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奴婢這幾年攢下的體己銀子也不多,怕是不夠少爺做生意使的?!?p> 修玉嬌嫩的身軀此時緊緊貼在李曉的背上,一雙素手從后面環(huán)抱李曉,手中正在系著一條翠玉腰帶,嘴上自顧自地說道。
李曉聞言輕笑了一聲,感受著背上傳來的溫軟,心猿意馬之下,讓過身子道:
“便是你拿不出來,你們幾個姐妹湊一湊就是了,也不需要你們多出,一人湊個十幾二十兩就行了?!?p> 修玉聞言驚喜道:
“對呀!青梔姐姐他們常年在老祖宗身邊伺候,攢下的私房錢定是比我多了不少!”
修玉迅速地替李曉整好了衣衫,又有些為難道:
“只是,少爺,您這大買賣一萬兩都不夠使么?我們這些丫鬟奴婢的細碎銀子,便就夠么?”
李曉見這小妮子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倒也沒有覺得修玉這種小家子氣有什么,畢竟對于古人來說這銀子還是握在手里才最安全。
心中雖然如此想,但還是伸手捏了捏修玉的小臉:
“你們這些銀子在這生意里,怕是連個水花都帶不起來,本想讓你們進房前先賺點首飾嫁妝,你卻怕這怕那的,好生讓我傷心。”
修玉一聽李曉的話,只感覺心里甜甜的,但一想這可不只是自己的銀子,還關(guān)系到姐妹們的銀子便道:
“那少爺總得告訴我,拿我們的銀子去使什么罷?”
“誰說要使你們的銀子了?你們幾個湊一湊銀子,隨后找人去外間牙行買個商行文書,你們幾個按照銀子多少分好股份,再定好商契便是,我自是有法子讓你們賺錢。”
修玉一聽,也知道接下去的事定是爺們兒間的事,自己不好多問,但是光聽李曉現(xiàn)在說的,便也覺得靠譜。
兩人說話間便已來到了榮秀堂。
榮秀堂內(nèi)漢王妃坐在上首軟塌之上,坐立難安,時不時地還會打發(fā)青梔等丫鬟去院門口守著。
眼見終于迎來了李曉,青梔開心道:
“少爺快些進來罷,老祖宗都等得急死了!”
李曉聞言笑道:
“我剛出了父親的書房,便就去更衣,這腳不著地的,卻還是我的不是?!?p> 青梔見李曉此時還有心打趣,便知對方傷的并不重,一顆芳心也總算是放下了,當(dāng)即便引著李曉進了屋子。
而李曉一馬當(dāng)先地進了屋子之后,青梔卻是被修玉給拉住了,在后邊自顧自地咬起了耳朵。
…
順天府,西市集貿(mào)牙行聚集之地。
成昆招呼著十幾個手下,一群混混猶如凈街虎一般在幾個牙行之間胡沖亂撞。
很多人都以為在古代中商販中,特別是那些大商人背后都是有官方或者勛貴背景的,這其實是大謬。
在古代,從商鞅變法開始,整個統(tǒng)治階級就是執(zhí)行重農(nóng)抑商的國策的,重農(nóng)抑商的實際得益者也是統(tǒng)治階級。
西方也是在中古時代以后,重商主義出現(xiàn),西方人開始把以貴金屬:金、銀為代表的貨幣和商業(yè)看成國富的源泉和標志,強調(diào)用行政手段禁止貨幣輸出和金銀外流,力圖通過調(diào)節(jié)貨幣的運動,達到積累財富的目的。
而在此之前,商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受到抑制的,無論東西!
君不見猶大在中古世紀被唾棄成什么樣子?
所以在古代,官員及其親屬不可能有任何商業(yè)背景,商人的后代也不允許做官。
勛貴更是不被允許從商,勛貴與國同休戚,每年那么多糧米供養(yǎng),名下又有那么多田莊。
甚至連皇帝身邊的守衛(wèi)工作也交給了勛貴,勛貴再去經(jīng)商是有什么圖謀?
宗室更是不被允許經(jīng)商,錢糧二字,錢字打頭,宗室更是皇帝防范的頭一等!
而這個天下最大的商人,其實就是皇帝自己。
鹽鐵絲綢茶葉等等行業(yè),只要是暴利行業(yè),哪里沒有內(nèi)務(wù)府的影子?
而剝削商人,抑制商人,將商人割裂處社會體系,是古代的游戲規(guī)則,也是共識,誰要是打破,那就是意圖不軌,謀反!
所以那些動不動就搬出尚書、王爺、國公當(dāng)后臺的商販,基本是不存在的。
當(dāng)然上有對策,下有政策,既然無法讓官員參股,但是行賄孝敬,走門路,這可是從古代就傳下來的中國手藝。
也正是知道這些商販地位的低下,所以成昆帶著一票人才如此的肆無忌憚。
不過多時,成昆便帶著一票人來到了一個牙行門前。
牙行小廝眼瞅著一群青皮混混堵住了自家的大門,小腿肚子都有點打顫。
小廝強忍著結(jié)巴道:
“幾...幾位大爺,小的有什么可以幫您的么?”
過江龍霹靂手的氣勢放開,成昆的氣場完全就不一樣了:
“爺們兒今日是來光顧你們鋪子生意的,打起精神來?!?p> 眼見對方不是來找麻煩的小廝暗自松了口氣,討好道:
“大爺您稍等,小的這就把咱掌柜請來?!?p> 成昆聞言也不搭話,自顧自地走進了牙行,大馬金刀地坐到了一張高椅之上。
周圍幾個跟班也是狗腿地將幾個本就在店中的客人推搡出去。
不多時,就有個中年男人一臉賠笑地從賬房中走了出來:
“這位大爺今日光臨小店,不知是什么生意?是要置業(yè)還是想讓蔽店搭個線?”
像牙行這種營生,類似中介,而找中介無非就是置業(yè),或者讓對方做個掮客,給自己不熟悉的圈子或者門路搭個橋。
成昆也不含糊,當(dāng)即翁聲拱手道:
“我聽聞你們東興號在京城頗有門路,爺們兒我前些日子尋了些營生,但是缺幾張官府的牌照,卻是需要掌柜襄助一番。”
掌柜的一聽成昆的話,便知道對方八成就是沖生意來的,而不是來找茬的。
“大爺好眼光,咱們東興號在北直隸都是鋪得開路的,只要您肯使銀子,便是小閣老那里也能給您遞個折子的?!?p> 成昆心想自己背靠的可是漢王府世孫,不比你個勞什子小閣老強?
眼見成昆只是在那兒冷笑不言語,掌柜只當(dāng)對方是個不識得小閣老的泥腿子,自尋了個沒趣,便繼續(xù)道:
“不知大爺想要什么營生的牌照?聽您的意思可不是要一張兩張?”
成昆聞言點了點頭:
“沒錯,爺們兒要辦三十張牌照,從油米鋪子到綢緞布莊,市面上有的牌照,各樣給我辦個一兩張?!?p> 掌柜的一聽,只感覺自己面前的這個丘八是在打趣自己,當(dāng)即沒好氣地反嗆了句:
“那不還得給大爺弄兩張錢莊和當(dāng)鋪的牌照?”
成昆聞言眼前一亮,想起李曉的囑托,急聲道:
“果真連錢莊的牌照也能辦的下來?”
掌柜的見這丘八一副認真的樣子不似作假,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冷聲道:
“那么多牌照一次性辦不出來,錢莊和當(dāng)鋪的牌照更是全京城都有數(shù)的,不是誰想辦就辦,一次性辦個三十張也不現(xiàn)實,一千兩,給您辦個不同行業(yè)的十來張牌照問題不大!”
成昆聞言往掌柜臉上吐了口唾沫道:
“呸!你不是說你連小閣老那兒都遞得上折子么?怎得到了我這兒就趴瞎了?還一千兩?你個豬油蒙了心的狗東西!”
漢王府的貼身大丫鬟也才二兩銀子一個月的月錢,這在京城中都算是極高的收入了,普通百姓地里刨食,一年到頭都賺不到幾兩銀子!
眾跟班見狀也是紛紛大怒,對著掌柜的喝罵道:
“好你個狗掌柜,竟敢在我們大哥面前信口雌黃!”
“兄弟們!砸了他這個破牙行!”
說話間已經(jīng)是有幾個青皮抄起手邊的東西準備打砸。
掌柜的見狀連忙攔下,急聲道:
“大爺啊,我真的沒騙您,您的這個要求便是拿到外間任何一家牙行都辦不了啊!”
“就算要給小閣老遞折子,那也得銀子開道不是?”
成昆聞言面色稍緩,問道:“你便直說你能辦下來幾張?”
“油米鋪子、青樓、賭檔的牌照會比較難辦,其余像是鏢局、雜貨、酒肆、藥鋪的牌照卻是好辦,一次性去辦,至多辦個四五張,這樣才不顯得引人注目?!?p> “錢莊和當(dāng)鋪是萬萬辦不出來的,小老兒現(xiàn)在答應(yīng)您了,怕是今天連門路都還沒來得及去打聽,便就被人沉到京河里去了?!?p> 成昆聞言點了點頭,這和他了解到的情況差不多,當(dāng)即點了點頭:
“一百兩,五張牌照,一定要有一張油米鋪子的,再給我在西市租個庫房?!?p> 言罷,成昆便從懷中掏出了十兩銀子丟給對方:
“這便是定錢,也不用立什么字據(jù)了,要是你辦的不妥帖,你曉得后果的!”
掌柜的接過成昆手中的銀兩之后,連忙點頭稱是。
再怎么麻煩的客人,那也是生意不是?誰會和錢過不去?
而那成昆又是和掌柜的交代了幾句交接事宜之后,便招呼著跟班們出了牙行。
走出牙行之后,成昆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道,不由扯了扯嘴角。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jīng)走了四五家牙行,但凡是京城地面有名號的牙行他都光顧了,可都辦不下來錢莊牌照。
反倒是按照李曉的吩咐,已經(jīng)花出去五十兩定錢了,許出去二百五十兩后續(xù)的尾款。
而這五十兩可都是跟著他一起來的家丁那兒拿的,他斷是沒有這么多錢的。
念及此處,成昆突然有些好奇李曉究竟要做什么了,心中猶豫要不要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也去買張牌照。
但轉(zhuǎn)念一想,這些錢對于李曉來說可能是九牛一毛,對他來說可是他的身家性命,老婆本,馬虎不得!
打消了念頭之后的成昆,遠遠地就看到了一個青衣小廝向著自己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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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八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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