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解開心結
他越說,段恒柏臉色越是慘白,這是他埋在心里多年的心結,他當年察覺到母妃想對弟弟動手,便時時守在他身邊,最終卻害得他沒了母后。
段恒楓給他倒了杯熱茶,神色仍然平靜,“皇兄知道,后妃自戕是重罪,可母后早不想在深宮中跟一個自己厭惡的人虛以委蛇了。”
“這話可不興亂說!”段恒柏嚇得差些把茶杯給扔了。
“我沒有亂說,皇兄?!彼嫔喜紳M寒意,“父皇是什么樣的人皇兄不清楚嗎,難道蕭皇后對他沒有一點怨念?他跟蕭皇后青梅竹馬,到最后卻背信棄義立我母親為后,她就只恨我們母子嗎?”
“皇兄知道父皇分明天資平庸,卻為何能成功塑脈嗎?他是用我母親的精血在溫養(yǎng)丹田,我母親所吸收的每一絲靈力都會被他奪走。
他用情愛騙我母親入局,而后折了她的羽翼將她困在深宮……我母親原本是東漠最有可能打破天道瓶頸的人,她的天賦比師父還高?!?p> “他對我的偏愛無非是出于對母親的愧疚,我不需要的。母親走的時候是含笑的,她大概覺得皇兄會照顧我,誰能想到皇兄這么多年都不愿意見我?!?p> 在皇兄面前,他似乎話格外多,卸下面具的瑞王似乎又變回了從前那個會向兄長撒嬌的孩子。
末了他還低低地加了句,“倒像是冉清才是你親弟弟一樣?!?p> 段恒柏被淹沒在巨大的信息里還沒回過神來,聽到這話頓時哭笑不得。
一看去,瑞王還是一絲不茍坐得端端正正,好像那句孩子氣的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是皇兄錯了?!彼D了頓,“可是你既然知道當年的真相,為何……”
為何不去報仇,就算直接告訴父皇真相,用不上什么證據,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廢了皇后。
段恒楓困惑,“為何什么?”
段恒柏更困惑,“……為何不告訴父皇?”
“為什么要告訴他?”他面容又恢復了平靜,“母后讓我不要記恨,我確實也不知道恨誰?!?p> 他看著自家皇兄滿臉復雜,欲言又止的樣子,眉頭一皺突然想起一事,嚴肅道,“皇兄,我這樣是不是不正常?”
段恒柏,“……你也發(fā)現了。”
“國師也這樣覺得……遭了!”段恒楓說著突然將筆放在桌上起身匆匆出門。
“國師在哪?”他出門便問,一個不查一腳踩上了地上什么東西,而后便是一聲哀嚎響起。
被敲暈過去還沒多久的冉清直接被他踩醒,明墨上前來道,“公子去見林姑娘了,王爺還請在此稍等?!?p> 段恒楓心頭一緊,頓覺不妙,抬腳便往外走去,“本王有要事找國師,帶路。”
明墨看這情況突然明白了什么,依言上去帶路,又輕咳一聲道,“瑞王,公子不會對林姑娘做什么?!?p> 她還能因為吃自己的醋去刀了旁人不成?
身后的瑞王一言不發(fā),明墨也不好再說什么,然而還沒走多遠,他們便見妙棋和鳩領著人往宮外去。
妙棋見他們匆匆趕過來也是滿臉困惑,明墨搶先問道,“公子不是要見林姑娘?”
他怎么就把人往外面帶了?明墨悄悄打量他旁邊的“林莞茯”,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
“已經見過了?!兵F往明墨身后一看,疑惑道,“兩位殿下這是?”
“沒什么,有點事想請教國師,現在突然又想通了。”段恒柏打著哈哈道。
妙棋舒了口氣,“那就好,太子殿下若是現在想見公子才是難辦?!?p> 段恒柏,“怎么說?!?p> 妙棋,“公子閉關了,也沒說這次閉關多久?!?p> 段恒柏眼前一亮,雀躍道,“真的!”
“那本宮的功課是不是……”他話沒說完就訕訕閉嘴。
那一瞬他對上了“林莞茯”那雙精致的狐貍眼,很漂亮,但不知為何他突然有點心虛。
他所不知的是現在的“林莞茯”正是害他繁重課業(yè)壓身的國師。
邪曇收回目光,淡淡道,“時候不早了,民女先行告辭?!?p> 段恒柏面色古怪,拉著段恒楓墜在后面悄悄道,“你有沒有覺得弟妹那雙眼睛跟國師長的很像?”
段恒楓及其嚴肅,“別拿國師開玩笑!還有她不是你弟妹?!?p> 段恒柏嘖道,“你還沒小時候可愛?!?p> “……”
邪曇在前方將他們的對話全部收入耳中,看來,太子的課業(yè)還是輕了。
……
“他走了?!彼菅┥⒊錾褡R又仔細將周遭探查一番才確信道,“主上,出了百華宮后我再沒感覺到有匿空了,大概是真的氣走了……”
所以,咱能不扮林妹妹了么?
邪曇此時身處阮家表小姐的閨房,熟練地拿出塊輕裘鋪在貴妃塌上,假笑道,“他走不走與我何干,我來這里是尋人的?!?p> 溯雪都不忍心拆穿她,默默地去無面扇空間中的靈泉開始泡澡。
似乎為了驗證邪曇的話,門外傳來喧嘩之聲,剛被打發(fā)出去的紅梅急切道,“二小姐,姑娘剛回來還在更衣,您現在還不能……”
可她哪里攔得住鎖秋,就算是真的阮如春她大概都攔不住。
鎖秋一腳踹開門,對紅梅冷冷道,“在外面候著?!?p> 見著懶散躺在貴妃塌上的人,鎖秋眉頭狠跳了幾下,“你又是想弄哪出?”
這廝一來還專門放了一絲神識到她的房間里來,繞著她轉了好幾圈,生怕她不知道她來了!
邪曇無辜道,“還不是被你逼得沒辦法,都讓迎夏請了,還是請不來你,只好親自來找了?!?p> 鎖秋眉頭皺地愈發(fā)深了,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那人還繼續(xù)不緊不慢道,“我也是沒想到你這么狠心,那三個好歹也是跟隨你多年的下屬,被我擒住這么久了,你也……”
正說著,門外又傳來了聲響,邪曇耳朵一動,身子立馬由慵懶邪肆的躺變成了優(yōu)雅端莊的坐。
有了鎖秋的先例,再來一個時紅梅已經懶得攔了,她覺得里面的“青梅”應該是有準備的,畢竟這兩姐妹在找“林莞茯”的茬這件事上態(tài)度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