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傳家寶
因為是晚高峰,等到黑澤源與妹妹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7點半了。
介于早晨的經(jīng)歷,他也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里邊的電梯。
等待電梯的途中,黑澤由紀(jì)發(fā)現(xiàn)外邊那座電梯有一家人走出來,門都打開了,源哥哥還是沒有動作,就是要面前這部還停留在13層的電梯,頓時就感到疑惑了:
“源哥,外邊那部電梯有什么問題嗎?”
現(xiàn)成的電梯不坐,非要等,這可真是說不出的古怪。
“沒事。”
黑澤源沒有多言,只是敷衍。
實際上,現(xiàn)如今的他對于邪物,已經(jīng)是沒有那么害怕了。
不單單是在新宿,乘坐地鐵與回家的路途上,他也是遇到了其他邪物。
雖然大部分都不是近在眼前,但還是有一個邪物與他擦肩而過,結(jié)果被佛珠給嚇退。
只不過就算是能夠?qū)⑿拔锝o震懾到后退與避讓,但是眼不見為凈,即使是排除了危險性,奇形怪狀的邪物,也是會讓人感到反胃與難受的。
避無可避,那也就算了,既然能避讓開來,又何必去接觸?
很快,電梯門就打開了,里面并沒有什么邪物的身影。
“我回來了。”
“爸,媽,我回來啦~”
回到家中,于玄關(guān)脫鞋的時候,兄妹二人也是喊道。
旋即,就有人聞聲走了過來:
“源,由紀(jì),你們這么晚才回來,跑去什么地方玩了?”
來者是黑澤麻美,也是黑澤源的母親,同樣是茶發(fā)棕眸,樣貌精致而成熟,雖是年近40,卻依舊是非常漂亮。
臉蛋上幾乎沒有皺紋,看發(fā)尾輕捆于肩前……也就是很危險的發(fā)型,氣質(zhì)很溫婉。
雖然是很危險的發(fā)型,但她留著發(fā)型已經(jīng)很多年了,都是不曾有過任何危險,甚至連小傷都很少。
“我和由紀(jì)去了一趟新宿?!?p> 脫掉鞋子,穿上拖鞋,黑澤源聞言就回答道。
聽此說法,黑澤由紀(jì)也是沒有否認(rèn),而是乖乖點頭附和。
相比起哥哥,她還不可以單獨一人在外邊獨自溜達(dá),即使是跟朋友也不能那么晚回來。
要是讓父母知道的話,鐵定是少不了一頓嘮叨。
“吃過晚飯了嗎?”
黑澤麻美聞言點了點頭,就問道。
“還沒有?!?p> “那我去幫你們熱一下飯菜?!?p> “麻煩您了?!?p> 對于溫柔的母親,黑澤源也是習(xí)慣了。
旋即,他就來到了客廳,沙發(fā)上坐著一個灰色短碎發(fā),帶著一副眼鏡,正在看報紙,臉上已經(jīng)是有了幾分皺紋,看起來滄桑而帥氣的中年男人。
這個人是黑澤光,是他的父親,性格比較正經(jīng)與穩(wěn)重,但骨子里很溫柔,也很愛家。
“源啊,你帶著妹妹出去,那么晚才回家,要記得打電話和通知家里。要不是我攔著你媽,她估計都給你們打幾十通電話,以及報警了?!?p> 察覺到兒女的歸來,黑澤光就無奈道。
“主要是給由紀(jì)打電話吧……這次光顧著玩,忘記了?!?p> 黑澤源聞言聳了聳肩,旋即走向前去,坐到了他的身邊。
趁此機會,由紀(jì)也是溜回了自己的房間,將新買的周邊產(chǎn)品拿回去。
這次她跟源哥一起回家,真是太幸運了,要是平時的話,絕對是免不了一頓嘮叨。
“怎么?你開始信佛了?”
看到他坐到身旁,黑澤光側(cè)頭看了一眼,目光就落在他雙手手腕上的佛珠。
這佛珠可不是什么玩具,一看就是比較正規(guī)的佛珠,每顆珠子上都刻有梵文,看起來還是挺精致的。
“有一點吧,說起來,老爸對于姥姥的印象有多少?”
聽此詢問,黑澤源揚了揚雙手,也不掩飾,旋即就打聽道。
想要將佛珠的事情,瞞住父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現(xiàn)在是夏天,要是冬天,起碼還能努力一下。
“怎么突然對你姥姥的事情感到好奇了?”
面對這個問題,黑澤光依舊在看報紙,一邊看一邊反問。
“跟您談?wù)勑?,聊聊天。?p> 看到他還在看報紙,黑澤源索性是換了一個正式的說法。
此話一出,黑澤光的雙手一頓,旋即就將報紙慢慢地折疊了起來。
雖然是面上很鎮(zhèn)定,但實際上,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是開始大地震了,極為激動。
兒子找父親談心,這可是父親人生必經(jīng)的階段,可謂是爸爸活動,簡稱爸活。
不是黑澤光的性格不夠成熟穩(wěn)重,畢竟在社會上奔波那么多年,經(jīng)歷的大風(fēng)大浪,可不是開玩笑的。
只是他這個兒子從小開始,就表現(xiàn)出了聰明伶俐,禮貌懂事,成熟穩(wěn)重的一面,從來都不會惹事,而且對于學(xué)習(xí)也很積極,甚至是連讓他教導(dǎo)的機會都沒有,何其郁悶。
如今終于有談心的機會,自然是不能錯過。
表面淡定的收起了報紙,黑澤光想了想,便是開始說了起來:
“說起你姥姥,其實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多。年輕時很漂亮,然后性格跟你媽差不多,溫柔又膽小。相比之下,你姥爺比較兇,當(dāng)初去提親的時候,差點把我給轟出門,得虧你姥姥幫忙。”
“還有呢?”
黑澤源對于這種層次的說明,并不在意,而是繼續(xù)問道。
或許老爸追老媽,以及提親的往事很有趣,但如今的他,最為好奇的還是姥姥送給他的御守,究竟是什么來歷。
察覺到他對于自己的陳年往事不太感興趣,黑澤光頓了頓,就反問道:
“你這樣聊,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想知道些什么?”
“有關(guān)于這個御守的事情。”
對此,黑澤源將手伸進衣領(lǐng)之中,就拿出了御守
“御守……原來你在好奇這件事嗎?”
隨著他的動作,黑澤光看了一眼,頓時就恍然大悟了。
“您知道什么嗎?”
看到他那有所察覺的神情,黑澤源心中一定,旋即就有些高興了。
見此反應(yīng),老爸似乎是知道什么內(nèi)情啊。
黑澤光搖了搖頭,就說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因為這東西是你姥姥在你出生之后,就送給你戴的,我以前也很好奇這是什么東西。問過你媽,她說她以前也沒見過,針對于這件事,她專程問過你姥姥,似乎是傳家寶?!?p> 聽此一說,黑澤源突然是想起來了。
他剛出生不久,姥姥曾經(jīng)有來過一次。
只不過,當(dāng)時剛轉(zhuǎn)生的他,對于日語聽不太懂,僅限于一些基礎(chǔ)認(rèn)知,所以父母與姥姥的對話,完全聽不懂。
而當(dāng)他能夠有所行動的時候,這個御守項鏈,就已經(jīng)是戴在他的脖子上了。
“傳家寶……為什么姥姥會傳給我啊?”
了解到這御守的來歷,黑澤源便是感到不解了。
按照習(xí)俗,應(yīng)該沒有將傳家寶傳給外孫的傳統(tǒng)才對。
說起這件事,黑澤光也是想不通,繼續(xù)道:“我也不清楚,原本我是想著等你長大一些,就帶著你去探親,細(xì)問一下。但自從你出生之后,你姥姥的身體每況愈下,還沒等你長大就去世了?!?p> “姥姥好像是在我兩歲時去世的?”
說起這事,黑澤源驀然間想起來,便是問道。
“沒錯,也因為這件事,你姥爺很討厭你,覺得是你的出生,害死了你姥姥,所以我跟麻美去探親都不好帶上你?!?p> “姥爺原來很討厭我嗎?”
這個說法,令黑澤源皺了皺眉頭。
被人討厭倒還好,他不是很在意,可是姥姥去世,傳家寶的來歷,想要繼續(xù)探索下去,十之八九要靠姥爺了,卻是被討厭,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看到他有一點郁悶,黑澤光就安撫道:
“別在意,這不是你的錯,雖然你姥爺對你這個外孫不太喜歡,但是你姥姥特別喜歡你。當(dāng)初她第一次來探望的時候,看到你下面有東西,特別高興與歡喜?!?p> “下面有東西?”
聽此說法,黑澤源總感覺怪怪的。
“反正她就是看到你是兒子,非常高興,然后就直接從脖子上,摘下了這條御守項鏈,掛在了你的脖子上?!?p> 黑澤光微微頜首,就肯定道。
“……”
了解到出生之時,父母與姥姥的交談,黑澤源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說實話,從這次的對話上而言,他并沒有太多的收獲。
“姥姥還有說過其他有關(guān)于這個御守的事情嗎?”
思來想去,黑澤源索性是將重心鎖定。
“其他事情嗎?”黑澤光聞言嘀咕了一句,思索之后,就繼續(xù)道:“她在給你戴上御守的時候,還說過這個御守能夠護佑你平平安安,健康長壽。事實還挺有用的,你小時候都沒生過什么病?!?p> 說起這事,他也是挺高興的,因為這明顯是姥姥在天之靈,保佑著自己的兒子啊。
“我好像記得姥姥以前還說過,讓我絕對不要摘下這個御守,它很重要。”
雖然他是這樣想,但黑澤源聽到耳中卻是想到了其他情況,又是問道。
以前戴著這個御守倒是沒什么感覺,可伴隨著早上的摔跤與碰撞,發(fā)生異變,這種話就耐人尋味,細(xì)思恐極了。
要是姥姥還說過這種話,那也就意味著,如果他將御守拿下來,恐怕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就比如姥姥,將御守送給他之后,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每況愈下,晚年不祥。
借此推論,他要是將御守拿下來,恐怕會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發(fā)生,比如遭遇不祥……雖然沒摘,也是開始遭遇,但目前而言,起碼還沒糟糕到要死的地步。
不等他繼續(xù)細(xì)想,黑澤光的搖頭就打斷了這份念想:
“這話不是你姥姥說的,是我說的。我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這是你姥姥送給你的禮物,也是寶貴的遺物。”
“原來是您說的嗎……”
本來還想著細(xì)思恐極的黑澤源,聞言一頓,就感到殘念了。
“我說的有什么不對嗎?這是你姥姥的遺物,也是她的護佑與愛,難道不應(yīng)該珍視?”
“確實是值得珍視?!?p> 黑澤源聞言點了點頭,無法反駁。
就在這時,黑澤麻美從廚房走了出來,端著兩盤菜也是喊道:“源,由紀(jì),飯菜熱好了哦,快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