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服氣,但這名因為竄稀而耽擱了比試的胖弟子還是接受了這個無情的事實。
沒辦法,今天比試還有很多場,不能因為自己而延誤了接下來的對決。
胖弟子含恨看了陳小鏡一眼,突然臉色煞白,捂著肚子向廣場某處茅房奔去。
眾人又是一陣發(fā)笑。
看著時間還早,陳小鏡準(zhǔn)備繼續(xù)觀戰(zhàn)接下來其他人的比斗。
半日后,比賽進(jìn)行到一半,晉級第二輪的小靈宗外門弟子自然笑臉然然,被淘汰的人則灰頭垢面回了自己的住所。
當(dāng)然,也有小部分人留下來像陳小鏡一樣觀戰(zhàn),開闊眼界汲取教訓(xùn)。
“八號擂臺上的女弟子好生漂亮啊,像畫上的仙女一樣?!?p> “真的嗎?在哪里,在哪里?”
“有多漂亮啊,有仙獸宗的陸寧師姐漂亮嗎?”
“不能說一樣漂亮,但也相差無幾了!”
“你說的不會是內(nèi)門徐長老的親傳弟子吧?她還要參加內(nèi)門考核嗎?”
“你懂什么,徐長老的親傳弟子只是在丹藥方面的傳承而已,又不是宗主的親傳弟子?!?p> “哦哦,多謝師兄解惑?!?p> 周圍傳來的議論聲落入陳小鏡的耳中,關(guān)于徐長老的親傳弟子,陳小鏡依稀有些印象,似乎是之前徐長老第一次上門找他的時候說過。
好像,叫什么杜若什么的,在靈草種植方面頗有天份。
“對了,連杜若?!?p> 陳小鏡霎時間想起了這個名字,下意識念了出來。
“哎呀,對對對,就是連師姐?!币幻§`宗弟子聽到陳小鏡的聲音,頓時猶如醍醐灌頂。
“想不到陳師弟也對連師姐有所企圖?。」?,同輩中人,同輩中人?!?p> 那人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加上一臉橫肉,看上去很是猥瑣。
“你怎么知道我姓陳?”陳小鏡一愣。
那人笑道:“不僅我知道你姓陳,估計現(xiàn)在小半個宗門都知道你陳小鏡陳師弟的名號了!”
“就是就是,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不出一招一式就擊敗對手,你陳小鏡的名號誰人不知??!”
這不是罵人嗎?
陳小鏡臉紅耳赤,不敢回應(yīng)。
眾人一見陳小鏡不說話,還以為他心虛了,甚至有人惡意揣測道:“那尹師弟吃的過期離塵丹,怕不是你陳小鏡搞的鬼喲!”
“咦?這位師兄此言頗有些道理?。∥揖驼f哪有人會傻到去吃過期丹藥嘛,原來如此?!?p> “呸,真是下作啊,有辱我小靈宗的名譽?!?p> “我要是你陳小鏡,現(xiàn)在就去找戒律長老自悔,表明自己不參加第二輪的比試,同時向尹師弟道歉!”
“自悔,道歉!”
“道歉!”
“放棄比試,滾出廣場!”
一道又一道赤耳難聽的灌入陳小鏡的耳朵里,仿佛是一把又一把鋒利的刀刃在他胸口切過。
不自覺的,陳小鏡緊了緊袖子里的古樸劍鞘,一種心痛到窒息的感覺彌漫在他腦海里。
為什么!
為什么你們對我如此不服氣!
明明整個過程都被你們看得清清楚楚,為何還要污蔑我!
我陳小鏡,怎么可能會去陷害尹師兄,我不是那種人啊!
你們?yōu)槭裁床幌嘈盼遥?p> 沒人注意到,低著頭的陳小鏡已經(jīng)雙眼通紅,額頭青勁爆起。
更沒人知道,此時在陳小鏡右邊衣袖里握著劍鞘的手被劍鞘上那些仿佛渾然天成的古樸紋路劃破,滲出血液。
這些剛從陳小鏡手心滲出的血很快又被劍鞘吸食殆盡,就像有生命存在一般。
這一切,就連陳小鏡對此也毫無察覺。
他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想做點什么可以讓自己宣泄情緒的事!
“對,釋放你的委屈、你的怨恨、你的所有憤怒吧!”
“把這里的人都?xì)⑺?!?p> “他們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盡情地殺戮吧!”
在陳小鏡的神識之中,隱隱約約有人在告訴他,他應(yīng)該順其心意,釋放本我!
這些魅惑的聲音既像來自域外天魔,又像是發(fā)自他的內(nèi)心。
“轟——”
陳小鏡動容了。
“我,何必給你們解釋?。。。?!”
驟然間,無數(shù)道強橫無匹的霸道靈力從陳小鏡的身上,準(zhǔn)確來說是他的右手之中轟然震出。
一道又一道,宛如滔天巨浪!
“啊———”
“啊—————”
“噗———”
陳小鏡周身所有小靈宗弟子,悉數(shù)被這難以抵御的絕對力量震飛出去,有些挨得近的人甚至在半空中就被震吐一口濃血。
不僅如此,那周圍穩(wěn)穩(wěn)筑立的擂臺遭受沖擊,引動那些被宗門長老布置在其內(nèi)的陣法,發(fā)出層層道光。
“怎么回事???!”
“那幾方擂臺上法陣為何突然顯現(xiàn)而出?”
“不好!陣法受損,加緊維護(hù)!”
“莫長老,速速隨老夫加固陣法!”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而又威嚴(yán)的震喝從廣場上空降下。
不少弟子和長老頓時舉目望去。
只見一名老道猶如蒼松于半空懸立,臉色冷峻。
正是小靈宗當(dāng)代宗主,令有仁。
“謹(jǐn)遵宗主法旨!”
距離一號擂臺不遠(yuǎn)處,又是一名老叟飛身來到八座擂臺上方,跟隨著宗主拍出一層層青光法陣,降在腳下的擂臺之中。
“這是我宗戒律長老莫長老??!”
隨著兩名金丹境大修士的出手,搖搖欲墜的八座擂臺逐漸恢復(fù)穩(wěn)定。
“比試照常進(jìn)行!”令有仁一聲令下,同時示意身旁的莫長老隨自己進(jìn)入內(nèi)殿。
………
“我怎么昏過去了?”
“我也是。”
“對啊,剛剛不是說準(zhǔn)備去八號擂臺看連師姐的比試嗎?”
“哎喲,我好像受傷了?!?p> 此時,陳小鏡已然不在原地,神色恢復(fù)正常的他早已來到了八號擂臺。
“剛剛…好像不是我!”
“為什么我突然有那種令人心悸的欲望?”
“難道……因為那把劍鞘?”
一邊假裝鎮(zhèn)定自若四處張望,一邊在心里暗自嘀咕。
“八號擂臺,第十三場,請兩位參賽者登臺準(zhǔn)備!”
比試再次開始,陳小鏡還沒來得及探出神識去收納袋中觀察那把奇異的劍鞘,便看到一道令他神動的倩影站上了擂臺。
是她?
怎么會是她?
這名眉目含春的漂亮女弟子,正是那日在廣場書攤前對陳小鏡心生鄙夷的俏皮少女。
同樣,也是令陳小鏡第一次感受到被人誤解而心痛的人。
她,就是徐長老的親傳弟子。
連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