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付博登一行人安頓好不過兩周,一股寒流來襲,卷來了暴雪飄落。
這雪一下就是兩日,兩尺多厚的雪,不僅付博登等人從未見過,就是申城本地人,也從沒見過如此大的雪災(zāi)!
這不,一大早,付博登就帶著兄弟們先把廊道的雪清掃了,好在有頂,落進來的雪不是很厚,很快就清掃出一條道來。
眾人也餓的咕咕叫了,大大小小一大幫子人,一窩蜂全跑到廚房去了,燒火的去燒火,切菜的在那切菜,洗鍋碗在那洗鍋碗,至于在等飯吃的在挨罵!
“都擠在這里干什么,礙手礙腳的?!边@不嬸子們不高興了,站在那巴巴得啥也不做,還擋著別人做不了事!
正在廚房鬧哄哄的時候?!稗Z隆”一聲巨響。
緊接著就是哭喊聲從不遠(yuǎn)處傳了過來。
“房子塌了,快去喊人過來?!庇腥嗽诖蠛?,“青兒,青兒小姐,鵝,鵝,鵝,還在里面”有人哭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而廚房里的眾人也安靜下來。
“二娘,你們注意一點,我們先去幫幫他們,回頭咱們還得把屋頂?shù)难┣鍜咭幌?,不然,太危險了?!备恫┑堑?。
說完他就帶著少年們踩著半人高的雪,帶頭走進雪地里。
顯然雪的厚度超過了他們的想象,走一步都跟跨欄似的,好在從后門走也就一小節(jié)路。就到了門口。后門將近一米的房檐起到了大作用,不然連門都打不開。
艱難的開了半邊們,少年們又一路趕往那戶倒塌了房子的人家,好在那家呼聲不絕,不然,連找到那戶人家都找不到了。因為屋外全是一片白雪茫茫,就連聲音都被雪吸收了許多。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付博登在門外敲著道:“我是隔壁過來幫忙的!”
過了好一會才有個老管事過來,開門,一見那么多人站在門外,先是一驚,隨后卻是大喜。
“老朽,在這先謝過各位少年郎了。”說罷便引眾少年進來。
“不用客氣,遠(yuǎn)親不如近鄰嘛,都是應(yīng)有之義”付博登答道。順便攙扶著老管事走回去。
后面的一眾少年跟上。
走了約莫半刻鐘終于到了倒塌的那間屋子。此時雪地上幾十個家丁婢女正在忙碌的刨開瓦礫,不遠(yuǎn)處還有個身著華服的中年人在屋子的原址上扒拉著,一個貴婦正坐在廊道邊默默的留著淚。
“別愣著了,趕緊幫忙,注意動靜,瓦礫下可能還埋著人!”付博登面朝少年們告誡道。
說罷,少年們都干凈利落的幫襯起來,至于老管事則去那中年人身邊告知少年們的來歷!中年人也沒有多說話,此時最重要的是這廢墟下的三條人命,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女兒還在下面!
一刻鐘過去了,表層清理出來了,一條橫梁終于漏了出來,付博登招呼付成過來幫忙。兩人合力將這根長約十米的實木橫梁搬到一邊。
被請到一邊的中年人和老管事都驚呆了,這都是什么怪物!這根橫梁少說有四千斤,就兩個人愣是抬起來了。
不知中年人是愛女心切,還是修養(yǎng)深厚,很快便把注意力集中到瓦礫下,陸陸續(xù)續(xù)又搬出了幾根支柱之后,終于在一根梁子下面看到了一具女尸。
“哥,這里有個女尸!”付山河喊道。
中年人聽到聲音,先是神情一緊,立馬從他那邊跑了過來,跑到近處方才松了一點心神。又看了一眼立刻道:
“是環(huán)兒,快將她取出來,還請不要傷她肉身!”
遠(yuǎn)處捂著胸口的貴婦也松了口氣,她一生無子,晚年得了一個女兒,若是她去了,恐怕自己也沒什么好活的了。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終于,將最后兩人漏了出來,原來兩人一個被砸暈了過去,一個被凍暈了。好在人還沒死,只是這么長時間人早己經(jīng)凍僵。
“快去取火盆來!越多越好”付博登喝到。
中年人也喝到“聽那位公子的!速去取。”
中年人像動,也被付博登喝止了。
“不能碰!她倆現(xiàn)在渾身僵硬,碰不得,得先讓她們身體的溫度回過來才行!”
付博登不敢動,這兩人只能先用火盆讓她們緩緩,才能考慮下一步動作,付博登將自己的大衣蓋在兩人身上,先擋一擋風(fēng)雪。
很快付博登需要的火盆被端了過來,付博登只放了四個火盆放在周圍,過了一會,付博登往,女孩臉上捏了捏,沒那么僵硬了。
付博登道:“有別的屋子可以呆嗎?這兩人已經(jīng)可以動了!”
“有有有,跟我來!”老管事連聲應(yīng)道。
“老人家,讓他們記得把火盆帶上?!备恫┑菍χ瞎苁潞暗?。轉(zhuǎn)頭又對旁邊的付云道:
“阿云,你帶他們回去清理房頂上的雪,注意別摔下來了?!闭f完拍了拍付云的肩膀。
那中年人過來抱著女兒就走了,竟然沒人管另一個,無奈,付博登也抱起一個跟了上去。
到了一處暖室,付博登見中年人將女子放在床上,付博登也將懷里的女孩放在了她旁邊。
“多謝這位公子援手之恩?!敝心耆诉@句感謝情真意切,到了他這個年齡再想要孩子千難萬難了,失了女兒這萬貫家業(yè),也是白費。
“來時,我跟那位老爺子也說過了,遠(yuǎn)親不如近鄰,都是應(yīng)有之義!您也不用太在意?!备恫┑潜緛硪矝]圖他什么,答得自然大義凌然。
那中年人見付博登眼神清澈,答得也是自然,不由開懷道:“少年人有古君子之風(fēng),不知怎么稱呼?”
“小子付玄,字博登?!备恫┑菓?yīng)道。
中年人疑惑道:“為何你長輩這么早賜字與你?!?p> “我父親從軍已久,母親早亡,所以,我父親早早留字于我,怕他哪天不再了,無人與我賜字?!备恫┑堑故腔氐闹苯?,反正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中年人卻震撼了,他為官多年,多年宦海沉浮,他卻從沒想過,這些軍漢的后輩在沒有父親的日子是怎么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