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河。
這條界河是冀州和雍州之間的那條界河,這條界河沒有名字,但是卻占據(jù)了兩州邊界,也算得上是一條名河。雍州那邊的動物們都很愛來這里喝水,尤其是生長于雍州斷崖上的金雕們,每逢早晨和夜晚,都會來這里喝水。他們來的時候,金雕還沒有來。
為了不打草驚蛇,幾位將領和蕭北宸,赫連紫鳶海燕退到了五十米開外的一處樹林中蟄伏,等待來飲水或者路過的金雕。
沒過多久,赫連紫鳶就和海燕聽到了一聲尖利的叫聲,是金雕。果然,一只在天上看似不大,而落下卻巨大的金雕盤旋在天空,“現(xiàn)在射嗎?”海燕問,“不,它在確定周圍有沒有人,等一下?!钡侵唤鸬穹路鹗菍iT在氣赫連紫鳶,盤旋空中始終不下。而周圍的人都沒有說話,生怕驚擾到了那只金雕。“就是現(xiàn)在。”只聽赫連紫鳶悄聲說了一句,她往前跑了兩步,上箭,抬起弓拉開,她瞄準了一下,然后用力拉弓,把那支箭射向了天空。只聽到一聲慘嚎,那只金雕應聲落下,落到了距離赫連紫鳶十米處。
眾人趕過去,果真是一只金雕。巨大的雕翅已經沒了往日的微風,再也翱翔不起來了。赫連紫鳶射出去的那只箭,直直插進了它藏在羽翼之下最脆弱的脖頸,直接貫穿了喉嚨。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也沒了昨日的威風?!鞍训駧Щ厝ィ屗腥藖頎I門口集合。”“是。”
駐軍軍營。
將士們按照自己的隊列站在比武臺前,蕭北宸牽著赫連紫鳶走上比武臺,右手把那只死了的金雕扔在眾人面前。之前不滿赫連紫鳶身份的人看到這只金雕如此死狀,再也不敢多言。“眾將士們,王妃已遵守諾言,為各位射中了一只金雕。大家應該可以看出來吧?這只金雕,不論是體長還是重量或者翼展,都是一只成年的金雕,此雕乃是王妃親手所射,不信的人,可以下去問今日去看了現(xiàn)場的人。從今天起,如有對王妃不敬者,輕者重打軍棍,重者軍法處置。都聽清楚了嗎?”“聽清楚了。”下面有氣無力的回答讓蕭北宸不滿,他又提高音量問“沒吃飯啊?聽清楚了嗎?”“聽清楚了。臣等參見王妃?!币娝l(fā)火,底下的人也不敢再散漫無常,半跪下叩拜?!靶辛耍既ッΠ?。”他先帶著赫連紫鳶進了主帳,剩下的人則各歸各位。
海燕和江涯算進了主帳。“軍師果然好計策啊。不過,你這計策也著實讓本王有點怵啊。”“主帥謬贊,王妃才是技術精湛?!薄安贿^,你確實挺厲害的。一下就中金雕最脆弱的部分,是怎么射的?”蕭北宸問,“哪有,是小時候父王和母妃告訴我的,父王用箭靶來比作金雕羽翼豐滿,靶心為金雕最脆弱的部分,天天這樣,日日練出來,不就可以了?再說,我第一次射真的金雕的時候,就差一點沒射中,父王狠狠揍了我一頓,后來我勤加苦練,才練出來的?!薄翱纯?,我真應該讓這軍營里所有人也這樣練。”“那主帥怕是要變成魔鬼了。”“哈哈,你呀?!苯乃阋粋€玩笑,逗笑了所有人。
夜晚,營帳后面的山窩。
邊境的寒冷絕不是蓋的,寒風習習吹過,赫連紫鳶和海燕不禁拉緊了身上的狐裘?!昂镁脹]有這樣看邊境的星空了,我記得上次看,還是在我嫁去紫玉城前夜,你陪著我最后一次看著雍州的草原和天空,那夜的天空,很是單調。只有月亮,沒有星星。”“是啊,那時候的你,不止一遍的跟我說你不想嫁,我就一直勸你,最后,你還是妥協(xié)了。”“是啊,不然我能如何?當時,我又怎會知道,我竟然真的對我的暗殺目標動了心,變得越來越不忍心下手,直到最后決定放棄。”“那你后悔嗎?沒有對王爺和城主下手?”“我從來都沒后悔過,反而慶幸,我留下了一個賢明的君主和我愛的夫君?!焙Q嘈α耍|過被風吹到眼睛前的碎發(fā),“我也沒有后悔,我比你慶幸的,是我不僅留下了一個賢明的君主和一個待我如親妹妹般的王爺,還留下了,我一生的摯愛,也是我一生的遺憾。”“海燕,相比于其他殺手,你是最幸運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