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不拿自己家孩子與別人家孩子比較的家長不是好家長。
五人結伴而行,剛開始聊天話題還有所收斂,字里行間都挺照顧對方顏面的。
可是一來二去混熟之后,他們之間的聊天內容就變得更加有深度起來了。
就比如剛才那個叫洪波的中年道士有意無意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不是我吹,我們道觀今年還是收了那么幾個好苗子的,比如這個蕭瑟,年僅19歲就已經是初入八品的習武之人了。秋水比他還小一歲,已經快要觸摸到七品的門檻了。就這天賦,想必放在太乙教也應當是頗為卓越按理。”
說著,洪波余光瞟了一眼身后的兩名弟子,眼波中的滿意之色難以掩藏。
“又來!”
后面的師兄妹二人見狀表情立刻就垮了下來,隨之異口同聲的小聲喃喃道。
似乎自家?guī)煾赣羞@種與別人家小孩攀比的的舉動并不是一兩次了。
隨后,他便略帶得意的看了一眼兩位太乙弟子。
王富貴自不必說,年齡看起來稍大一點,怕是得有二十多歲了。
雖然身穿太乙內門的弟子的衣服,修為應當是有七品的,但這個年紀與他的兩位弟子相比就有點老了,豪不夸張的說他帶來兩人,任一一個到了他這年齡修為都能超過他……
謝云流就更別說了,臉上稚氣都還未消,方才輕功倒是不錯,想來應當是好好練過。只不過他練習輕功的時間多了,修行時間就恐怕跟不上了,目前十有八九才九品而已,但他稍微年輕一些,想必天賦應當是與蕭瑟不相上下才對。
總而言之,眼前的太乙弟子與自家兩個得意門生相比還是有一段差距的。
經過了一番合情合理的猜測,洪波試探性的問題問出來也稍微有了些底氣:
“不知二位看我兩個徒兒怎樣?可還能入得了太乙教的法眼?”
“嗯,還行。師兄你說呢?”謝云流聽后不咸不淡的評論了一番,隨后將問題扔給了王富貴。
王富貴有點訝異的看著師弟說道:
“師弟你眼光這么高的嗎?按我說已經十分不錯了,咱太乙門中能達到這二位水準的可是不多?!?p> “尤其是像梁師妹這樣長得水靈,身材又有料的人,太乙只怕是找不出幾個來……”
老色批心中想著,眼神不經意間從對方那件寬大的道袍上掠過。
直覺告訴他,這位梁師妹的身材一定很好,只是被袍子遮住了而已……
原本從他們二人口中說出來的只是一些簡單的夸贊,但洪波聽在耳中,卻不知卻從中感覺到了些許的自卑感,想來太乙門中確實找不出幾個像自家弟子這樣天賦出眾的人。
于是他心中暗暗得意道:
“若是太乙弟子只有這種水平的話,今年我們滄海觀就可以大出風頭了?!?p> 他四處張望,只覺得這太乙山的風景似乎是比以前更加秀麗了,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yy完,謝云流便又開口道:
“有嗎?我可不覺得我眼光高。相反,我一直以為咱太乙水平一直是可以的,十六、七歲的八品……據我所知就有不下二十個?!?p> 洪波:???
沒聽錯吧,他剛剛說太乙有二十多個年輕的八品弟子?
這時候,王富貴想了想接話道:
“聽你這么一說好像也是,我去年生內門后就沒怎么去外門看看了,聽說今年咱確實有幾個新入門的弟子天賦挺好的?!?p> “對了,師弟你目前修為怎樣了?”王富貴想到自己與師弟相交這么多天,好像對他也不怎么了解,不由得問道。
“我么……入門到現(xiàn)在都半個月了,也才剛剛八品而已,勉強算是達到了及格水平吧!”
此話說出之時,謝云流心態(tài)倒也算平和,反正自己也不喜歡與人比較,過自己的人生不好么?
王富貴看他面無表情,結合他的話中之意,還以為他心中產生了失落感呢!于是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別灰心,師弟你還年輕,今年才十六歲而已,往后的路還長著呢!”
某人聽在耳中,心頭仿似被人澆了一盆冷水。
洪波:……
十六歲的八品,自己貌似很多年都沒見過了,而且聽對方口氣,好像入門才半個月。
就這還只是太乙的幾個水平……
看了看太乙的及格弟子,再看了看自己那個十九歲才剛剛突破到八品的不爭氣的徒弟,好像周圍的風景也沒那么好看了……
想道這里,洪波目光犀利的盯著心不在焉的蕭瑟,好像在說:都是一樣上學,為什么人家能考一百分,你卻只有九十九?是不是沒好好認真學習?
眼光又一瞟,正好對上了身后臉色冷清的梁秋水。
他不禁慶幸道:還好,我總算是還有一個爭氣的弟子,今年十八歲,馬上就到七品了。這種天賦估計在太乙山也不多見吧?
亮亮相比,洪波覺得大弟子心中的地位好像又降了一點。
“都是一起傳授武藝,沒理由兩個徒弟相差如此懸殊,定是他平日里不夠用功,盡想著外面的花花世界去了……這個逆徒!”
洪波心中越發(fā)覺得自己的猜想有道理,看向大徒弟的眼神又多了一些嚴厲。
蕭瑟迎著他的目光,心中居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連忙別過頭去沉浸在周圍的景物中。
這時候,王富貴又接著說道:
“師弟你要記住,千萬莫與人比較,須知道人外有人的道理……當然,在面對像你師兄我這樣的天才時也不能產生失落感,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在十八歲時都和我一樣有七品修為的……”
“你才十八歲?”
在場有兩個人異口同聲道。
“當然!三個月前我才過十八歲生辰呢!”
王富貴點頭,在年齡這種問題上不能馬虎,真要算起來自己也是一枚小鮮肉了。
“師兄,看你的樣子說是二十八歲我都信!”
謝云流幽幽的說道。
此話一出,引起了旁邊某位中年老鮮肉的極大贊同。
“別胡說!”王富貴連忙反駁道。
“我這是家族遺傳,我們王家人看上去都比較顯成熟。再說了,我聽說現(xiàn)在很多女生都特別喜歡看起來稍顯成熟的大叔呢!我這是正當年!”
王富貴言之鑿鑿,態(tài)度之認真不容任何人反駁。
相貌上你可以說他老,但年紀這方面作不了假,當初入門的時候都有人測過呢!
謝云流雖然心中驚訝,但也僅限于王富貴的樣貌,對于他的天賦,他沒有絲毫懷疑。
首富家的公子爺,一出生就站在終點的男人,豈是我們這種還要辛辛苦苦開掛的凡夫俗子能比的?
洪波內心雖然十分不愿相信這個王姓弟子只有十八歲,但事實的殘酷還是讓他不得不去接受,太乙不收超過二十歲的弟子……
眼前這人十八歲就已經是太乙內門弟子了,自己的二徒弟今年也十八了,卻還沒到七品……
這么說來,他此次帶來的得意弟子都被兩個平平無奇的太乙普通弟子給比下去了?
不!
這么殘酷的現(xiàn)實他接受不了……
此后的一段路上,洪波眼神黯淡,沒再說過一句話。
一直跟隨他們走進太乙的山門中,他都是一副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
不知為何,他心中對于此次問劍大典上滄海觀的表現(xiàn)突然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唉!今年怕是又要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