)了一道飛符,這家伙硬是反悔和我打了一架跑了。”
說到此處,他臉上浮出一絲玩味的笑意,但又迅速隱去不見,板了板臉色,肅聲道:“但是跟元生師弟一比,除了德高望重的正方師公,我們這些人說自己資質(zhì)平平都是往臉上貼金了?!?p> 王離臉上已經(jīng)是一片木然,那兩位不在宗門的師兄,一個天生道體,十歲天人,不對!根據(jù)鐘師兄的說法應(yīng)該是大羅了,而另外一個佛系修仙,也不過比鐘師兄大幾歲,但下次回來多半也是天人了。
他定了定神,思索了一會兒,看了一眼手里的劍匣,問道:“師兄可懂劍道?”
“師弟想修劍道?”
鐘士季看了他一眼,放下赤色如意,言道:“我們元都宮的路數(shù)偏向于神通和法寶,但我在乾明宮那邊倒是得了兩門頂級劍訣,跟玉景宮那些耍劍的相比,只能算的上是略懂。”
王離沉吟片刻,搖頭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劍道,而且這口劍匣來歷有些麻煩,說不得哪一天就遇到玉景宮的人了?!?p> 鐘士季微微頷首,拿出一枚玉簡,靈識探入其中,數(shù)息之后,他把玉簡遞給了王離,道:“我在里面刻印了一門乙木劍訣,剛好你得到的甲木劍匣很適合用來溫養(yǎng)乙木劍氣,不過師兄我只有兩把庚金飛劍,木屬性的飛劍只能靠你日后自己去煉了。”
“多謝師兄!”
王離起身行了一禮道。
鐘士季淡笑一聲,把玉簡塞進(jìn)他手里,道:“都過了這么久,師弟怎么還如此生分,快坐下吧。”
王離摸了摸玉簡,坐回椅子上,面露猶豫之色,開口道:“師兄,宗門不是每一脈都對入門的弟子這般照顧吧?”
“這算什么照顧?!?p> 鐘士季沖他眨了眨眼睛,道:“我當(dāng)年上山的時候得到的東西比你多多了,說拿的手軟都是輕的,只是我在你小子這個年紀(jì)沒有這般好運(yùn),鬼曉得你山門都沒出就得了好幾件法寶,這要說出去其他人都不信?!?p> 王離啞然失笑,回道:“沒有師兄在一旁幫襯,師弟又怎么會有這樣的運(yùn)道?!?p> 鐘士季神情一怔,哈哈大笑:“還真是這么回事!”
頓了頓,他看了一眼石桌,問道:“仔細(xì)算算,師弟你現(xiàn)在的身家可非同一般!這么多法寶你祭煉的過來么?”
“祭煉是沒問題,但憑我的法力一次只能祭起一件法寶?!?p> 王離神情有些憂愁的說道。
“說到祭煉法寶,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p> 鐘士季突然面色一肅說道。
“師兄請說!”
王離見他神情嚴(yán)肅,不由自主的端正了坐姿。
鐘士季語氣凝重道:“除了元都宮和乾明宮的人以外,你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是用造化元符祭煉的法寶?!?p> “我知道了?!?p> 王離心中一凜,隨后又問道:“莫非其他脈沒有這造化元功?”
“并不是?!?p> 鐘士季搖頭道:“穹霄七脈各自都有收錄造化元功,正冊一百零八卷完全一樣,但元都、乾明兩宮的九卷副冊跟其他脈就完全不同,其他脈的副冊雖然也有九卷,但他們的副冊上只有宗門前輩對元功符文的注釋和修煉警示,并沒有將符文用來祭煉法寶的道決。
這祭煉法寶的道決是我元都、乾明兩宮數(shù)代人苦心研究造化元功所得,而且后面凡是研究過元功的人會繼續(xù)在元功的副冊上添加上自己的心得。“
“我明白了!”
王離緩緩點(diǎn)頭,腦海里浮現(xiàn)出副冊的內(nèi)容,神色一動,問道:“對了師兄,你知道那個在序章上注釋,將別人元神祭煉成了法寶的是哪一位前輩嗎?”
鐘士季面露古怪,道:“還能是誰,不就是紫云師叔么?這可是他近百年研究造化元功的最大收獲,你要是去乾明宮,說不定還能看見那件法寶呢!”
王離聽的有趣,問道:“那是件什么法寶?”
“是一面鏡子,就掛在紫云師叔的火云宮匾額上?!?p> 鐘士季立刻回道:“我以前外出游歷的時候還借來玩過,途中遇到一些邪道妖物,只要拿那面鏡子照一照,立刻就能讓他們現(xiàn)出原形,而且那面鏡子還能釘住那些家伙的精魄元神,就算對方是法身境修士,被釘住之后也無法動彈,若是紫云師叔親自出手,大羅修士不注意被照住了也少不了一個恍惚?!?p> 王離聽著耳熟,想起前身看過的某部經(jīng)典神話故事,立刻脫口而出道:“這不是照妖鏡么?”
“照妖鏡?”
鐘士季念了兩遍,笑道:“這叫法倒是合適,但乾明宮那邊都管那面鏡子叫照神寶鑒?!?p> 王離嘴皮動了動沒有說話,他真想問問鐘師兄,乾明宮的紫云師叔是不是有個云中子的外號。
最后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轉(zhuǎn)而請教起了鐘師兄給他的那門乙木劍訣,到天快亮的時候王離才拜別鐘師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走入靜室后,王離盤坐在蒲團(tuán)上,抬手一招,身前多了一排東西。
“甲木劍匣、青燈、天罡紫金錘、地元玉、凰血如意?!?p> 王離從左到右看了一遍,又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加上老師給他的風(fēng)火一氣罩,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六件法寶。
那甲木劍匣涉及到個人對劍道的理解,后面必須由祭煉劍匣的主人親自打入禁制,最后鐘師兄在匣內(nèi)存了百道雷澤劍氣。
天罡紫金錘就是鐘師兄帶回來的兩柄銅錘,是兩把各有七重禁制的中品法寶,王離對這兩把銅錘另有安排,所以就不打算祭煉它們了。
至于那柄凰血如意則不單單是護(hù)身法寶那么簡單,王離走的時候,鐘師兄告訴他,此寶主要是用來溫養(yǎng)修士的精魄元神的,可惜他修為太低,只有等他到了化出陰神之后才能得知此寶的真正妙用了。
思索了一會兒,王離將凰血如意抓在手里,靈識探入此寶的第一重禁制,運(yùn)轉(zhuǎn)真元,用法力構(gòu)筑出一枚枚符文煉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