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公子?
那個修士被連續(xù)拍了兩下,直接暈死過去。
阮家修士個個如臨大敵,卻不敢分神,不過兩息,他們陣法的包圍圈內(nèi)突然竄進個人影。
那人還沒站定,枯骨一掌直接拍下。
阮文慶松了口氣,這一掌拍下去這人不死也是重傷。
可他這口氣還沒松完,那人直接抬手跟枯骨對了一掌,之后也只是堪堪退了幾步。
這下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那些死靈知道柿子挑軟的捏,對了一掌之后直接無視了那人。
那人得空看了一下剛才被自己拍回來的修士,干笑一聲道:“在下被人追殺至此,情急之下還以為是暗器……”
“……”
沒人理他,他也不覺尷尬,在一旁指揮道,“兄臺,打它第三根肋骨中端!”
阮文慶此時也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且先信他。
他將靈力全部運至右手,雙手握刀全力劈下,頓時死靈蜂擁而出。
全是有靈智的死靈!
整個枯骨的行動也不再像剛才那般利落,開始左支右絀。
這人居然沒有騙他,可他仍沒有放下戒心。
阮文慶抽空問,“閣下是被追殺至此?”
那怎么不逃了?
他的修為明顯在阮文慶之上,總不可能是尋求庇護來了。
“都是些暗處傷人的東西,見不得光的。”他冷笑一聲,朝來處瞥了一眼,無所謂地說道,“這位兄臺還是專心對付死靈吧?!?p> 他不再多說,走到了剛才被枯骨拍飛的修士位置上去,運轉(zhuǎn)靈力,直接補全了那幾個修士的空缺。
陣火沖天而起,阮文慶一躍退出戰(zhàn)圈,上上下下打量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閣下來自西漠?”
他身上的衣服是西漠特有的布料制成的。
那人并不隱瞞,坦率道,“嗯,西漠,楚漓?!?p> 這名字,好生耳熟。
似乎,是幾年前出現(xiàn),西漠譽滿京都的第一公子?
楚漓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體內(nèi)靈力翻涌,瞬息間陣火所圍的圈子大了一圈。
暗處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潛伏已久等著撿漏的修士都匆匆往外圈撤退,火圈擴散的極快,他們時不時能看到幾個被枯枝絆倒的修士,掩耳盜鈴一般爬起來,繼續(xù)往幽暗處跑。
楚漓被逗得大笑,“哈哈哈……看來東漠也沒好到哪去。”
他一把拍上阮文慶肩膀,“你看,這里面好多都是你們東漠的人呢,家服都沒換?!?p> “……”
阮文慶沉默地看著他,世家大族之間這些事不是很常見?都心照不宣,哪家沒撿過別人的漏。
不過拋開那些約定俗成,這確實有些可悲。
楚漓笑了一會突然停下,猛地看向身后,這一瞬間他手中的劍也飛了出去。
阮文慶跟著看過去,只見他們身后不遠(yuǎn)處的枯樹下站著一白衣修士,冰面具覆面,正是他前幾日見過的“葉公子”。
剛拐到的客卿,可別被楚漓一劍釘死了!
這楚漓可是清髓后期的修為,一劍要是打?qū)嵙?,后果不堪設(shè)想!
阮文慶不禁喝到,“楚漓!”
同時,蘊含靈力的一掌向楚漓打去。
楚漓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幫阮文慶殺敵,居然還被他反手打了一掌。
因為這一變故,阮家修士還都把矛頭指向了他。
好在阮文慶尚且還在清髓初期,這一掌他也有所防范,不至于被重傷。
他當(dāng)即滿臉震驚凄慘萬分,一手捂肩一手伸出道:“為什么……”
阮家眾人:“……”
他怎么看起來像是在碰瓷?
阮文慶也想起來他剛幫了自己,這樣拍他一掌不厚道,況且葉公子這樣出現(xiàn)是挺嚇人的……
楚漓手還伸著,阮文慶本想賠禮,卻突然感到一股劍意。
邪曇一指將劍彈了回去,略過阮文慶,劍柄正正落在楚漓伸出的爾康手上。
“因為你不講武德,偷襲于我?!?p> 邪曇收回手,又?jǐn)n進袖子里,看起來像是出門散步。
楚漓狡辯,“這種事,怎么能算偷襲……你們既然認(rèn)識,還躲在暗處做什么?”
邪曇,“剛來。”
“……”
“葉公子,”阮文慶作了一揖道,“來此地不知何事,正好過兩日要去府上拜會,不如同行也好互相照應(yīng)?”
邪曇還有事要做,自然不會跟他們一道,婉言道,“此去可能會耗些時間,我小妹勞煩公子帶去國都,此間事了,必當(dāng)親至?!?p> 楚漓真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什么事都想插一腳,他又嬉皮笑臉道:“我也在此地有事,不如我們一起?”
邪曇作疑惑狀,問道,“東西兩漠,關(guān)系很好嗎?”
楚漓:“……”
阮文慶:“……”
“怎么?我們師徒久居深山……”她話還沒說完便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懂了?!?p> 東西兩方,關(guān)系當(dāng)然不好。
當(dāng)時勢均力敵的時候就有摩擦,若不是隔著云興山脈,說不定早開始互相吞并了。
而現(xiàn)在天喑門獨大,西漠寒氏皇族已經(jīng)完全無力跟東漠段氏抗衡,可中間也隔著深仇大恨。
再說天喑門,一統(tǒng)古漠的心昭然若揭,東漠對其又是憤恨又是忌憚。
邪曇一提,阮文慶自然也想起了這事。
他向來崇敬強者,可是不包括西漠的,東西兩方關(guān)系其實壞透了,西漠修士奸詐陰險,他從小到大都是厭惡西漠的。
“我不是西漠人,我也是云興山脈出去的,阮兄也是知道的,只是我前幾年想出去逛逛,便去了西漠?!背熘匦聦㈥嚮鹑计?,被灼燒的死靈蜂擁而出,他又道,“而且,我以后也不會留在西漠了?!?p> 阮文慶似有所悟,“剛才那些是西漠的人?”
“是天喑門的?!背觳辉付嗾f,將話題轉(zhuǎn)到邪曇頭上,“這位就是傳聞中云鶴道人的高徒?”
邪曇,“不敢當(dāng)?!?p> 楚漓似笑非笑,只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呵……”
邪曇略一抬眼。
喲,這個不好騙,看來不是古漠人。
楚漓沒再說什么,專心將枯骨里的死靈全部驅(qū)散了,才道:“西漠不想回去了,云興山脈又太過無趣,不知道東漠,容不容得下我這不速之客?”
阮文慶聽出來他的意思,“你當(dāng)真要來東漠?”
楚漓,“天喑門都快打過來了,多個人多份力不好么?我最看不慣那群人?!?p> 他說話太過直白,一般人接不上話,阮家其他修士都被他那句“天喑門快打過來了”驚住了,天喑門雖說對東漠虎視眈眈,可畢竟這么多年也沒敢動手。
阮文慶皺眉道:“他們真敢動手?”
大軍度過云興山脈可是有很大風(fēng)險,修士尚且還好,可是大舉進攻東漠,不可能全靠修士,天喑門加上整個西漠又能有多少修士?
“呵,他們可厲害的很?!背煺f著意有所指看向邪曇。
看來,對于云鶴道人歸順天喑門,他也是知道的。
邪曇仍舊袖手,“他們攻過來打回去就是了,閣下看我做什么?”
楚漓,“沒什么,就是覺得,云鶴道人的高徒必定不凡?!?p> 邪曇也開始皮笑肉不笑,“我怎么覺得你是怕我投敵?”
楚漓被拆穿也不顯窘迫,笑了笑道,“哈哈…怎么會,葉兄多慮了?!?p> 兩人相視溫核一笑,邪曇在這耗了許久,也該走了,便道:“希望如此,我還有事,后會有期。”
阮文慶沒有挽留,他現(xiàn)在更在意的是楚漓是否誠心,便也拱手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