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自隨意去往北溟,逍遙境便又恢復(fù)了五百年間的常態(tài),平靜如水,無甚波瀾。
不過今日,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逍遙境外,琉璃瓦玉鋪滿長道,絢麗的陽光傾灑而下,伴隨著薄薄仙霧盤繞,真真是一個(gè)不可多得的神祇寶地。
此時(shí)卻見一滿頭白發(fā)的男子,乘云駕霧而來,落在了這琉璃鋪成的長廊。
殿內(nèi)琉璃珠驟然閃了起來,元辰元楚見此,皆以為是隨意歸來,紛紛喜出望外,雀躍朝外而去。
可入目的,卻是一白發(fā)蒼蒼的男子。他雖有著不老的容顏,可那衣著打扮,行為舉止皆有一番老者意味。
見到陌生的面孔,元辰不覺提起一絲警惕。他伸手?jǐn)r住了元楚,示意其在身后呆著,自己獨(dú)自走近那人。
待走近后,還未開口便見對(duì)面先一步傳來了聲音。
那人面上笑著頗有幾分善意,聲音卻有著一股濃濃的滄桑之感。
“小神前來拜訪,不知隨意上神可在境中?”
聞言,元辰并未馬上回答,而是蹙了蹙眉,狐疑道:“你是誰?”
后者聞聲和藹一笑,拂了拂衣袖,“我乃南十星君?!?p> “南十星君?”元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眸,右手摸了摸下巴,仔細(xì)端詳著面前的男子。
猶記得上神策里記載道,九天之上,有四位掌管氣運(yùn)的神仙,其中之一,便是這南十星君??墒钱嬒窭?,南十星君可是一白發(fā)老者,而面前這人......
左右權(quán)衡了片刻,方才作了作揖開口,“師父此時(shí)不在境內(nèi)。你找?guī)煾甘呛问??同我講也是一樣的。”
南十星君聞言,躊躇道:“閣下是?”
“在下元辰?!?p> 話音落下,只見南十星君一顫,皺了皺眉,追問道:“你是隨意上神門下弟子,元辰?”
元辰聞言倒是頗感怪異,“正是。你認(rèn)得我?”
言罷卻不見他回答,而是在原地踱步了半刻,腳步稍顯慌亂,驟然又停了下來,看向元辰,眼底閃過一絲懷疑,“可是還有其他弟子與你同名,也喚元辰?”
見此,元辰滿面費(fèi)解。
怪哉,這話問的委實(shí)奇怪。
他搖了搖頭,回道:“并無重名者?!?p> 此話一出,只見南十星君徹底慌了陣腳,長眉攏起,似在自言自語,“你既是元辰,那隨太子前去的......”
*
此時(shí)隨意正呆在閣樓之上,一日未出。倒也不是煩悶,只是頗為疲憊。
望著窗外的景象,只嘆世事安好,又嘆世事無常。
這么呆望著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逐漸朦朧,方才感到饑餓,起身推門而出。
此番門外卻未見裘安的身影,她挑了挑眉,不以為意,朝下走去。
豈料卻在樓下雅座旁,瞧見了裘安的身影。他正端坐在位上,桌上布滿整桌菜肴和二壺小酒,卻一動(dòng)沒動(dòng)。
抬眸見隨意來了,倏忽和煦一笑,朝其招了招手。
隨意見狀,身形一頓,驚訝了半許,方才施施然走去。
撩了撩衣袍,在其對(duì)面坐下。低眉望了眼菜品,遂勾了勾唇角,“正好餓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罷便揀起銀箸,夾了幾許一一品嘗。
半晌,忽聞對(duì)面飄來裘安的聲音。
“對(duì)了,宮中失竊一事,我們要查嗎?”
隨意聞言手中的動(dòng)作頓了頓,不過須臾,便搖了搖頭,“連失竊的是何物都不知,從何查起?還是莫趟這渾水罷?!?p> “也是。”裘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眸,“不過,依姐姐看,此事當(dāng)真與江流無關(guān)?”
聞聲她抬眸對(duì)上裘安的視線,只覺今日他似與往常有些許不同。
“你覺得呢?”隨意開口,將問題又拋回給了他。
卻見他訕訕笑了幾許,搖了搖頭。
隨意暗了暗眼眸,似在思忖著什么。
是否是江流所為,她暫且不去在意??纱耸庐吘龟P(guān)乎到自己的去留,若一日未清察,她便要在這北溟多待上一日。
誠然,她是片刻都不想待的。
思及此,隨意長嘆一息,斟了杯酒一飲而下,只道:“如今只盼這北溟尊上能早日查清真相罷。”
......
又是平靜的度過了幾日,仍未見宮中有任何消息。隨意只覺在北溟的這幾日,乃是她這漫長的仙途中,最枯燥的幾日。
如此百無聊賴,她算是熬不下去了。甚至不由懷念在冥界當(dāng)陰差的時(shí)日,雖不怎么正經(jīng)當(dāng)差,可在閻王殿聽著縷縷新魂講述他們尚在陽間時(shí)的往事,也不失為一番樂趣。
想罷,隨意便真的坐不住了。只欲前往宮中尋炎樺商討一二。
熟料這時(shí),一推開門便瞧見了炎樺正站在門外,他的手仍抬在空中,似是還未敲,隨意便先開了。
二人四目相對(duì),皆是一愣。
見此,隨意揚(yáng)了揚(yáng)眉,心想這小子何時(shí)與自己有這般默契了,怪哉怪哉。
“正好,我剛想去尋你,進(jìn)來吧?!?p> 炎樺收起了掛在空中的手,背在身后,直了直身板,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樣,方才踏步走進(jìn)。
見他這般模樣,隨意也是見怪不怪了,只是暗暗輕嗤一聲,遂拂袖指了指椅面,“坐吧?!?p> 炎樺聞言不疾不徐的彎身坐下,清了清嗓子道:“咳咳,你先說吧?!?p> “失竊一事可有眉目?”隨意倒是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好奇,不假思索道。
言罷,只見炎樺搖了搖頭,不語。
“那這所失的,究竟為何物?”
話落,他仍未語。
是以,隨意無奈嘆了口氣,翹起一腿頗為不悅道:“那你今日所來為何?不會(huì)是來告訴我,尊上又下了一道令,特準(zhǔn)我離開了吧?”
炎樺聞言,仍是搖頭不語。
此番隨意倒是有些惱了,長眉顰蹙,“你什么都不說,那你來此作何?”
遂伸手指了指門口,示意其可以離開了,頗為嫌棄道:“請(qǐng)吧?!?p> 炎樺聞言,稍顯窘態(tài),又是清咳了兩聲,方才說道:“雖然我不能告訴你失竊之物是何,但是在現(xiàn)場(chǎng)發(fā)現(xiàn)了這個(gè),你可認(rèn)得?”
言語間,只見他從袖中掏出一塊玉玨擺在桌上。
隨意聞聲看去,只是一眼便認(rèn)出了此物,不由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