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糯用自己的長絲巾在厲顯的腰上圍了一圈,扎牢了那塊帕巾。
恰好水開了,厲顯便單手抱著她到房間里,又替她提了熱水進(jìn)去。
許糯正在檢查自己的袋子,哭喪著臉抬頭。
厲顯心一跳:“怎么了?”
她的聲音有些無措:“全濕了?!?p> 換洗衣物和毛巾全在里頭。
厲顯不說話,拿了她的毛巾出去洗干凈,擰干了拿給她。
又去房間角落一個(gè)箱子那翻了翻,把最底下的東西拿了出來。
許糯看的清楚,是一個(gè)小布包。
他從里面拿出衣服遞給她,怕她不肯穿,解釋道:“這是我母親的,料子比較軟?!?p> 他的衣服都是粗布,她穿著怕是會不舒服。
許糯接過去:“謝謝?!?p> 厲顯搖頭,替她點(diǎn)了蠟燭就退出去。
借著燭光,她將衣裙退下。
…
厲顯提了水進(jìn)廚房,幾下就洗好換了衣服。
他耳力很好,能聽見另一間房里傳出的細(xì)微聲音。
他的目光落在腰間的帕子上,眸子柔的不可思議。
許糯換好衣服打開門,厲顯背對著她坐在廳前。
他在給她刷鞋子。
白鞋上的黑泥,都被他刷干凈了。
聽見聲響,他轉(zhuǎn)過身來。
黑色旗袍是春夏款,半袖薄綢,將她的腰線掐的盈盈一握,燙金的描邊繞在她細(xì)白脖頸,襯得人如珍玉,一顰一笑,顧盼生輝。
她赤著腳踩在門框上,見他愣愣的不說話,低頭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說:“不適合嗎?”
厲顯聞言垂下眸子,聲音很低:“很適合。”
很好看。
許糯一聽是夸贊,頓時(shí)眉眼又彎成小月牙:“謝…阿嚏!”
如此初秋,很是容易受涼。
他放下手里的東西,將她抱到床沿,拿起布毯把她包的嚴(yán)實(shí)。
被包的太嚴(yán)實(shí)的許糯:“…”
您倒是把手給我放出來啊喂。
被裹成一團(tuán),只有腦袋露在外面的小團(tuán)子抗議的掙了掙,厲顯才發(fā)現(xiàn)不妥,又給她繞開了。
“我去看姜茶。”他臉有些紅,退出去。
過了一會,他站在門邊說,柔聲說:“姜茶好了。”
許糯正裹著毯子昏昏欲睡,聞言迷糊的“嗯”了一聲。
被他抱到了廚房。
姜茶上冒著騰騰熱氣,里面放了不少冰糖,能聞見那股溫?zé)岬慕鹞丁?p> 她面前的半碗是已經(jīng)勻涼的,她喝了一口,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充口鼻。
她向來不怎么喜歡姜味。
見她皺眉,厲顯問她:“辣?”
許糯苦著臉點(diǎn)頭。
厲顯又往里放了兩塊冰糖,替她攪融了,舉著碗送到她嘴邊。
許糯沒伸手,低頭,就著喝了一口。
厲顯的手抖了一下。
小半碗姜茶,厲顯一口就喝完了,她卻要像貓兒一樣,一小口一小口的吞。
見她喝完了,他才把碗收了,走到外面用水洗干凈,給她燙了碗,許糯見他在盛東西,歪了一下腦袋問他:“是什么呀?”
厲顯回頭:“紅豆粥。”
煮的粘稠的紅豆,放了大棗和冰糖,還有股許糯熟悉的味道。
厲顯把粥放在自己面前,先給她勻了幾下,抬頭見她目光盯著自己,問道:“怎么了?”
許糯搖了搖頭,眼珠子有些心虛的轉(zhuǎn)了轉(zhuǎn)。
她怎么好意思說,她被美色所惑,愣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