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運澤掛了電話,門口傳來按門鈴的聲音。
裴亦去開了門,是張揚。
張揚的腿如今恢復的差不多,至少已經不需要拐杖。
張揚進了門也毫不客氣,直接坐上了沙發(fā),“一杯咖啡,謝謝?!?p> 裴亦看了一眼鐘運澤,去吧臺那邊倒咖啡,鐘運澤開了口:“你想做什么?”
“我想復出?!睆垞P雙手環(huán)胸,一副很是愜意的模樣:“我還想你娶我?!?p> 鐘運澤連頭都沒有抬:“不可能?!?p> 張揚道:“你該知道,當初是因為什么我才摔下了演唱會,你也答應過我父親,會好好照顧我?!?p> 鐘運澤抬起頭:“我覺得你現在很好?!?p> 張揚冷笑:“什么叫很好,我失去了我的事業(yè),失去了一切,像個廢人一樣,在美國過了兩年?!?p> “你可以復出?!辩娺\澤道:“但是與我無關?!?p> 張揚終于像是被刺中了心事,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鐘運澤,如果不是因為你傳出了訂婚的消息,我壓根不會從演唱會上摔下來,我現在仍然如日中天,還有蕭雨晴她們什么事?”
裴亦簡直覺得張揚這個女人無可救藥,當初是她自己找上門來,威脅鐘老師跟他演什么真人秀節(jié)目,后來鐘老師公開周幸姐,這人在演唱會上被記者追問,自己從演唱會舞臺上摔下去了,鐘老師已經很客氣了,因為她是前輩,又因為張欣求情,每年都來看她,安慰她,這下倒成了鐘老師的不是了。
鐘運澤仿佛沒有看到張揚的歇斯底里,“我說過我不會娶你的,我跟周幸有婚約?!?p> “周幸有什么?周家如今自身難保,周文山恨不得將周幸賣給大佬換錢?!睆垞P得意地笑道:“至于鐘家,我記得伯父手中的股權也不是很多,他膝下的子女卻很多,你說,他希望將你跟我們張家作交換,還是去周家做便宜女婿呢?”
裴亦覺得這個女的簡直是喪心病狂,生怕她急了發(fā)瘋傷到老大,正要去攔住還欲糾纏鐘運澤的張揚,就聽到鐘運澤道:“鐘家跟我有什么關系?”
眼看鐘運澤就要離開,張揚愣了愣,咬咬牙道:“鐘家跟你沒有關系,那洪雨潤跟你有沒有關系呢?”
聽到這個名字,鐘運澤的腳步一頓,張揚臉上恢復了得意的表情:“看來,你還記得這個人。你說大學知名教授的女兒,如果是個小三的話,對于書香世家洪家,是什么樣的打擊?”
鐘運澤轉過頭,眼中的陰鷙讓張揚不由退縮,半晌又梗著脖子道:“怎么,你害怕?”
鐘運澤就這樣面無表情地看著張揚,“你想怎么樣?”
張揚抬起頭:“我想你娶我?!?p> “做夢?!辩娺\澤帶著裴亦出去,酒店房間里只留下張揚一個人。
張揚坐在沙發(fā)上,突然笑出了聲。
如果不是那個人告訴她,她還不知道這樣的事情。以前她以為鐘家就可以綁住鐘運澤,現在看起來,也許洪家才能讓鐘運澤老老實實地跪伏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鐘運澤出了房間,給涂峰打電話:“談崩了?!?p> 涂峰嘆口氣:“訂好了機票就回來吧,我害怕那女的心術不正。”
鐘運澤應下,又道:“我之前讓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
涂峰道:“還好你有所準備,查的差不多了?!?p> “那就不要客氣了?!辩娺\澤道:“直接攤牌吧?!?p> 周幸看了一會電視,覺得無聊,恰好鐘運澤的節(jié)目第一期上線,看了一會,覺得鐘運澤實在是適合熒幕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呢?
第一期選手不乏一些五音不全,甚至是搞笑的內容在,但是也有一些選手表現很出色,毫無懸念地被導師選走。除了蕭雨晴和另一個導師魏青一板一眼地在跟著劇本控節(jié)奏外,鐘運澤和陸辰完全是脫離劇本,全程不知道神游去哪里,除了點評的的時候十分盡職,但是接梗什么的基本上是沒有,所以也沒什么元素可以寫。
但是翻翻娛樂公眾號,還是一堆的什么鐘陸CP一生推之類的,就連兩個人神游的表情,都能出CP頭像。
當然還有一些回顧鐘運澤音樂歷程的軟文,大概是公司買的營銷,不過也正常,鐘運澤八百年才上一次綜藝節(jié)目,除了演唱會和代言,還有偶爾才參演的電視劇,基本上是不怎么上電視的。
周幸無聊地翻著軟文,倒是看到一個評論寫著,上次在綜藝節(jié)目里看到鐘運澤,還是和張揚的戀愛真人秀,如今真的談戀愛了,在節(jié)目里還是很秀。
周幸看的不明所以,又去翻鐘運澤的節(jié)目,這才發(fā)現里面有個彩蛋,是一個小女生正在給鐘運澤表白,說自己喜歡了鐘運澤很多年,希望能加入鐘運澤的隊伍。
結果鐘運澤沒有把人家選進去,連陸辰都覺得奇怪,替小女生打抱不平。
鐘運澤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個小女生:“不好意思,但是如果選了你,我太太可能會不高興?!?p> 周幸一邊嘟囔著胡說,一邊一臉笑意地將視頻關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很久,好容易睡意漸漸上來,覺得自己身邊好像多了個人,周幸嚇得立刻睜開了眼睛。
看到那個已經六天沒有見到的人,風塵仆仆地站在自己眼前。
周幸還來不及說什么,又已經被人吻住。
纏綿的吻,一如幾天不見的思念,比起之前蜻蜓點水一般,今天的鐘運澤,似乎更不一樣。
就連周幸都感覺到他的刻意隱忍。
耳朵里是他的呼吸聲,鼻子里都是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摟在自己腰上的手,仿佛是烙鐵那般炙熱,連往日柔軟的嘴唇也帶了溫熱,侵襲而來,兩人的喘息聲在房間里顯得那般曖昧。
周幸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又被摟在了懷里,就在周幸以為還會發(fā)生點什么其他的,腰間的手一松,那個人已經站起身來,眼角微紅,眼睛里卻滿是笑意。
“我去下洗手間?!?p> 周幸摸了摸有些紅腫的嘴唇,看向關著的洗手間門。
鐘運澤這是怎么了?
周幸有些擔憂,正想去敲門,洗手間的門被打開,鐘運澤已經換了衣服出來,渾身都是沐浴露清香的味道。
鐘運澤將她摟在懷里,周幸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著,鐘運澤輕笑,不經意地握著她的手,雙手交握,又放開。
好一陣子沒有說話,只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忙嗎?”
兩人同時開口。
鐘運澤摸了摸她額間的碎發(fā):“不忙,你呢?”
周幸道:“很忙,但是很充實。”
想了想,又問道:“不是說后天,怎么突然就回來了?”
“等不及?!辩娺\澤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周幸卻覺得很是溫暖,她抬起頭,看到鐘運澤眸子里的自己,周幸忽而笑了。
鐘運澤湊過去親了親她的眼睛:“我可以休息兩天,后天去錄音,下周去錄節(jié)目?!?p> 才回來,又要遠行。
周幸有些氣餒,隨即又想到美國的事情,但是話到嘴邊,又無從問起。
“好。”她聽到自己說,然后默默地又靠在了鐘運澤懷里。
七月看到鐘運澤的時候,有些驚訝。
雖然是同一個通告,但是是上下兩場,她也沒想到鐘運澤會過來打招呼。
美娜剛卸了指甲,看到鐘運澤也是十分驚喜:“鐘老師,你怎么會在這里?”
好像鐘運澤是專門來看自己的模樣。
七月心里有些不舒服,卻礙于一旁的工作人員各種艷羨的目光,不好發(fā)作,只得將鐘運澤拉到一邊,“怎么了?”
鐘運澤帶了裴亦過來,此刻裴亦正在分發(fā)鐘運澤的簽名CD。
“聽說你去找了阿幸?!辩娺\澤道。
一聽說是周幸的事情,七月有些失望,但是臉上還是稀松平常的表情:“嗯,剛好有事遇到了?!?p> 鐘運澤道:“阿幸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七月挑了挑眉,阿澤的意思,是自己對周幸說了什么,剛想解釋,就聽到美娜的聲音:“鐘老師?!?p> 鐘運澤轉過頭,美娜笑得十分燦爛:“謝謝鐘老師能來支持我?!?p> 鐘運澤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一旁已經有記者圍了過來:“鐘老師是特地來關照后輩的嗎?”
七月下意識地就要上去擋,沒想到美娜卻不經意走到了七月的前面,“鐘老師人一向很好?!?p> 結果事情沒問成,差點還出了新聞。
還好記者也沒往其他方面想,只寫了公司前輩關照后輩這樣的“好人好事”。蘇佳看著新聞通稿,不知道該氣該笑,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七月:“我不想再看到這樣的烏龍?!?p> 連新聞點都沒有,仿佛鐘運澤已經過氣了似的。公司自己的小花碰前輩的瓷,卻碰的毫無水準。
其實七月也不明白現場為什么會有記者,只是這樣的安排仿佛是她強行將美娜和鐘運澤捆綁在一起似的。
七月走出蘇佳的辦公室,美娜已經等在外面,一臉愧疚:“七月姐姐,給你添麻煩了?!?p> 七月搖搖頭,笑著安慰她:“沒事,蘇姐擋下去了?!?p> 沒想到美娜卻一臉失望:“為什么擋下去?”
七月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想到美娜的出身,她家境貧寒,父母都在務農,還有一個正在讀書的弟弟,美娜想要紅,想要出人頭地,這樣的心情她十分理解,所以耐著性子將美娜拉到一邊解釋:“你現在正在初期,出這樣的新聞也沒什么好處。再說了,鐘老師也不缺爆點……”
“可是我缺啊?!泵滥韧嶂^,似乎十分不理解:“鐘老師的未婚妻不也是什么都沒有,靠著和鐘老師的新聞火起來的?”
那個什么鋼琴天才演奏家,得了吧,她私底下見過她,根本什么都不會,只是靠著公司的包裝,才混出了點名堂。說到底,還不是靠著鐘老師的關系。
七月愣愣地看向一臉不服氣的美娜,耳邊不知怎的想起周幸那天說的話:“你自己留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