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保守師姐竟遇險
當晚席間，白靜波發(fā)現(xiàn)他跟常毓就太原地產(chǎn)市場的看法，有著很多相似之處。大家聊得很是投緣。時間一晃就到九點了，兩人準備起身離開。
“今天是你到太原來的第一天，這頓飯我請你，當是給你接風吧。”常毓說道。
“好啊，謝謝師姐?！卑嘴o波本來是推辭，后來一想，請就請吧。
“別叫我?guī)熃悖鋵嵨覀兗炔皇且粋€學校，也不是一個公司的管培?！?p> “哦”白靜波一時語塞。
“你住哪兒？”常毓突然轉(zhuǎn)頭問到。
“哦，我住南邊綠洲小區(qū)的，公司的公寓樓。”白靜波回答道。
“我聽說過公司有租公寓樓，但是一直不知道在哪兒。原來在綠洲啊。那離我家挺近的。我送你?！?p> “好。”
白靜波所說的綠洲小區(qū)，太原公司在小區(qū)內(nèi)常年租了20套面積不同的居民房，功能從一居室四居室不等，主要提供給家在太原以外的員工住宿，根據(jù)職位、職級、家庭情況進行房間分配。白靜波分到的是一個獨立一居室套房。
“還是車上暖和多了，室外可真冷?！卑嘴o波剛剛一上車，就哆嗦了一下。
“你以前沒在北方待過？”常毓問到。
“去過北方，但是沒在這個時節(jié)。秋天時候去大連和沈陽旅游過?！?p> 常毓發(fā)動車子，把電臺頻率調(diào)了一調(diào)，婉轉(zhuǎn)的歌曲在車內(nèi)回響。
“師姐也住綠洲小區(qū)么？”白靜波問道，其實他知道常毓肯定不住在綠洲，但是又不好直接問住哪兒。
“我住在離你往南大約兩公里的一個檢察院家屬大院。”常毓剛剛一說完，電話就響起來了。
“爸，我這會兒剛剛跟同事吃完飯呢，已經(jīng)往回走了。
嗯，半個多小時吧，我先把同事送回去。
他們家就在綠洲小區(qū)，跟我是一個方向的。
好，你們不等我?！?p> 這一通電話，白靜波知道常毓是跟父母住一起的。不過這才晚上九點多，家長就催著回家，讓白靜波有些意外。
“你爸跟你打電話催你回去??？”白靜波放低聲音，試探性的問了問。因為常毓掛完電話之后，長嘆了一口氣。
“哎呀，也不是催，我爸媽吧，就總怕我在外面出啥事兒。我剛剛已經(jīng)跟他們說了我要請一個同事吃飯了，可能他們覺得吃到這個點已經(jīng)很晚了吧，所以打電話問我。習慣了，每天基本上都這樣?！背Ｘ篃o奈地說道。
“啊，現(xiàn)在哪兒有子女都這么大了，還這樣管著的父母啊?！卑嘴o波雖說是就事論事這么有感而發(fā)，但是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多嘴了，所以趕緊補救，“師姐，我沒有其他意思啊，就你父母，確實是挺擔心你的。”
“沒事，我都習慣了。去年談一個對象，吃完飯說去看個電影，看完要12點多，我爸媽死活不同意，說別看那么晚的電影，換個時間看?！背Ｘ沟故菦]生白靜波的氣，對白靜波的驚訝已經(jīng)是習以為常了。
正在這個時候，電臺里響起了一首節(jié)奏感很強、韻律很歡快的粵語歌。白靜波正準備要跟著哼上兩句時，發(fā)現(xiàn)常毓已經(jīng)很熟練的在跟唱了，而且唱的很好聽，白靜波便認真聽著。
“師姐也喜歡哥哥的歌啊?！备枨Y(jié)束之后，白靜波若有欣喜地問道。
“對呀，歌好人更好，那個年代，我叫fans，這個年代，我叫迷妹?！背Ｘ拐f著還不時左搖搖頭右搖搖頭。
白靜波看著眼前的常毓，完全沒有其他32歲人的深沉、猶豫，而是活脫、爽快的像個20出頭的少女?？赡苁浅Ｘ褂X察到白靜波在盯著自己看，突然轉(zhuǎn)頭問道：
“你也是哥哥的fans么？”
“我是，他的歌，我基本上都會唱。歌詞寫得真好，回味無窮，哥哥把每首歌演繹得都十分到位。比如剛剛廣播放的這首Monica?！卑嘴o波說道。
“嗯，看來我們還是知音啊?！背Ｘ裹c點頭。
“看來跟師姐還是很有緣的?！卑嘴o波順勢一說。
“別再叫我?guī)熃?，把我叫老了。本來也不是你正宗的師姐。”常毓突然間聲音提高了八度。
“不叫師姐，那叫啥？”白靜波弱弱地問道。
“就叫我常毓好了啊。”
“哦，那不然叫毓姐吧，我下午聽到有同事也這么叫你?！?p> “也行吧。”
車子拐個彎，前面就看到綠洲小區(qū)的大門了。
“前面就到你們小區(qū)了?！背Ｘ拐f道。
“好的，謝謝，毓姐?！卑嘴o波揮手告別，并叮囑路上小心。
在太原的第一天，因為遇到常毓，白靜波還是非常開心的。但是此時的白靜波只是覺得常毓是一個非常和善、有趣的女生，相處得很舒服，也沒有給人拘謹?shù)母惺堋?p> 回到寢室，白靜波開始整理從上海寄送過來的幾箱快遞，把衣服和各種生活用品擺弄好之后，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白靜波來到了龍城悅府的售樓處，今天的早會，白靜波將正式與團隊見面認識，以項目營銷總監(jiān)的身份。
在陸萍做了簡短的開場之后，白靜波走到了人群中間。
“大家好，其實昨天大家已經(jīng)見過我了。昨天是我第一天來到太原，也是第一次來到太原，去公司的路上正好路過項目，就進來看了看。我對大家的狀態(tài)都非常滿意。希望，團隊能夠繼續(xù)保持并不斷提升基礎管理水平，迎接即將到來的首次開盤。
我大學畢業(yè)就進入到集團，到今天三年多不到四年的時間，所以論行業(yè)資歷，在坐的大多數(shù)估計都比我深；我也從來沒有在TY市場上做過項目，所以論屬地化的市場經(jīng)驗，我完全不及在坐的各位。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我希望大家能帶著我一起進步，共同努力，完成上半年的業(yè)績指標。
謝謝大家！”
白靜波的開場白，顯得非常謙虛。因為他知道，無論是在集團期間對太原公司的認知，還是來到太原之后第一天的經(jīng)歷，都告誡他要小心翼翼地處理與這里人之間的關(guān)系，特別是在還沒有熟悉每個人的情況下。
“王帆，我們項目周例會一般是定在什么時候?！被剞k公室的路上，白靜波正巧碰到王帆。
“每周四，有時候也周一，如果公司周一要開周會的話，項目的會議就隨著公司一起開。”王帆說到。
“好的。那你把廣告公司叫一下，讓他們下午過來開個頭腦風暴會。我昨天思考了一下我們未來的推廣策略，我認為要走出一些調(diào)整?！?p> “好的，白老板?！蓖醴晳T叫“老板”，而陸萍則習慣叫“老大”。
說著，白靜波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白靜波的辦公室，是一個大約10平米左右的獨立空間，正好位于售樓處的西南拐角位置，西側(cè)和南側(cè)的通體玻璃幕墻，一邊可以看到整個古雅的園林景觀，一邊怎是能斜視到停車場，視野極為開闊。在二樓的整個辦公區(qū)，這是位置最好的地方。白靜波的辦公室外，一邊連接著開放式的大辦公區(qū)，一邊是大會議室，在空間的設置上，非常利于溝通和處理事情。
“白老大白老大，孟姐來了?！标懫寂苓M白靜波的辦公室叫到。
白靜波正在思考項目的價值體系。原來形成的價值體系基本上圍繞龍城大街以及太原榆次同城的規(guī)劃進行支撐，本身沒有什么毛病，但是問題是區(qū)域其他競爭對手，也都以此為核心對外輸出。如何能夠形成有差異化的競爭格局，帶有自身特色的價值體系，這也是昨天晚上吃飯時候，白靜波跟常毓聊過的。必須盡快要理清思路，下午才好跟廣告公司頭腦風暴。
沉思中的白靜波，被陸萍這一嗓子，怔了一下?！芭?，孟姐來了么，正好我有事要找她。”白靜波沒精打采，拖拉著回答到。白靜波轉(zhuǎn)頭望了望窗外，看了看時間，上午十點半，起身往樓下走。
“孟姐，這么早啊。”白靜波笑著說道。
“我不打擾你們正常的工作，我過來看看實體樣板房的進度和質(zhì)量情況。昨天半夜十二點多，彭總應酬完，拉著工程總來看了下樣板房的進度，非常不滿意。今天早上跟我打了個電話，讓我過來看看。你還沒去過吧，一起去看看，完了你跟我去趟公司，下午有個會議，你也要參加的，彭總也在。”孟莉一上來就噼里啪啦說一通。
實體精裝樣板房，基本上就是未來的交付標準，對于高端客戶來說，所見即所得，能夠切實感受到未來的生活場景，會更有利于最終的成交。隨孟莉走進還在局部施工的樣板房，白靜波發(fā)現(xiàn)很多地方確實存在問題，除了收邊收口顯得有些粗糙之外，廚房窗戶的開啟方式給裝返了?，F(xiàn)場，白靜波也跟設計部和工程提出了很多問題，未來都是需要落實整改的。
看完樣板房之后，白靜波回辦公室拿上包，跟孟莉出去了。
“我跟你說，TY市場上，很多東西，你別聽陸萍和王帆跟你講的，他們的思維和認知都比較落后，你剛來，慢慢熟悉?！泵侠蛑v到。
“是的，我這剛剛來第二天，還有很多東西都要跟孟姐學習。”白靜波順水推舟講了一句。
“跟我沒啥好學的，我這都是時間熬出來，要是早些年能像你們這樣能接受系統(tǒng)性的學習和訓練，我現(xiàn)在也不至于這么累。
我跟你說下陸萍這個人，她之前一直在代理公司做，去年之所以把她叫過來，是因為她在花語海堂帶的團隊，業(yè)績把甲方都PK下去了，能力很突出。但是來了之后，跟前面兩任營銷總搭不好班子，沒使上勁。她自己也是有問題的。
王帆這個人呢，能力是有，但是好高騖遠。最早也是從代理策劃走起，后面去了幾家房開，他過來這個項目之前，跟營銷本部的策劃統(tǒng)籌常毓是一家公司。但是王帆呢，其實在上一家公司欠了很多爛賬，他們副總經(jīng)理跟我說，他還有將近3000萬的合作流程沒有處理。
總之，陸萍和王帆呢，能力是都有，但是要用好他們。后面要是有不配合的事情，你跟我講，人實在不行的，你可以提換人?！?p> 孟莉邊開著車，把白靜波的左膀右臂都點評了一遍。
“營銷本部還有個人，常毓，你們今后也會要經(jīng)常打交道的。這個女孩子，文靜，心思也細膩，底子非常不錯，理工大學碩士畢業(yè)，大湖集團當年全國統(tǒng)一招進去的管培生。本來如果當年去到北上廣這些地方，肯定會有大的發(fā)展，可惜家里比較傳統(tǒng)，要她回太原，結(jié)果大湖太原公司沒有給她足夠的平臺，這些年給耽誤了。說起她家這個家庭保守得很，真是哭笑不得，她以前有個男朋友，說約她去泰國旅行，她媽知道以后，告訴她這個男的圖謀不軌，不是好人，后來沒啥下文。你說都32歲的姑娘，再這么管下去，得多耽誤啊。
咱們太原公司還有另外兩個項目，你肯定也知道，都處于中后期了。兩個項目營銷負責人，你還沒見過，能力都非常優(yōu)秀，放在TY市場那都是頂呱呱的。后面你們會碰到。
你們這個項目的廣告公司、代理公司，一定要用好這些乙方單位，讓他們?yōu)樽约嘿u命，這點非常重要，手段要剛?cè)嵯酀?。太原這個市場，本土的廣告公司，好的就那么兩三家，其實這個項目我最先不想找太原的單位，怕他們做不好。后來跟上海、杭州的公司PK的一下，整體水平還行的?！?p> 一路上，白靜波都在聽孟莉在跟他講營銷部其他同事，感覺是在介紹這些同事，感覺又像是聊這些同事八卦，看著孟莉有說有笑的表情，自得其樂，白靜波也就姑且一聽。
“對了，孟姐，下午是什么會啊？”白靜波問道。
“下午是彭總組織的一個專項會，他昨天大半夜把幾個項目都轉(zhuǎn)了一下，發(fā)現(xiàn)都有很多問題，所以下午開個溝通會。哎，一個公司總經(jīng)理，上午批文件，下午拜訪政府領導，晚上應酬喝酒，半夜還要去項目現(xiàn)場看工地，這是我這十幾年里面見過的最敬業(yè)的總經(jīng)理了?！泵侠蛘Z氣中透著欽佩和肯定。
“上午剛剛看了樣板房，確實問題有些大?！卑嘴o波說道。
“你別提了，我跟你講，項目部這些人，他媽的天天跟吃屎的一樣的，說起來我就氣人?！泵侠蛘f著情不自禁地往方向盤上狠狠砸了一下，但是也沒繼續(xù)往下再講。
白靜波這會兒回過神來，原來在集團時候，傳聞孟莉經(jīng)常喜歡罵人，甚至開大會罵人，罵的不堪入耳，還拍桌子摔筆之類的事兒，八九是真的。
“對了，孟姐，我覺得咱們前面的項目的推廣策略以及故事線，太過單薄了，競爭對手已經(jīng)先于我們?nèi)胧袚屨剂讼葯C，如果還用跟對手同樣的思路，沒法形成差異化的競爭。所以本來下午讓王帆約了廣告公司到項目頭腦風暴的。”白靜波把自己的第一項管理思路，跟孟莉講了一講。
“下午你估計沒空了，改明天吧。你這個想法很好。這家廣告公司能力是有，看你怎么用了，前面其實用的一直不怎么好。你前面的一任，是一個女孩子，人沒毛病，就是沒思路，啥事兒都要等著我來決策，能力不足，擔當也不行。我本來想，她家里面條件不怎么好，畢竟還要靠這份工作，要是過程中能調(diào)整過來當然最好。但是后面實在扶不起來，為了公司業(yè)績著想，只要開掉?！泵侠蝻@得略微嘆息。
“孟姐真是好心，不過孟姐要是覺得我不行的話，直接開掉就好，不用顧慮，我家條件還行，也不用我養(yǎng)活誰。”白靜波打趣著回了孟莉一句。
孟莉笑了笑，也沒在回應。車內(nèi)空氣就這么安靜了一會兒。
“對了，你一個人來太原，這邊也沒什么親人，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我老家也不是太原的，這些年在太原各行各業(yè)也認識不少人，所以有需要的地方不用客氣。我家里面還有輛車，沒怎么用，我老公也沒啥事兒。你要用車的話，我把這輛車給你?！泵侠蛲蝗婚g這么一說，讓白靜波受寵若驚。
“不用不用，習慣打車了，現(xiàn)在出門打車方便。開車還要找地方停，麻煩。有什么需要我一定跟孟姐講?！卑嘴o波是著實不想接受孟莉任何一點點工作之外的關(guān)心和恩惠。
不一會兒，車就到了公司?？墒峭＼嚾肟诒灰惠v車堵住了。
“這年頭，越有錢的人越?jīng)]素質(zhì)，停車場入口也能把車停住。”孟莉把車停住，拍打了一下方向盤，做了個無奈的手勢。
白靜波一看，前方正有一輛邁巴赫開著雙閃，車尾恰好占據(jù)了一點入口通道。要是個小車剛剛好還能過，可孟莉這輛路虎有些寬。孟莉正準備按喇叭呢，不遠處有一個人招呼著手，就跑過來過來，連忙道歉，進到駕駛室發(fā)動車輛準備離開。車從孟莉車左側(cè)過時，后排車窗打開了，里面一人沖著孟莉微笑、點頭，并揮手表示歉意。孟莉也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回應，并目送了一小會兒。
“孟姐認識這個人？”白靜波看孟莉的表情有些詫異。
“不認識。只是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孟莉自己也說不清楚，畢竟一年有上百場應酬，可是剛剛后排這個人看著確實眼熟。
等孟莉進入到停車場，發(fā)現(xiàn)前面屬于公司的停車區(qū)域被警戒帶攔了起來，在保安的指揮下，孟莉把車開到了其他停車區(qū)。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是這上面的排風管又出什么問題了么？”孟莉邊說著還時不時回頭看看，“咦，那不是常毓的車么？”
白靜波也回頭一看，果然是常毓的藍色寶馬4系。剛剛一進來，被柱子擋住了，沒注意。白靜波在想，常毓的車怎么就那么斜著停在車位上，還是在被警戒帶攔著的區(qū)域。
孟莉同白靜波一回到15樓辦公區(qū)，就聽見同事們議論紛紛：
原來，常毓上午在停車場跟一名男子扭打在一起，還被撕去了上衣，險些被強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