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
砰砰砰砰!
拳風呼嘯,草堂內(nèi)的后院里,王離和吳玉身形交錯,兩人動作矯健,不停的攻向?qū)Ψ剑銇砦彝?,眨眼就交手了十來個回合。
“嗨!”
突然吳玉大叫一聲,腳下一跨加速繞到了王離身后,變?nèi)瓰檎婆南蛄送蹼x的后背,而王離似乎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任由吳玉的手掌拍了下去。
就在吳玉露出笑容,手掌將要按在王離后心之際,王離突然躬身反轉(zhuǎn),右腿高高彈起,腳尖直直點在了吳玉的掌心里。
“嘶~我的手好麻?。 ?p> 吳玉臉色一變,整條手臂先是一顫,下一瞬就跳到一邊把整條胳膊掄得像旋轉(zhuǎn)的風車一樣。
王離上前走到他的身邊,一只手探出扣住吳玉掄動的手臂,接著另一只手并指在他手肘部位連點了幾下。
“咦!不麻了!我們再來!”
吳玉試著活動了一下,神色一喜,說著話就朝王離揮出了拳頭,這完全就是偷襲了。
王離也是沒料到這位師兄會整這一出,本能的抬手轟出了拳頭,只是在出手之后他就覺得不好。
因為是應對偷襲,這一拳他多用了三分力。
砰!
“哎喲!”
“離哥兒,雖然說好不準運勁,但同樣是鍛體三重大成,為什么你的拳頭這么重!難道你一直對我留手了?”
雙拳對撞的那一刻,吳玉面色瞬間變得脹紅,再次跳開了出去,哆嗦搓著自己的手背大吼大叫道。
“哪有這回事,剛才師兄出手太快,我沒來的及反應,條件反射的就運勁了,此次較量是我輸了?!?p> 王離面露歉意,連連搖頭,道:“大家都是鍛體三重,我怎么敢托大對師兄留手?!?p> “真的?”
吳玉撇了撇嘴,鼓著眼睛明顯很是懷疑,透過自己的拳頭,他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王離有運勁發(fā)力的痕跡。
自從他跟表哥認了這位師弟之后,一開始因為不通武藝,在和這位師弟交手的時候總是被牽著走,輸?shù)暮苁请y看,后面隨著修為進步搏斗技巧大大提升,但依然只能跟這位師弟打個平手。
昨晚他鍛體大成,早上王離一來就被他拉著對練,想著入門之前怎么也要試著贏一回,為此他特意從表哥那里吸取經(jīng)驗學著用了一記偷襲。
沒成想還是沒占到便宜,甚至還隱隱有些看不透這位師弟的實力了。
“當然是真的,師兄剛才那拳可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呢!”
王離神情坦然的笑了笑回道。
“嘿嘿!我們還是去看看表哥吧,他應該也快功行圓滿了?!?p> 吳玉聽到王離這么一說,脹紅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擺了擺手岔開了話題。
“應該差不多了?!?p> 王離應聲點頭,跨步上前和吳玉并肩朝涼亭走去。
“哎!離哥兒,你給我的祭煉法決練得怎么樣了?我昨晚試了一下,結(jié)果東西收進去拿不出來了?!?p> 兩人走出院門,吳玉突然一拍腦袋,揚起手腕上的一個玉鐲問道。
“我也一樣拿不出來,但是我的那個袋子和師兄的不一樣,收進去之后要是拿不出來,只需要解開系繩就能把東西倒出來,倒是沒有師兄的法器安全。”
王離看了一眼那玉鐲回道。
吳玉滿臉苦惱,嘆氣道:“早知道就不那么好奇了,還是自己心性不夠,沒忍住啊~”
王離笑了笑,道:“等入門修行就能拿出來了,在我能把東西收進袋子的時候也很興奮,能夠祭煉法器,感覺自己就像真正的修行中人一般,心癢難耐肯定忍不住的?!?p> “對對對!”
吳玉腦袋像小雞啄米一樣,“師弟果然懂我!就是那種感覺!”
“師兄收了什么東西進去?”
“除了這個鐲子,我把全部家當都收進去了,今天身上的衣服都是表哥的。”
“難怪我看師兄穿著有點不合適?!?p> “.......”
兩人一路說話,很快就走進了涼亭所在的內(nèi)院,剛一進入,王離就聽見一聲鶴鳴,凝神朝亭內(nèi)看去,一只白鶴飛下落在了涼亭的石臺上,秦宏給它喂了一粒丹丸,在其腿上綁上了一個細小的竹管。
待到兩人走近之后,白鶴清鳴一聲振翅飛走,秦宏悠悠轉(zhuǎn)身,容光煥發(fā),臉上滿是歡喜之色。
“恭喜師兄!”
“恭喜表哥!”
王離和吳玉笑著齊聲賀道。
秦宏哈哈一笑,招呼兩人坐下,道:“我已經(jīng)給父親去了書信,屆時只要我們到了州縣,他就會派人接應我們直接去宗門?!?p> 吳玉面露訝色,道:“表哥不打算回家一趟?”
秦宏搖頭,說道:“父親不打算跟我再入宗門,至少目前他不想回去,等我修行有成,或許他會回心轉(zhuǎn)意?!?p> 吳玉神情一怔:“那我娘......”
“舅媽卻是會跟你一起進入宗門的?!?p> 秦宏看著他笑道,“和之前說的一樣,她會在州縣等我們?!?p> 說到這里又看向王離,“離哥兒,王姨那邊已經(jīng)做好決定了吧?”
“我娘也跟我一起走。”
王離點頭回道。
“那太好了!”
吳玉在一旁接過話,“王姨到時候可以跟我娘住一起,平時也可以相互照應?!?p> 王離神情微動,據(jù)他這兩位師兄之前相告,宗門內(nèi)凡人居住的城邑里是有吳玉的親戚的。
另外還有許多吳氏子弟各在七脈里都修行有成,正要說話時,秦宏卻是先開口道:“你不打算讓舅媽去吳氏族地?”
“我絕對不會讓娘去吳氏族地受辱!”
吳玉臉上浮現(xiàn)怒色,握拳對著石臺一砸,憤然道:“離哥兒不清楚,表哥你還不知道內(nèi)情?”
“宗門內(nèi)的吳氏一族向來把我們外面的分支當作外人,每次有吳氏弟子出山執(zhí)行任務都把我們外面的族人當作奴仆一樣使喚,根本就沒把我們當作一族的人看待?!?p> “前年我娘帶著我見了一個出山的吳氏子弟,那人不過是剛進階引氣期,娘卻花了家中大半積蓄給他送禮,想讓他看看我的資質(zhì),希望靠著吳氏的名分走走門路能進宗門修行,那人卻像看乞丐一樣對我們極盡嘲諷?!?p>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種眼神!”
秦宏閉眼搖頭,看神情顯然也是知道這件事的。
王離不由沉默,這樣的事之前兩位師兄從未提過,說通了就是世態(tài)炎涼,富在深山有遠親的那種故事,只不過是修行界的版本。
等到吳玉神色緩和之后,這件事也就定了下來,之后三人又探討了一些入門之后的想法,定下出發(fā)日期之后,王離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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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王離跟母親吃飯的時候提了關(guān)于去穹霄宗的安排,母親沒有拒絕,關(guān)于宗門里到事她也知曉了許多,只是稍稍有些擔心自己跟吳玉的母親說不上話,然后就說明天要帶他去看看外公外婆。
王離知道母親在擔心到時候被人瞧不起,思索了一陣,他決定到時候給母親找?guī)讉€丫鬟。
吃完飯,王離陪母親說了會話,然后帶著琥珀回到房間開始修行。
坐到床上,王離收攝心神,凝神入靜,默念小清虛歌訣,運氣行功,丹田那團氣旋立刻就旋轉(zhuǎn)起來,分出一股股氣流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
待這些氣流循脈一個周天,他眉心微微一熱,絲絲暖流自頭頂流轉(zhuǎn)而下,尾隨在氣流之后,也開始循著經(jīng)脈也開始飛速流轉(zhuǎn)。
自此時開始,他的臉上和雙手露出的皮膚就隱隱現(xiàn)紅。
蹲在他旁邊的琥珀眼睛一亮,立刻跳到他的腿上,蜷縮趴下,很快就發(fā)出了呼嚕聲。
四個時辰之后,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王離緩緩睜眼,臉上的紅光盡數(shù)隱去,張嘴吐出了一口像是爐灶燒出來的黑灰色一樣的煙氣,然后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琥珀趴在自己腿上呼呼大睡,他笑了笑伸手把它抱在了一邊。
一夜未睡,王離卻絲毫不感疲勞,反而精神奕奕,鍛體大成之后,他感覺入靜跟睡覺也差不多。
起身下床,雙肩一抖,只聽得噼里啪啦一連串爆響從他體內(nèi)傳來。
“昨天跟吳師兄對練之時,就算不運勁,他的力量也明顯差我一截,這離火之精每日助我淬煉經(jīng)脈,連帶身軀也逐漸堅凝,力量大增?!?p> “而且那團氣旋也在漸漸壯大,另外最近這感覺是怎么回事?”
王離凝神催動了一下丹田的氣旋,頓時就模糊的感覺到房間里多出了微許氣流,暗自涌動盤旋在自己周身。
“這莫非就是所謂的天地靈氣?可這不是要等修行了入門真法,通脈引氣才能感應到么?”
王離面露沉思,這一切都是離火之精的功勞,他知道這是好事,但心知這種修行成果并不是自己腳踏實地修煉所得。
如果入門之后離火之精脫身而去......
許久之后,門外傳來了母親起灶生火的動靜,他整理了一下思緒,走到書桌前拉開衣袖露出了一個錢袋。
這錢袋就是之前那個灰布口袋,被吳師叔煉制過后,他直接綁在了右臂衣袖下的手腕上。
稍稍解開袋口,對準書桌,手上掐了一個法決,袋口光芒一閃,隨后三道扭曲的霞光從口袋里飄了出來,急速變大,化作了三張信紙落在了書桌上。
這三張信紙正是張叔給他的信以及筑基鍛體的小清虛歌訣和行功圖譜。
關(guān)于收納物品的祭煉法決王離也沒跟吳師兄如實相告,一開始他是收進去拿不出來,可當體內(nèi)氣旋壯大了一些后,就能按照法決收放了。
不過這種祭煉法決很快就用不到了,吳師叔說過,這只是方便他趕往州縣時送給他練著玩的,等進階引氣,只需暗運法力就能把袋子里的東西收放自如。
笑了笑,王離走出臥房幫母親去打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