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來看虬龍,只是例行檢查,這虬龍不出問題,龍族強大的神魂力量,就能守護道觀的安全。陰影生物可怕的滲透影響力,對城市的破壞相當恐怖。
只不過除了這一座鎮(zhèn)龍塔之外,他想要興建其他的鎮(zhèn)龍塔,就只能自己想辦法。
建設好了之后,可以申請龍神像和一頭龍族生物,外加海眼池。
想要免費的鎮(zhèn)龍塔,就得等鎮(zhèn)子晉升為縣城,太古城那邊自然會派遣工程隊過來,可那樣的話,他就得不到更多的功德值了。
檢查之后,張生就在鎮(zhèn)龍塔沒走,他從金猊袋里引出法煙,構(gòu)建星光蜉蝣。
星光蜉蝣原本脆弱,靠著翅膀上的道紋連綿成片,組成強大的防御。張生提升了星光蜉蝣的強度之后,構(gòu)建的時候可以分配更多的造化真罡,防御力自然提升上去。星光蜉蝣的變化比元紅塵劍砂要少得多,所有星光蜉蝣的結(jié)構(gòu)都是一樣的,構(gòu)建一個,其余的復制粘貼就行。
而星光蜉蝣,現(xiàn)在是張生除了魑魅魍魎之外最有力的傀儡,所以他有點空閑時間,就會持續(xù)進行改造。
南方道門,有一門蜉蝣劍符的煉制手段,平時把劍符儲存起來,就像是幼年蜉蝣一樣的狀態(tài),可以存很久,需要使用的時候取出,在取出時成長到下一個階段,往往會突破自身劍符的等級,成為殺傷力更高的武器。
只是這種技術(shù)的弊端張生不想承受,他在研究在相同境界內(nèi),提升星光蜉蝣的力量。
這樣的話,不必犧牲星光蜉蝣的耐久度,更不必擔心法術(shù)的忽然崩潰,給自己帶來的意外損傷。這種從物質(zhì)層面上改變屬性的法術(shù),會有反噬,張生至少明白一個道理,天下沒有不付出代價就能獲得的好處。
所以他的法煙傀儡,都是事先付出代價,然后再收獲成果。
否則的話,先拿到好處,會獲得怎樣的報應,那就不好說了。法煙傀儡的核心,是【偃師妖神咒】,涉及神魂方面的東西,這條紅線不能碰。
到了中午,張生有所收益,他放下手中的事情,從鎮(zhèn)龍塔出來,去了前院。
道兵開車,送張生和方朔去鎮(zhèn)守府,鎮(zhèn)守府衙門雖然還沒開張,不過已經(jīng)修建好了主體建筑,磚石結(jié)構(gòu)的樓房,前面一個不大的院子。院門是開放式的,并不會關(guān)閉,但是兩側(cè)有崗樓,眼下只站著衛(wèi)兵。
張生的車到了,道兵遞出請柬,衛(wèi)兵跟道兵說,讓他把車從右手邊開到后面空地,有人接待他們。
車子開到后面,張生和方朔下車,就有一個穿著常服的工作人員走過來,和張生兩人打招呼。
“鎮(zhèn)守府現(xiàn)在還不算建好,后面這房子暫時當食堂,鎮(zhèn)守大人在二樓恭候兩位?!?p> 張生皺眉問:“他不用出來接我們嗎?”
接待張生的中年男子眼皮狂跳,這星宿觀的小道士很狂啊,讓鎮(zhèn)守大人來接他?鎮(zhèn)守大人怎么說也是一方父母官,還是老牌的超凡者。如果是顏帥過來,鎮(zhèn)守出來迎接還算是正常的,你今年有十八歲?
他也不好回答,張生更不等他說話,就自己抬腿上了二樓。
走廊里一扇門開著,張生邁步往里面走,看見一個中年男子坐在靠窗的桌子后面,身材比方朔還要高大,留著胡須,皮膚有些黑,五官頗有正氣。他正低聲和身后站著的人說著真么,張生進來,他也沒有開口招呼。
“老熊,是你嗎?”張生往前走,那中年男子正是太古城派來的鐵葉鎮(zhèn)鎮(zhèn)守,他看張生走著直線,他要是不起來,對方怕在要走到桌子上。這股子勁頭兒他還是能分辨出的,他趕緊站起來,怕失了體統(tǒng)。
“你是……”
“張生,星宿觀鐵葉鎮(zhèn)分院住持。怎么,你沒聽說過我?”
鎮(zhèn)守大人臉上浮現(xiàn)出一層煞氣,道:“不曾聽聞?!?p> “難怪了,先坐吧,人還沒到齊?!睆埳f著,回頭讓方朔找位置坐下,他讓跟進來的接待人員在房間里添個炭爐,再打兩盆水來洗手洗臉。
“你也沒聽說過我吧?”鎮(zhèn)守大人勉強坐下,看著張生。
“熊守愚,五階超凡,獲得過兩枚黑水勛章,一枚紅星勛章。外放做過縣丞,吏治評價沒有污點。”
熊守愚面色更沉了,他不知道張生什么意思,上來就這么沒禮貌。
下面的人倒是按照張生說的辦了,在房間里加了炭爐,又去了兩盆水,給張生和方朔洗手洗臉。張生用毛巾擦干凈自己,這才對熊守愚道:“老熊,你也別怪我這么叫你。要不以后我叫你熊大人,你叫我張住持,大家生分。
你年紀是大,可想當我長輩怕是沒那個福分?!?p> 方朔心說你這是要瘋?面對五階超凡,什么話都敢說。人家還是一方主政,以后找你麻煩咱們道觀工作還怎么展開?
“小張,你這是對我有意見?”熊守愚忽然想到,張生的師父是個了不起的道士,老牌真人,據(jù)說有望成就真君。自己把張生當晚輩的話,的確是有些不尊重。所以他盡量放緩了語氣,對張生這樣道。
“我當然有意見,聽說老熊你還沒開張,就研究道觀土地的問題?!?p> “我是鎮(zhèn)守,問不得?”
“顏帥,李長風,我,你,咱們四個就該好好商量,怎么把鐵葉鎮(zhèn)打造得鐵桶一樣,別被外人見縫插針?!?p> “你這是教我做事啊?!毙苁赜薇粴鈽妨恕?p> “我的旅館里,現(xiàn)在住著四個燕京來的人,太常寺超凡。要不熊大人你教教我,怎么對付這四個家伙。要不我賣一塊地給他,看看你能不能和太常寺打官腔?”
“好,你還真是年少有為,這飯也不用吃了。”熊守愚站起來。
“不送?!睆埳鷵]手。
“你什么意思?”熊守愚想要送客,結(jié)果張生一副反客為主的樣子。
“這幢樓下面的地,我的?!?p> “我要說是我的呢?”
“星宿觀從有傳承起,就沒賣過一塊土地。老熊,你有實力,有資歷,有人脈,可能還有不小的后臺??墒悄慵依铮瑸楣埠蛧肋^多少人呢?太古城那邊有個墓園,比我現(xiàn)在分院的道觀還大,每座墳墓里埋著的道士,都比你這個超凡強得多。
你得明白,我的意思,就是星宿觀的意思?!?p> 哈哈哈哈!
熊守愚大笑,重新坐下,道:“顏帥說你這個孩子了不得,我還不信,沒想到今天差點在你這兒丟了臉。來人來人,先把酒拿上來!”
張生在熊守愚的臉上,看不到任何偽裝,仿佛他就是這么一個大度的人,之前在和張生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我還不滿十八歲,道觀不許我飲酒?!?p> “真的不滿十八歲!”熊守愚一副吃驚的樣子。
“真的,今天讓方朔替我喝,行不行?”張生翻臉比熊守愚不差,也和方才那些話不是他說的一樣,氣氛瞬間融洽起來。
“行,你就喝茶?!?p> 張生站起來,把外面罩著的裘皮脫了,有人過來接去,掛在衣架上。熊守愚讓人把酒端上來,正菜也不上,只弄了四個拼盤。張生喝了口熱茶,嘆了口氣。
“小張,你真有什么不滿嗎?”熊守愚問。
“老熊,等他們都到了,咱們之間得定個規(guī)矩,鐵葉鎮(zhèn)范圍內(nèi)的土地,不許買賣?,F(xiàn)在你覺得沒什么,可以后呢?鐵葉鎮(zhèn)晉升鐵葉縣,你就是縣君,現(xiàn)在的鎮(zhèn)子就是縣城核心。亂七八糟的人都在這里面待著不是好事兒,這里太重要,魚龍混雜的話,倒霉的只能是你這個父母官?!?p> “太常寺的人,不是針對我來的。”熊守愚皺眉道。
“反正咱們四家要是鬧別扭的話,太常寺立刻能插進針來。你想啊,如果有機會的話,燕京那邊會放過嗎?”
熊守愚悚然而驚,這不是太常寺的問題,是燕京的問題!
他要是沒站好隊,那以后黑水行省也就沒他容身之地了。這一瞬間,他冷汗都下來了。他原本沒把太常寺的人當回事兒,反正這邊有顏孝如壓著場面,太古城背書,誰能把他怎么樣啊。
可他現(xiàn)在是主官,把張生弄的和燕京那邊的人勾搭,上面肯定會問責在他身上。
星宿觀和燕京又沒沖突,沒準還琢磨著怎么在燕京那邊開設分院呢。要是能把自己賣掉就可以打入燕京,星宿觀心里是毫無壓力的。
張生不在乎熊守愚,也是因為這個。
作為修行者個體,他的確不是熊守愚的對手,鎮(zhèn)守府也足夠強大??墒窃诠倭朋w系內(nèi),熊守愚就不可能把他怎么樣。
張生不需要懂人情世故,他只要知道自己代表星宿觀,就能好好的和熊守愚相處。
“那咱們就定個章程!”熊守愚和身后的人吩咐一聲,那人就出去了。張生不知道是去擬定文件還是什么,反正他目的達到。
熊守愚沒在乎太常寺的人,張生卻是如芒在背。
至于會不會暗中得罪了熊守愚,他自己干兩年就走人了,熊守愚可是會在這里升官發(fā)財?shù)娜?,兩個人以后很難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