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鴻門宴
眼見邪曇不理他了,他也總算正經(jīng)了點,“小韻兒,有人請你吃飯?!?p> “嗯?”
他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邪曇。
原是她出門不久便有人送來了謝禮,這謝禮有兩份,另一份送去了玄驚塵的院子。
是瑞王他們?nèi)寺?lián)名送的,用來答謝昨晚援手之事。
來送禮的小廝還說了,他家主人訂了雅間,請他們二人前去赴宴。
“那小廝還在候著,小韻兒去是不去?”
他們這次邀約定然不只是吃飯答謝這么簡單,“自然是要去的?!?p> “你倒是積極?!?p> 他這話里居然有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哀怨,邪曇打量著他,奇道,“蹭飯誰不積極?”
玄驚塵莫名其妙地陰陽怪氣起來,“之前也沒見小韻兒這么強的口腹之欲?!?p> 之前他送的葡萄就沒見她吃上一顆。
可他不敢說,便只能在心里生這并不該生的悶氣。
他正氣著,腿上又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腳。
邪曇移開腳,他外袍上又多出個完整的鞋印來。
本來想一腳把他踹下去的,沒想到他坐的這么穩(wěn)當,還真是可惜了。
玄驚塵挨了一腳也不惱,反倒是有了些笑意。
不過是挨了一腳而已,小韻兒打他都不舍得用靈力的。
“小韻兒還在記仇?”
邪曇沉著眸看他,看起來兇巴巴的,這樣子倒是讓玄驚塵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手,想給她揉揉頭順順毛。
他柔聲道,“那就多踹幾腳,踹到消氣為止可好?”
誰會那么幼稚!
邪曇撇過頭去,眼角余光卻是瞅見他外袍上的兩個鞋印實在是不對稱,看著不舒服。
玄驚塵端端正正坐著等她踹,她忍了忍,最后還是伸腳勉為其難地又給他印了兩對對稱的鞋印。
……
醉仙樓。
邪曇二人方一進門就被人迎上了二樓,那小廝卻只把他們引到一扇門前便退下了。
這架勢不像是請客答謝,更像是準備了場鴻門宴。
不過什么宴都無所謂,邪曇一伸手,方一觸及門框便被一股力量拉進了雅間。
進門后這雅間卻是變了個天地,邪曇如同置身深山,周遭都是森森古木。
是個簡陋的幻陣,這陣法不傷人,只困人。
邪曇目光與玄驚塵交匯一瞬,兩人齊齊看向同一個方向。
那是陣眼的所在。
“小韻兒,他們要試你的修為。”
“那就讓他們試,”邪曇抬手給他結(jié)了個護身結(jié)界,“你一個藥師只管裝好你的嬌弱就好?!?p> “既是要戰(zhàn),便都出來罷?!?p> 她話音剛落,耳邊便掃過一道勁風(fēng),一道銀芒自她眼前閃過。
邪曇側(cè)身避過,那東西卻是在半路上轉(zhuǎn)了個彎,又繞了回來。
這下邪曇看清楚了,是冉蒙的月芒刺。
這東西倒是有些靈巧,七彎八拐地纏著邪曇就是一通削,可卻什么也沒削著。
邪曇被纏的不耐煩了,一伸手,那月芒刺便被夾在她指間。
她略一感知,指間的月芒刺脫手而出,不出一息便聽得“鏘”地一聲。
那月芒刺是撞上另一只月芒刺才停下的,此時冉蒙正拿著它們細細查看。
方才撞的那么狠,別給他的寶貝撞壞了!
邪曇又掛起了她固有的假笑,右手一握,在掌心凝出了柄短劍來。
這幻陣應(yīng)當是有旁人加持,在這陣中,冉蒙的修為直接被提至了塑脈初期。
既然是要試她修為,那么這陣法中不可能只有冉蒙一人。
周遭的空氣似乎又流動了一瞬,邪曇將短劍置于身側(cè),頓時響起一長串的兵刃相擊聲。
七星刀刀刃劃過短劍劍刃,帶起一長串火花。
“前輩,得罪了!”
話音未落,阮文慶刀鋒一轉(zhuǎn),兇猛的刀勢直直向邪曇劈落,刀刀兇猛,像只猛獸露出利爪和獠牙撲向獵物。
邪曇只是一味閃躲,根本不與他正面交鋒,“一起上,別浪費時間。”
冉蒙和他那對月芒刺就等著這句話,邪曇話音一落,那月芒刺便脫手而出,雙雙纏上了邪曇。
他二人配合得尚可,阮文慶的刀法剛勁生猛,冉蒙那對月芒刺卻是敏捷小巧。
“說了,都出來?!?p> 邪曇一揮手打出一道靈力,直直擊的某處虛空一陣扭曲,不過幾息,段恒楓便暴露在眾人視野中。
他也不多話,見藏不住了,索性開始結(jié)起法印來。
是萬噬印,結(jié)的倒是有模有樣,不過瞬息間,他身旁已經(jīng)凝出了一道水柱,如一條水龍一般向邪曇沖來。
這就外行了,通常為了聲勢浩大,這水柱的頭部都是會被刻意凝成帶著些個人風(fēng)格的圖騰,配著陣法神光。
畢竟是花月澤的秘術(shù),打出來得看著就玄秘高深。
這東西印如其名,若是將其練至一定火候,要說是能吞噬萬物也不為過。
眼見人都齊了,邪曇也懶得再與他們磨嘰,不到一息時間雙手便結(jié)出數(shù)個手印,快到一雙手都成了殘影。
一時之間風(fēng)起云涌,那沖來的水柱被風(fēng)刃擋住,無法靠近邪曇半分。
與邪曇近身的阮文慶更是被一股力量牽制,七星刀劈下的力度大減,連方才還靈敏萬分的月芒刺都有了幾分遲滯。
邪曇素手一揮,圍在她周身的風(fēng)刃極速向外圈擴展開去,一時間狂風(fēng)卷過整片天地。
那圍攻的三人只覺得眼前一黑,待萬物再次出現(xiàn)在眼中時,他們已然置身于一間雅間。
雅間的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酒菜,原先端坐于桌前的兩個須發(fā)盡白的老者現(xiàn)下齊齊站了起來,目露驚艷之色。
兩個都是塑脈中期,只是右邊那個似乎……大限將至,連經(jīng)脈都被毀的差不多了。
“若是不才猜的不錯,這位便是國師大人罷。”邪曇也不惱他們給她下套,一派淡然道。
左邊那個她見過,是龍騰學(xué)院的院長。
徐信倒不似第一次見面時的嚴肅板正,滿是褶子的老臉上艱難地擠出個笑來,“葉道友目光果然銳利,這位正是家兄徐志?!?p> 徐志倒是比徐信真誠多了,他親自挪了凳子,“兩位站著做什么,來坐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