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審訊檢察官
三小時后,晚上八點。
k國漢城警察署內(nèi)。
審訊室外,金俊輝坐在椅子上。
仔細閱讀檔案袋。
死者是四菱建筑公司的社長,目前判斷死因有兩處。
第一種是汞中毒,死者顏色蒼白,口中有金屬味,口腔粘膜可見紅腫,片狀白斑。法醫(yī)初步鑒定死于中毒引起的呼吸衰竭死亡。
第二種則是一刀刺進心臟,刺進肺靜脈,引發(fā)的大出血,導(dǎo)致全身供血不足,器官壞死進而死亡。
時間只有短短的幾個小時,目前法醫(yī)只能通過初步判斷,還需要再等些時間才能進一步確認死亡原因。
而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疑似含有汞的香煙嘴,目前并不能判斷死者是不是抽過香煙,但已經(jīng)是八九不離十。
根據(jù)走訪問察,死者煙癮很大,長長一天要抽兩三包煙,如果遇上不順心的事。
甚至是一天半條都有可能。
而且只抽華子,這是所有員工共同的指正。
如果以這個為前提,事先買好香煙并放置汞,想要毒殺確實不難。
但是難的是調(diào)換香煙。
特別會議室常常會擺放幾包香煙,畢竟是談事情嘛。
因此兇手應(yīng)該是與死者關(guān)系較好,有在還沒有進特別會議室之前調(diào)換香煙的可能。
而另一種則是擁有特別會議室的鑰匙,進而換取香煙。
DNA檢測和尸檢報告仍要做進一步的分析,目前還不能果斷到底是哪種死因致命。
水銀又被稱為液態(tài)金屬,也就是汞,分為有機汞和無機汞,而有機汞的毒性遠大于無機汞,值得一提的是,微量的液體水銀吞食一般不會造成嚴重的中毒反應(yīng),但氣體水銀和汞鹽是劇毒的。吸入肺中即刻可致死。
而點燃香煙,汞的沸點要遠遠低于香煙的溫度。溫度越高,汞蒸發(fā)的速度越快,濃度也就越高。
進而形成的汞蒸氣也就是巨毒。
從而引發(fā)汞中毒死亡。
不過令金俊輝疑惑的是,如果死者吸入了含有汞的香煙死亡,那為什么又要用刀刺向心臟上呢?
一刀致命,可以肯定的是死者是個專業(yè),一定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
或者是掌握一些高級醫(yī)療知識的。
疑惑點就在這里,既然都有一刀刺向心臟的時間,那為什么不將香煙收回?
如果金俊輝是兇手他不會去干這么蠢的事情,他會將香煙收回。如果死者沒有死透。只要戴上手套捂住他的口鼻就可以了。
這樣不僅可以加大警方的物證搜查難度,使案件一時間毫無頭緒。
還可以讓死者的死因撲朔迷離。
只能說他并沒有時間去干這些事情。
那到底是被什么事情打斷了呢?
這顯然不是一個聰明人該干的事情。
又或者是另有隱情,時間緊急,來不及收煙。
反而一刀刺向心臟,大出血反而濺的自己一大身的血。
而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幾乎每層都有數(shù)十個監(jiān)控,非常密集。
其中一個監(jiān)控就正對著特別會議是。
但不巧的是,監(jiān)控一個月覆蓋一次,正是所處案發(fā)時間七點半。正好覆蓋了進出時間。
目前監(jiān)控拍到的畫面反反復(fù)復(fù)加快的看了幾遍。
也就只有審訊室里頭的那個人進入,之后再也沒有人進出。
而死者則是六點之前早早的進入。
他仔細的打量了這間特別會議室,屋內(nèi)裝修的富麗堂皇,搖曳的紫水晶燈上沾滿鮮血,名貴的書畫擺在精雕玉鐲的柜子上面。
這怎么看都不像一間會議室,反而像一間黑錢藏匿屋。
一間小小的會議室。
擁有這么多珍貴的不動產(chǎn)。
怎么看都不像一個三流公司。
屋子的最里頭有扇窗戶,可是這里是三層樓高,想要跳下去總歸有點不太現(xiàn)實。
這還真是奇了怪了。
疑惑的搖了搖頭,因為這件事情。演習(xí)也因此變得更加有趣,就在其他見習(xí)檢察官搜集證據(jù),準備捉拿兇手的時候。
金俊輝他獲得了提審嫌疑人的權(quán)利。
就在他思考之時。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漢城警察署刑偵大隊的一隊隊長楊罰推開門,左手拿著毛巾,有規(guī)律的揉搓濕漉漉頭發(fā)。
“害,這垃圾桶垃圾站的地方還真不是人待的地兒。真倒霉,這些臟活累活都給我干?!?p> 聽著楊罰的抱怨,金俊輝同情的看著他:“辛苦了楊隊,怎么樣搜出來什么了嗎?”
楊罰留著一個栗子頭,30多歲倒也是青春依在,就是樣貌有點痞性。
他穿的早已經(jīng)不是警服,而是一身便裝,找了個地方坐下,便有一副小痞子的樣子。
楊罰點了點頭:“你還真別說,我還真搜出來點好東西,他們的陰陽賬薄被我搜出來了?!?p> “好家伙,你是不知道這些人瘋了似的向窗外撒東西,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重要文件一樣……”
楊罰講起了勁,金俊輝耐心的聽著,并時不時的點了點頭沒辦法,誰讓講著講著,他就要把這份陰陽賬簿的功勞交給自己呢。
聽著聽著倒是還有意外驚喜。
不過聽著那么多人的奉承,
他也早就習(xí)慣了。
“行了該提審嫌疑人了?!?p> 金俊輝笑著打斷楊罰,他意猶未盡的咂咂舌,轉(zhuǎn)而跟著一起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內(nèi),看著推門而進的兩人。
樸尚源眉頭緊鎖,他那深思的神態(tài)活像一尊雕塑。
四角的攝像頭,360度全方位無死角的監(jiān)控著他。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審訊室外分析這自己的行為。
自己穿越了?
他前世倒是一名小區(qū)著名慣犯,號稱沒有自己打不開的鎖。
隨著記憶的涌現(xiàn),今世的記憶也更加深刻。
“我是漢城江南區(qū)警察署刑偵隊一隊大隊長楊罰,這位是見習(xí)檢察官金俊輝?!?p> 樸尚源順著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金俊輝,搖了搖頭。
還是被自己人審問。
“偶像,簡單介紹一下您的時間線吧?!?p> 金俊輝落座,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他,他是怎么也沒有想到,曾經(jīng)追求的目標(biāo)竟然會變成嫌疑人。
樸尚源漫無目的地望向金俊輝,思緒又像飛滾的車輪轉(zhuǎn)動起來。
“今天本來是我找四菱建筑公司社長談一點私事,大概是7:35進的公司吧,之后當(dāng)我走進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當(dāng)我戴上手套,準備去確認死者還有沒有活著?!?p> 樸尚源又想了想,仍舊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脖子。
“我被偷襲了,很快嗷?!?p> “他將注射器插進我的脖子,我想反抗,但之后我就沒了知覺。當(dāng)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雙手全是血,之后我努力的拽著門把手,打開了,但這也是我全部的力氣,麻醉劑藥力尚在,之后就倒下了?!?p> 之后不等金俊輝和楊罰再次提問,樸尚源皺著眉,自言自語。
“一般的麻醉劑不可能讓人短暫昏迷,只有通過靜脈注射的全身麻醉劑才可以。這種作案手法絕對不是常人,一定是有一個難纏的高級知識分子。”
楊罰好笑的看著金俊輝:“我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自賣自夸咯?”
金俊輝則是大大咧咧的笑出了聲:“確實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偶像你身上的血液正在完全分析,估計要再等會兒才能出結(jié)果?!?p> 楊罰點點頭:“我們在樓后面的垃圾堆里面發(fā)現(xiàn)了作案兇器?!?p> 樸尚源笑了笑:“怎么,我難道要殺了他跳下樓之后再將兇器丟掉,之后我再爬上來?!?p> 楊罰也沒有生氣:“用一些特殊的方法,確實是可以的。在我之前辦理的一起案子里,嫌疑人就是運用定向滑輪將兇器運送下來,制造自己被冤枉的可能?!?p> “我在刑偵干了十幾年,什么樣的罪犯我沒有見過,那些嘴硬的罪犯我會一步一步撬開他們的嘴巴,之后將他們送上法庭。”
楊罰笑著看樸尚源:“這就是我等應(yīng)該做的!”
樸尚源有些好奇的打量著楊罰,微表情是人們內(nèi)心情緒的閱讀放器,一張陌生的面孔下有什么樣的活動內(nèi)容、情感表達,都可以通過微表情盡收眼底。
而他樸尚源則是這方面的絕對專家。
他在惱火,但是表情卻笑嘻嘻的,倒是一個很有城府的人。
指紋和血液也正在分析,只要等著結(jié)果就好了。
到時候身為二級檢察官的您,是不是被冤枉的或者是在欲蓋彌彰,這一切都將說得清楚。
樸尚源躺倒在椅子的靠背上沒有說話,身為一個k國高級公務(wù)員,竟要被一個低級公務(wù)員問話。
而且還有一個經(jīng)常跟著自己的小迷弟在一邊看笑話。
惡向膽邊生,他現(xiàn)在可不是什么正義的檢察官。
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毛賊。
“我想回家了?!?p> 金俊輝點了點頭:“馬上安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