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戲臺。
一場戲。
但,
卻同時上演著兩個截然不同的劇本。
戲班的老鴇,毫無先兆地死在了自己的房中。
原本安排好的戲劇,卻上演了一段超乎所有人預料的演出。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
飾演白衣男子的仙兒,被姚胖胖擒下,捆綁起來扔到一邊去。
隨后,大堂內,一眾強者連忙上前詢問仙兒,知不知曉當日那位殺死了沈槐的絕世強者究竟是誰。
然而飾演著那位絕世強者的仙兒,卻回答不上這個問題。
劇本,是老鴇臨時加上去的。
她連自己演的是誰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回答得到諸位強者的問題?
看著這位戲子驚恐地不斷搖頭,一眾強者面面相覷。
詢問無果,他們也沒有其他辦法,總不能當著幾位一品強者的面前,強行撬開這戲子的嘴巴吧?
終于,有強者安耐不住,向姚泰怒喝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讓冷靜我們看戲,然后戲臺上演的卻是當日天玉城的情景,你姚家該不會是在耍猴吧?”
姚泰欲哭無淚,最后這段戲壓根就不是他安排的。
可眼下的情況,姚泰根本就解釋不清楚這事,只會給自己越抹越黑。
姚泰腦袋飛速思索,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他突然大哭起來,跪著大喊冤枉,道:
“冤枉啊上仙!這場戲最后這一段真不是小人加上去的,小人我根本就不知情??!”
“你放屁!”
這位強者一怒之下,抬手運氣,正想一掌拍下時,卻被自己身后的同門給制止。
他同門向這強者搖了搖頭,然后用下巴點了點正盯著他們看的兩位一品強者。
這強者瞬間會意,不由地冒出一陣冷汗。
若是這一掌拍下來,姚泰真被他拍死了,那得罪的可不止是大堂內的諸位強者,還有在座的兩位一品強者。
姚泰是尋找那位絕世強者的關鍵,他死了,線索也就斷了。
屆時,圣雁宗的大師姐與天玉蓮宮的前圣女,這兩人必定會向自己問罪。
哪怕不會要了自己的命,也會剝下自己數(shù)層皮來。
一品強者,可沒那么好脾氣啊。
這位發(fā)怒的強者收起手掌,怒哼一聲,指著姚泰道:“那你倒是快說,那位擊殺沈槐的絕世強者,究竟是誰!”
大堂內,其他宗門的強者見狀,也不好發(fā)怒,都把目光投向了姚泰。
姚泰見自己小命總算保住,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隨后開口道:“上仙,不是小人不想說,而是那位強者究竟是誰我也不知道啊,小人只是把當時的情形記錄了下來,然后把種種信息交給上仙,讓各位自行定奪,但現(xiàn)在,有人要陷害小人,不讓小人說出來??!”
“那你還不快說?!”
“小、小人怕說了,性命不保!一開始小人是打算說的,但、但、但是現(xiàn)在......”
說著,姚泰雙腿發(fā)抖,害怕得口齒不清。
一旁的李塵揉了揉自己胸前衣服上一個如針孔般的細洞,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姚胖胖也是膽子極大。
別說是這群高品宗門的強者了,他真要飆起演技來,就連李塵都想演。
真不怕別人一眼識穿了,被人一拳打死。
“這位小兄弟,你沒事吧?”
突然,李塵身旁傳來一道裊裊甜音。
李塵轉頭看向,發(fā)現(xiàn)站在自己身旁的,居然是天玉蓮宮的前圣女大人。
童妙芙一臉笑意地李塵,道:“剛才還真是驚險啊,還好那戲子拿著的不是真劍,不然小兄弟你可要遭殃了。”
李塵聞言,搖了搖頭,拿起酒桌上的靈茶并不作答。
他根本就不想理會童妙芙。
如果童妙芙真關心李塵,她大可在剛才出手,哪用得著等到現(xiàn)在來虛情假意?
作為一品強者,人界中境界的頂端,如果剛才童妙芙真要攔截下那個戲子,她甚至不用動手,只需外放出一絲威壓,那戲子便立馬動彈不能。
因此,李塵不想理她,也懶得去理會她。
童妙芙見李塵不理會她這個一品強者,也不發(fā)怒,反而笑著道:
“小兄弟,你說臺下這么多人,為何那個戲子偏偏要刺你而不是刺其他人?”
“因為我坐得近。”
“就因為這個?應該不是吧?”
李塵看了她一眼,隨后放下茶杯,咔地一聲展開了自己手中的紙扇,道:
“那可能是因為我比他帥?!?p> “......”
童妙芙見李塵在打太極,只好單刀直入地問道:
“小兄弟,你跟那位擊殺了沈槐的絕世強者有關系么?”
李塵搖頭,直言道:“你說的絕世強者,與我能有什么沒關系?”
“那你認識他么?”
“也不認識?!?p> “可那戲子偏偏刺的是你?!?p> “因為我比他帥?!?p> “......”
童妙芙眼角抽了抽。
得,這富家公子要么就是神經(jīng)病,要么就是完全不想理她。
此時圣雁宗的大師姐在盯著童妙芙看,因此童妙芙也不好發(fā)怒,以防被抓到把柄。
姚泰那邊,他見勢差不多了,便開口道:“諸位,還請隨我到老鴇那邊一探究竟?!?p> 諸位宗門強者各派出一人,跟隨姚泰走出大堂。
而李塵也站了起來,準備一同前去。
童妙芙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被人殺了嘛。”
李塵停下腳步,轉身回視童妙芙。
“如果說那老鴇只是普普通通地被人殺了那還好,
但,
若是那老鴇被人殺了,
而你們這些一品強者卻感知不到,
那,
問題可就大了?!?p> “......”
被李塵這么已提醒,童妙芙的臉色瞬間一變,整個人消失不見。
下一個瞬間,她已經(jīng)跟上了一眾強者的腳步,匆忙離開了大堂。
李塵搖了搖頭,然后看向大堂中的圣雁宗大師姐。
這位大師姐在看了李塵一眼后,也跟隨姚泰而去。
李塵見狀,道:“這下,倒是有點意思了。”
......
老鴇的房間,并非在酒樓之中,而是在酒樓后院中的一處雜役居住的木屋里。
至于為何住在這種地方,姚泰說并非是他的安排,而是老鴇執(zhí)意要住這。
說是為了能有一處幽靜的地方,可以指導戲班中的戲子們,同時也為了不打擾酒樓中各位客官的興致,才選擇了這么一個地方。
來到木屋前,姚泰喊來了酒樓的管事,命他速速打開上鎖的木門。
管事連忙拿出銅匙,解鎖了木門。
然而,童妙芙與圣雁宗的大師姐已先一步進入木屋。
這兩位一品強者走的不是大門,而是破開虛空,直接進入木屋之中。
木屋中,只見老鴇坐在了大廳中的一張椅子上,一動不動。
手里,還拿著今日戲班演出的劇本。
童妙芙在老鴇的身旁,查看了一番后,搖頭對眾人道:
“死了?!?p> “死了?!何時死的?”
“她在七天前便已經(jīng)死了?!?p> “七天前?!”
姚泰忍不住驚呼一聲。
七天前,正好是戲班入住酒樓的日子。
如果說老鴇七天前就沒了,
那么,
今日清晨跟姚泰他談過話的老鴇,
又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