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他空有一身佛骨

第三章 身死

他空有一身佛骨 天天討飯吃 2065 2021-08-15 20:12:10

  一般判刑流放也應(yīng)該是流放去極邊,或者是去一些地方做苦役,為什么這么巧,哥哥就被流放到完全在陳家掌控之下的滁州?

  “喲,馮大小姐腦子里的水干了,人也聰明起來了?!标愗啄樕蠋е┨摷俚恼痼@。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女人很聰明的,否則他也不會選擇她來演這出夫妻恩愛的戲,他陳刈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讓最聰明的人都深陷其中,這才對得起他這么多年的忍辱負重。

  “你們怎么確定那天哥哥一定會跟薛御史的兒子起爭執(zhí)?所以薛御史也是你的人,這從頭到尾都是你設(shè)的局,就是為了誣陷哥哥,將他捏在手心里?陳刈,你還有沒有良心?”馮梓年的耳邊還充斥著樓下那群人肆無忌憚的笑聲,完全遮蓋了樓上的說話聲。

  陳刈笑了不屑的輕哼了一聲:“良心?呵,要不你現(xiàn)在喊它一聲,讓它去救救樓下你備受折辱的哥哥?它要是救了,從此我就信它……”

  陳刈的話還未說完,只見柳世鳶不耐煩的挑挑眉:“有完沒完?啰嗦什么?馮惟仁這一房雖然死絕了,剩下那兩房可還活的好好的,你等著老爺子來請你回去呢?”

  死……死絕了?什么叫死絕了?

  陳刈暴躁不已:“要么閉嘴,要么滾出去。”

  他最討厭別人在他玩的最盡興的時候出來攪局,就算是要馮梓年死,也該是他陳刈說了算,她柳世鳶算是個什么東西,也敢在這指手畫腳的。

  這條狗他養(yǎng)了十年,現(xiàn)如今到了最緊要的關(guān)頭,要是少一點火候,這件作品就不完整了。

  他伸手摸著馮梓年的臉頰:“梓年,你瘦了?!?p>  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好像在捧一件藝術(shù)品,柳世鳶瞳孔微張汗毛倒豎,一副活見鬼的樣子。

  “陳刈,你惡不惡心?”馮梓年此刻不能動彈,若能她一定會親手撕碎眼前這張臉,這張她曾經(jīng)那樣信賴過的臉。

  半年前陳刈開始冷淡馮梓年,開始不踏進捻茗院一步,馮梓年的脾氣嬌生慣養(yǎng)的,成婚后陳刈也是千般慣萬般哄,從第五天開始馮梓年就忍不住在陳刈的院子里鬧了一場。

  前期馮梓年鬧陳刈就哄,可不管怎么哄捻茗院他就是不進。慢慢的陳刈開始沒了耐心,馮梓年就開始懷疑自己,直到馮梓年沖進書房看到坐在陳刈腿上的女人,眼淚奪眶而出。

  此時的馮梓年還有著自己的驕傲,冷著臉扭頭就走,可是這一次陳刈卻沒有安慰她。后來她每一次去找陳刈,得到的回應(yīng)都是一個巴掌加個甜棗,慢慢的馮梓年開始不安。

  就這樣反復(fù)了大約四個月,馮梓年徹底的丟掉了所有的尊嚴,她甚至求著陳刈,只求他去看看她,她堅定的以為他們之間是每一對夫妻都會遇到的問題,一定可以解決。只要她多順著點陳刈一定可以的,只要她再耐心一點……

  直到后來,陳刈親口一字一句的問馮梓年:“我訓狗的技術(shù)怎么樣?”

  馮梓年才恍然大悟,自己在他眼里竟然低賤到了這種程度。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捻茗院的,她只覺得渾身上下哪哪都疼,可是又說上來到底是哪疼。

  “這么些年,我以為的夫妻恩愛不過是三爺跟我演的一場戲,三爺演的真,我也當?shù)恼?。就把真心都掏給三爺,三爺拿著我的心,把我當寵物一樣肆意玩弄。三爺不愛我卻也不愿意放過,一層一層的將我的尊嚴撕下來,踩在腳下??粗铱嗫鄴暝?,最后再親手將我推進深淵,三爺如此高明,梓年佩服。”

  馮梓年怨恨陳刈,她傾其所有相信依賴的人,只不過將她當做一只玩弄于鼓掌之間的玩物,他親手一點一點磨平了她的尊嚴,讓她經(jīng)歷了長達四個月的情感拉扯,一步步變成一個卑微乞憐的玩物,這種傷痛以及傷痛過后明白真相的每一天,馮梓年都在崩潰的邊緣反復(fù)徘徊。

  她當時以為這就是她經(jīng)歷的全部了,可她錯了直到今天她才明白,他要摧毀的根本不僅僅是自己。

  馮梓年神色凄凄,眼神狠戾:“難怪三爺進京之后陳家就開始步步高升,直到我們成婚的時候,陳家竟然已經(jīng)是京城里大小宴請都不會漏掉的人,再到如今馮家沒落,陳家這個馮家的姻親竟然平步青云,官運亨通,三爺真是以一己之力撐起了整個陳家!”

  陳刈似乎尤嫌不足,欺身上前:“那次你在書房門口崩潰大哭,下人們告訴你我不在家,其實我就坐在書房內(nèi),靠在窗邊,看著你哭到站不起來,第一次見你哭,著實有意思,勾的我連懷里的阿素都冷落了。”

  說著陳刈撕扯著馮梓年的衣襟,將馮梓年的頭死死的按進水里,就像那個用盡全力掙扎的女人不是他結(jié)發(fā)多年的妻子,而是一個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

  馮梓年死死的攥著手里的梅花碧玉簪,再失去意識前,奮力的扎進了陳刈的胸腔,至于具體扎在哪里,馮梓年就不得而知了。

  這枚梅花碧玉簪,是馮梓年還是姑娘時,陳刈回滁州,她跟著哥哥在京西留客堂為陳刈送行的時候,望著不遠處飄落的梅花,輕輕的說了一句:候館梅殘,溪橋柳細。

  陳刈再回來的時候,懷里就揣著這么一支他親手做的碧玉簪。大婚當晚,陳刈親手交到馮梓年的手里,她異常珍愛,常年來片刻不離身,沒想到的是如今倒是派了這樣的用處。

  她不恨他不愛自己,也不恨一腔熱血空付,她恨他不僅踐踏她的情誼,還利用她的情誼搓磨她的意志,直到最后他都要利用自己,讓她親眼看著自己如兄如父的哥哥受盡屈辱,卻連自盡都不能。

  這個自己全心依賴的人,就這樣用她的情誼將馮家變成他的墊腳石。將自己變成一個任人踐踏的玩物,將對她最敬重的人賣到這樣骯臟的地方,讓她親眼看著哥哥受盡折辱而死。

  她怎能不怨?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