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無巧不成書。
有些事,你認(rèn)為是小概率事件,但實際上,在一堆小概率因素疊加后。
嗯,沒錯,變得更小了。
畢竟只有兩個完全不相關(guān),互不相容的事情,發(fā)生的概率,才能用加法得出。
但眼前這個事,顯然是老母豬戴胸罩,一套又一套的,相互之間微小的因果關(guān)系,導(dǎo)致白澤碰上了這樣的結(jié)果。
好在事情并沒有鬧大,或者本身就鬧不大。
白澤稍微動點(diǎn)勁,便按住了打頭的幾位。
沖突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邊倒的沖突,而白澤立在中間,顯然控制了局面。
略微一個起勢,用巧勁化解了當(dāng)頭沖上來想要鎖住自己的虎頭妖,肩膀一抬,頂中大虎的胸膛,后者便被彈回人群中了。
打頭的幾個妖精都是人高馬大的,被青年三下五除二,像過家家一樣打倒,圍觀的一些小妖,見狀都冷靜了一些,如剛才那個好心腸兔子,連忙大聲呼叫。
“諸位,諸位,這是在過節(jié),以和為貴,切莫鬧事啊,周邊還有巡邏的皇家衛(wèi)隊,莫要為了點(diǎn)誤會惹出麻煩?!?p> 白澤也沒追究,沖著剛才那幾位受了罪的圍觀者,抱了抱拳,稍微說了句。
“抱歉,剛才實在是急了點(diǎn),沖出來擾了大家興致,白某給大家賠個不是。”
“這位確系是我的妻子,我們才剛到城內(nèi)不久,至于方才各位所見,或許是內(nèi)子看到往事,不免略微傷感了,切莫誤會。”
剛剛被推到的老虎先一步站了起來,活動活動筋骨,見白澤彬彬有禮,自覺理虧,便帶頭賠了個不是。
“兄弟這般武藝,還同我們講道理,那實屬是我等攜眾欺人了,且不管你對錯,總之你這個人品,我倒是信。”
無他,能來媧皇城的妖怪,多半都有曾經(jīng)受難的經(jīng)歷,白澤一提往事,瞬間就博得周圍人共識了。
“姑娘,你且說出來,莫要憋著,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若是誤會一場,俺老胡第一個與你相公賠禮道歉!”
妖怪們也沒多熱心,在意識到眼前這位白面小生,擁有巨大的炁后,都不自覺散開了。
徐若薇在一時的失神下,也意識到了白澤的窘態(tài)。
連忙為他解釋了事情來龍去脈,這才勸走了一直圍在旁邊的妖怪。
也是不打不相識,剛才領(lǐng)頭的那位叫胡武,是城北大院里的軍戶子弟,也就是老叔談的那個,天龍八部中的一支軍隊。
方才一交手便知深淺,白澤估摸著,這個實力去地府當(dāng)個兵頭子不在話下了。
畢竟,這里可不是一個和平的地方,這里本來就是無主的荒地,華夏與俄國的交界處,之前翻越大興安嶺的時候,白澤就稍微探查過森林里的狀況。
只能說這里不能住人,是肯定的,人類軍隊想在這里駐扎都危險。
而剛才那位站出來為白澤講話的兔妖,就更巧了。
“原來您就是新上任的禮部侍郎大人,我是國子監(jiān)的教師,卑職在這里便見過白大人了?!?p> 國子監(jiān),說得挺高大上,但就是一個縣城小學(xué)罷了.....
白澤看他行事很清白,便以家常的語氣跟他聊了一會。
“過節(jié)就不要走這些過場了,今日算認(rèn)識,日后共事有的是見面的機(jī)會,都是為皇上辦事,就不分你我了?!?p> 那兔妖點(diǎn)點(diǎn)頭。
“大人的話我記住了,我也是逃難來媧皇城的,自覺能力不足,做不了什么,好在讀過些人類的書,便想著盡自己力,為國家做點(diǎn)什么?!?p> 白澤聞言仔細(xì)看了他一眼。
說實話,很少從一個妖怪口中,聽到國家二字,真的,這是白澤第一次聽妖怪說自己的國家。
像老叔那樣的,想的,還是家天下的思維,在他眼里,天大地大,都不如兒子和老婆大吧。
“這位教諭,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周,單名一個禮字。”
“你這名字倒是有趣。”
“不像大人家室傳承,我等無根無萍,名字,當(dāng)然想取得標(biāo)新立異一點(diǎn),好讓人記住嘛。”
“現(xiàn)在不一樣了,在這里,一切都是重新開始。”
“這里人人都是一個家族或者部落,但大家聚在一起,就不再是當(dāng)初單打獨(dú)斗,而是一個國家了,國家就不該談什么家室和血統(tǒng)。”
“我今天面見皇上,她說了一句很深刻的話?!?p> “我們的字典里,從此不該有神獸二字,亦不該有兇獸之稱,有的應(yīng)該是戰(zhàn)士,老師,醫(yī)生,工人,農(nóng)民獵戶,商戶,我們聚集在這里的意義,就是讓后代明白此生為何活,為何死?!?p> 兔妖扶了扶自己頭上的軍帽,慌忙地拿出一個小本本,記下了這句話。
白澤拍了拍他的肩膀,目送后者離開。
原本圍觀著的花燈小攤,也逐漸人煙稀少起來。
片刻后,鬧騰的廣場上,依舊是這個不起眼的角落,白芷也終于從之前的邊緣處擠進(jìn)來。
夏爾和伊麗莎白緊隨其后。
白澤忙上去,便同妹妹說了一下。
“這里事情有點(diǎn)復(fù)雜,你帶他們?nèi)e處玩吧,我們等會再來找你們。”
少女看了身后在老道士旁紅著眼的徐若薇,遲疑了一會。
“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我為了什么?從得知有你這個妹妹后,我就想著為了你,為了你以后的生活,從認(rèn)識徐若薇起....我.....”
白澤欲言又止,卻總覺得自己說不明白.....
這不是說話能說明白的,而是白芷根本沒有和自己經(jīng)歷過,她腦子里就不是一個妖怪的思維。
孤獨(dú)感在心里涌現(xiàn)。
妹妹握住了自己的手。
“我....我以后不談媽的事了,但我想你記住,算我求你.....”
“好了,別多想了,你只不過是認(rèn)識我多一點(diǎn)而已,我沒有害你,我做的事,為我自己,也為你們,你也能看到這里的情景?!?p> “是我之前任性了,我.....我確實不懂你,我.....我只是想試著問問,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你的哥哥?!?p> “那......”
“行了,去找漢卿他們吧,我看那幾個小孩子,跑過去逗舞獅了。”
白芷還想多說,但意識到目前的情況,也只好聽他的話,帶著夏爾夫妻,去找那邊鬧舞獅子的小孩了。
視線從鬧市中央收回,白澤看向了徐若薇和那個老道士。
輕輕走過去,將女孩接到自己身邊。
“這位老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了。”
老道士看著白澤,摸摸胡子,還是剛才那副仙風(fēng)道骨。
“我看徐姑娘應(yīng)該是思念親人過重吧,方才可能是把老朽認(rèn)錯了?!?p> 兩人眼光對視。
白澤是見過徐若薇的爺爺?shù)?,所以現(xiàn)在他的吃驚程度不亞于之前的徐若薇。
“老先生,敢問姓甚名誰?”
道士的臉隨著起身而變得發(fā)青,額頭上兩枚鹿角長開。
“老朽姓林,名其仁,五十年前,倒與白先生的父親,有過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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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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