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爺,看王爺這架勢,只怕來著不善??!”作為一名經(jīng)常為人看相算命的游方道士,賈老道憑借著敏銳的目光率先發(fā)現(xiàn)問題。
緊隨賈老道之后,老董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之處:“可咱們這支隊伍里就王爺能殺傷鬼怪,咱們除了干著急什么都做不了啊!
賈老道,你是道士,不是說道士會抓鬼降妖嗎?你有沒有什么偏門方法,讓咱們這些弟兄發(fā)揮點作用?”
知道來的不是人以后,老董也急了起來。
王禹雖然彪悍,但終究沒有突破三次換血,單靠他腰間掛著的那柄斬首大刀能不能搞定眼前這只鬼誰也不知道?
“我是泰平府南城白家的三小姐白芊芊,只要你們肯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我會讓我爹重賞你們的。”
王禹的警告未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白家三小姐‘白芊芊’放在心上。
見我見猶憐的身段并不能為自己脫離‘苦?!瘞頉Q定性作用后,她立馬改成利誘。
可惜,整支隊伍除了走南闖北多年的賈老道與董鏢頭,知道白家三小姐這五個字代表著多少金錢以外,隊伍里其他人都是甚少出門的土包子。
導(dǎo)致本該發(fā)揮巨大作用的利誘還不如剛才的色誘有用。
‘锃’,銀光橫空!
王禹的身形瞬間跨越數(shù)丈來到了我見猶憐的白芊芊面前。
“破甲八鋒之力劈華山?!?p> 察覺到這個‘白芊芊’不簡單的王禹罕見的用上了破甲八鋒刀上記載著的運勁法門,盡可能的增強自己這一刀的威力。
過去,面對北山上那些虎豹豺狼時王禹仗著一身巨力,甚少使用破甲八鋒刀上記載著的運勁法門。
銀色匹練如水泄銀河一般自白芊芊的頭頂墜落,輕而易舉的將白芊芊一分為二。
斬首大刀上升騰的煞氣,頃刻間便將白芊芊被劈成兩半的身體攪成碎片散落于地。
一擊得手后,王禹的臉上不僅掛上喜色,反而難看異常。
剛才那煞氣騰騰的一刀雖然沒有劈空,但也沒有劈到正主身上。
“是紙人,全員戒備,所有人聚集到一起,互相用浦江縣的方言俚語確認彼此的身份,身份有疑慮的等待我親自探查。”
結(jié)合紙人剛才的表現(xiàn),王禹斷定黃山村里的鬼物中,肯定有擅長變幻之術(shù)的狼級鬼怪。
按照上輩子經(jīng)過數(shù)百部靈異片洗禮后得到的豐富經(jīng)驗,王禹第一時間指揮眾人做出了應(yīng)對,讓眾人聚集到一起。
避免落單后,被那頭擅長變化之術(shù)的狼級鬼怪挨個弄死。
當(dāng)然了,眾人聚集以后也方便王禹釣出那頭鬼物。
沒錯,王禹很無恥的用押尸隊的眾人當(dāng)人形誘餌了。
相比較那頭擅長變幻之術(shù)的狼級鬼物,押尸隊的人就算聚在一起也不會是它一合之?dāng)场?p> 所以,王禹從來就沒指望押尸隊眾人聚在一起后能自保。
他讓押尸隊眾人聚在一起,只不過是為了縮減那頭鬼物能夠狩獵的目標(biāo),更好的搜尋出那頭鬼物的真身罷了。
斬首大刀上的煞氣可不是無窮無盡的,鑒于此,王禹不可能一直陪那頭鬼物玩捉迷藏的游戲。
找準(zhǔn)鬼物真身,然后速戰(zhàn)速決才是王禹唯一的選擇。
先前,他之所以不愿意與沈達同闖黃山村就有這方面的顧慮。
沈達解決黃山村群鬼之后,玄鏡司肯定會有獎勵下發(fā),他王禹能有什么好處?
妖魔之力!
這玩意他目前缺,卻也不缺。
說缺,是因為這種能催動玄龜甲的力量有再多都不為多,說不缺則是因為他目前連一本可供他取其精粹棄其糟粕的功法都沒有。
就算有了大量的妖魔之力也沒辦法快速變現(xiàn)。
看到‘白芊芊’化作紙片翩翩飛舞場景的眾人,聽到王禹的話以后立馬順從的按照王禹的指示做了。
都是同一個地方出來了,家鄉(xiāng)俚語講上一兩句后,眾人便互相確認了彼此的身份。
十來人的隊伍沒用片刻便完成了聚集,讓本想御使紙人,扮成其中一人混進隊伍里興風(fēng)作浪的鬼物當(dāng)即愣在當(dāng)場。
怎么會這樣?
這劇本有些不對勁吧?
他們不應(yīng)該驚恐的四散奔逃然后被我一個接一個的弄死嗎?藏匿在黑暗中的‘白芊芊’傻眼了!
就在眾人完成聚集之時,前方不遠處的黃山村也傳出了不小的動靜。
房屋倒塌的聲音不時響起,刀刃破空時發(fā)出呼嘯聲源源不絕!
時不時有大鬼哭嚎,以凌厲的鬼嘯聲干擾人心。
是沈達在出手!
不愧是玄鏡司的精銳,這戰(zhàn)斗時的動靜震天響?。?p> 相比之下,悄無聲息之間就栽在了黃山村的另外一名八駿,爪黃飛電——唐駿,就菜的有些厲害了。
入了品的鬼物,智商已經(jīng)足以比肩十來歲的幼兒了。
看著飛身一躍到馬車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王禹,再看看就處在王禹刀下的那一群血食。
它立馬反應(yīng)過來,面前這個血氣旺盛的美食在給它下套。
要是沒有那柄煞氣騰騰的大刀從中作梗,‘白芊芊’肯定會不屑一顧的坦然走到美食面前,當(dāng)著他的面吃人給他看。
可事情總是不如鬼意,那柄煞氣騰騰的大刀偏偏就在王禹手中緊緊的握著。
這就要了鬼老命了。
剛才要不是它謹(jǐn)慎,臨時起意用人皮蒙在紙人身上,御使紙人打了個沖鋒,生生受了那一刀以后它不死也得重傷。
僵局出現(xiàn)了。
身為防守的一方,王禹沒能發(fā)現(xiàn)藏匿于暗中的鬼怪身形,沒辦法做到御敵于外。
身為偷襲的一方,鬼怪沒把握無損的拿下王禹,以及受他庇護的押尸隊眾人。
要是沒有外力干擾,這種僵局能持續(xù)到明天早上太陽升起之時。
屆時,沒能耐抵御太陽之威的鬼怪唯有眼睜睜的看著王禹等人安全離開。
可惜,在這場僵局之外,不遠處的黃山村中,正在激烈交手的沈達與藏匿于黃山村中的鬼物都有打破這個僵局的能耐。
他們中任何一方落敗,都足以打破僵局,決定王禹與‘白芊芊’的生死。
盡管很不想承認,可王禹知道自己的生死又操之于他人之手了。
當(dāng)然了,他還有一個選擇。
那就是直接棄隊離開。
一邊是有可能傷到自己,乃至殺了自己的兇悍男人,一邊是一群嗷嗷待宰的羔羊。
選誰?這應(yīng)該用不著考慮吧?
也就王禹心沒黑到底,不然的話他早就遠走高飛了。
僵持之下,場面寂靜無比。
唯有篝火燃燒時發(fā)出的‘噼里啪啦’聲勾動了人們心中的恐懼。
就在眾人以為這無言的寂靜要持續(xù)到地老天荒之時,一聲來自于人類的長嘯聲響徹天空。
“雄霸天下?!辫驳牡豆獍殡S著長嘯聲升起,沈達已經(jīng)開始以命相搏。
突如其來的長嘯聲讓王禹不由自主的分了神。
一直禁盯著王禹的‘白芊芊’見狀那能放過這般良機。
一道沒有絲毫重量的身影自王禹背后浮現(xiàn),如同擦了粉一般的白色利爪唰的向著王禹的后心窩子掏去。
“破甲八鋒,橫掃千軍?!笔种袛厥状蟮兑粰M,一道絢爛的刀光自王禹手中斬出。
不過,他揮刀斬擊的方向并非他的身后,而是一刀斬向馬車下方聚在一塊的眾人身前。
無論是自他背后伸出利爪的身影還是眾人身前隱匿在黑暗中的‘白芊芊’,全都慢了王禹一步。
經(jīng)常在北山面臨異種云豹襲殺的王禹,反應(yīng)速度比普通入品武者還要快上三分。
在山神廟面前被宰掉那群餓狼最有資格發(fā)表意見,尤其是那幾頭被開膛破肚的黑狼最有資格說話。
煞氣升騰,伴隨著刀光,輕松的攪碎了眾人面前隱匿在黑暗中的身影。
‘砰’的一聲,紙片四飛。
“該死,還是紙人。”暗罵一聲后王禹的目光陡然看向剛才站立的馬車頂棚:“難道我背后那個鬼影才是真的?”
腳步一挪,王禹就要拔地而起向著原來立身之處沖去。
就在他舊勁已去新力未生之時一柄黝黑無比的剪刀,自他映照在地上的影子中升起,在一只漆黑無比的鬼手御使下,向著王禹柔軟的肚皮捅去。
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發(fā)生的押尸隊眾人見狀,臉上露出了絕望。
他們能被挑選出來押運尸體自然不會一點功夫都不會。
那怕只會三兩招莊稼把式的人也能看出來,王禹已經(jīng)瀕臨絕境。
押尸隊伍里唯一一個能對鬼怪造成威脅的人,都要死在鬼物手中了,他們這些連一絲威脅都做不到的獵物,又怎么可能逃得過鬼怪的追殺!
漆黑鬼手的速度很快,它手中黝黑的剪刀也很鋒利。
兩兩相加之下,它們輕而易舉的劃破了王禹腹部的衣服,狠狠的扎在了王禹的肚皮上。
指尖傳來的凝實觸感,讓偷雞成功的‘白芊芊’高興不已,終于解決掉這個礙手礙腳的血食了。
沒有這個血食阻攔以后,它要大肆進食,不惜一切代價提升自己的實力。
然后回到村子里,和哥哥一起吃掉那個膽敢毀壞它們家的麻煩血食。
‘白芊芊’想的很美,但迎接它的卻是一道從頭頂方位重重砍下來的璀璨刀光。
“力劈花山,斬?!笔治諗厥状蟮吨挥嘧竽_還未離地的王禹出人意料的揮出了一刀。
有著斬首大刀刀刃上散發(fā)的煞氣相助,王禹這出乎了所有人預(yù)料的一刀,順利的將從他腳下影子里冒出來的鬼影砍成兩半。
斬首大刀的煞氣沖擊下,正在想著接下來該如何的鬼影連個遺言都沒來得及留下,就魂飛魄散了。
“你以為你在演我,又可曾知道我也在演你?!笨粗狼暗芍鴤€鬼眼死不瞑目的鬼影,王禹低聲的嘲諷了一句。
你以為你算到了我會騰空而起沖向馬車頂棚,就一定能取得勝利嗎?
抱歉,我還有鐵布衫這門硬功可以容錯。
以傷換命這種事,我們修行橫練功法的人玩的最溜。
自打知道‘白芊芊’滑不溜手,王禹出刀之時便會留下三分力,給自己一個回轉(zhuǎn)的余地。
只不過,因為他的力氣太過狂暴氣勢太過悍用,給所有人造成了一個錯覺——這個男人每招每式都在全力以赴。
正是因為這個誤會,以為自己站在第三層的鬼影,這才被王禹一記力劈華山解決掉。
王禹伸手拔下插在腹部的黝黑剪刀拿到眼前仔細的打量一下,想要看看這個破了自己棉鎧境鐵布衫的利器是什么做的。
仔細看了片刻,又伸手使勁捏了捏黝黑剪刀,王禹不得不承認上輩子偶然聽過的一句話很有道理。
當(dāng)力量與速度兼?zhèn)渲畷r,就連一張紙都能輕松要人性命。
伴隨著紙剪刀的離體,絲絲縷縷殷紅的鮮血順著剪刀扎出來的傷口往外流。
王禹還沒怎么在意呢,視王禹為救命稻草的眾人卻著急起來。
“哎呦喂,王爺受傷了,誰身上有金瘡藥趕緊拿出來給王爺上料?!?p> “快快快,趕緊從包袱里把止血散拿出來,王爺可不能有失?!?p> …………
看著無頭蒼蠅一樣,快要忙得飛起的眾人,王禹開口制止住了他們:“都省點力氣吧,這柄紙剪刀只破了我的皮肉,沒有真正捅穿我的防御。
我腹部的傷口只是皮肉傷,待會上一點自帶的金瘡藥就行了,有閑心咋咋呼呼的為我這點小傷忙碌半天,還不抵你們立馬開拔往回走呢?!?p> 得到王禹的提醒以后,眾人這才從剛才的震撼中清醒過來。
是啊,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于是乎,剛才還急忙急乎要給王禹找金瘡藥眾人立馬翻身上馬,向著來時的路狂奔而去。
見眾人醒悟過來,王禹強提一口氣躍上馬車頂棚,將頂棚上沒了鬼物操控恢復(fù)本來模樣的紙人扔進了篝火堆中。
熊熊烈火輕輕一舔,便將紙人燒了個干凈。
見首尾已經(jīng)全部處理掉,王禹翻身下了頂棚,來到車轅位置。
反手從車廂內(nèi)的棺材旁掏出自己的包裹,王禹取出自帶的金瘡藥與干凈的白布,朝著腹部的傷口包扎起來。
片刻后,被棉鎧境鐵布衫阻擋在腹腔外的傷口,便在金瘡藥與白布的雙重作用下,不再向外滲血。
處理好自身傷勢,看著空空蕩蕩只余座下一輛馬車的臨時營地,王禹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別誤會,這絲寒芒代表的殺意并非針對押尸隊伍的那些人,而是針對背后棺材里躺著的卓老夫人與黃山村尚存的鬼物。
反手搭在未曾釘死的棺材蓋上,王禹準(zhǔn)備趁著今夜,徹底解決掉卓老夫人這個不輕不重的威脅,然后在加入前方黃山村中的混亂戰(zhàn)局平掉黃山村。
他王某人都主動避開,想要繞著走了,你黃山村群鬼居然還不依不饒想要圖謀我的身子。
不現(xiàn)世報,立馬報了這個仇,王禹怕自己接下來幾天連覺都睡不安穩(wěn)。
壹拾話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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