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緯度的差異,下午八、九點鐘的三江源國家公園還在傍晚落日余暉的層層籠罩中,最后一批虔誠的游客在閉園之前陸續(xù)零星地離開,剩下整片一望無垠的自然美景在接受今日落日的最后洗禮。
西邊的落日逐漸下沉到遠方雪山的懷抱,留出一輪火紅的暈,把廣闊的青草地染成了金綠色,青草地間孕育著的三江河流也在泛著金光的河道中舒暢地奔向各條支流。大中國和諧的西部邊陲是大自然饋贈的奢華珍品,遠離了城市的喧囂,摒除了人為的干擾,俯仰在天地之間,獨享這一片悠然靜謐的圣土。
園內,海天一線上的群山座落,像極了一片片頭頂天空掉下來的云彩,俯仰大地。站在山頂環(huán)視周遭神話般壯美而神秘的景色的尉瀾,完全陶醉了。
由于來三江源考察時間緊迫,招標會迫在眉睫,尉瀾備好了便攜睡袋、帳篷、干糧,偷偷駐扎在了三江源景區(qū)深處,幾乎整日整夜的工作,考察園區(qū)的地形地貌、人文環(huán)境。此時,享受著眼前美不勝收的風景,覺得自己的視野太小,自己在大自然的懷抱中像一粒塵埃一樣渺小。在這里,她愿做一粒幸福的塵埃。
夜幕降臨,龍翟予找到尉瀾的時候,都還沒來得及進到帳篷,伴隨著“啊”的一聲唳叫,猝不及防地就被一個扭臂鎖喉撂倒在地,這聲尖叫瞬間讓他想起了之前那日他被撲倒時,也是這樣一聲尖叫。
尉瀾打從聽到遠處有漸進的腳步聲,就大氣不出開始提防了。
“識相的你趕緊走,剛剛我已經(jīng)110報警,發(fā)送了定位,你要是敢殺人劫財劫色,你,你是要償命的”。
“尉瀾,你瘋啦,我胳膊快斷了”,龍翟羽氣急敗壞,打牙齒縫里擠出幾個字。
“你到底是誰”,尉瀾下手力度更重了,一條手臂鎖住他的脖子,整個身體欺壓在龍翟予身上。
“龍翟予”,艱難地擠出自己的名字,馬上要窒息的感覺,再不放開他,接下來該償命的就是她尉瀾了。
尉瀾立即跟觸了電似的放開龍翟予,打開強光手電晃向他的臉。
龍翟予條件反射似地想拿手擋住眼睛,突來的強光照得他異常難受,無奈胳膊貌似是被這個野蠻女人扭得脫了臼,使不上力氣。
“龍總,怎么是你,你怎么在這里,我不是荒郊野外遇到鬼了吧”。尉瀾倒是沒有揶揄龍翟予的意思,她真誠得發(fā)自內心得覺得龍翟予實在沒有絲毫理由會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百思不得其解。
“尉瀾,你是第一個敢這樣對我說話的女人”,艱難地從地上坐起來,捂住被尉瀾扭傷了的胳膊,這個女人敢把他當成鬼,敢搞突然襲擊把他撂倒在地,讓他出這么大的糗。總之,只要遇到這個女人,他就會倒霉到極點。龍翟予陰沉著臉,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這個鬼地方晝夜溫差大,天黑后溫度降到十度以下,他還穿著在東城市早晨上班時的POLO短衫和商務薄褲,身體近乎凍僵,沒知覺,不然他一米八五身高的壯碩身材,怎么會讓尉瀾這個嬌小的女人給撂倒?
“龍總”,尉瀾心虛地喊了聲龍翟予,還沒想好接下來要說什么,看龍翟予臉色發(fā)白,嘴唇發(fā)紫,身體連著打了好幾個寒顫,她趕忙進到帳篷,拿出了她的一件長款加厚羽絨服,披到龍翟予身上,“龍總,你先到我?guī)づ窭飦砼鸵幌?,我給你倒杯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