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你去門口看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p> 呂平海目送校長帶著諸位教師離去。然后,轉頭看向田羿,緩緩走下講臺。
“老師,田羿還這么小,一定不是他的錯。”
林冉有些焦急地回頭,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田羿,然后用近乎哀求的聲音說道。
“林冉,你出去吧。順便關好門。我跟老師聊聊。”
田羿向前走了兩步,把手搭在林冉的肩頭,輕輕拍了拍。
林冉仍不想走,她覺得田羿剛剛受到過傷害。她應該留下來照顧他。雖然,這傷害不是來自于身體。
“去吧。老師不會害我?!?p> 田羿努力擠出一絲笑臉,與林冉四目相對。
片刻后,林冉哭的臟兮兮的小臉兒,泛起了紅暈,跑出了教室。不過,還沒忘記帶上教室的門。
“坐吧。我們聊聊?!?p> 呂平海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田羿坐下。
待田羿坐好,他便坐在了田羿的對面。兩人之間只隔了一張書桌。
“那個女人是誰?為什么會對你下手?”
呂平海平淡地說著,只是此時他的內心絕不平靜。
田羿剛剛進入東洲學院兩天。僅僅兩天。便有這般強者尋來,那田羿的身份又是什么?
如果不是田羿那份檔案清清白白,如果不是那封推薦書的簽名人與他熟識。他真想一巴掌拍死田羿。
自己好端端在這里當個老師,本來平平靜靜的過了好幾年。就因為田羿,以后可能都會煩事不斷。他倒是不怕麻煩,但卻很討厭麻煩。這看似十分矛盾,實際上卻是性格與實力所決定的。
“哎……?!?p> 田羿長長的嘆了口氣,腦海中,他與“楊洋”相處一年多的時間。每一個獨處的時光,都記憶深刻。這些畫面如電影剪輯般在腦海中放映著。
過了一會兒,田羿才低聲回道:“她叫楊洋。”
呂平海本來以為田羿會說很多,他認真的聽著。卻發(fā)現田羿已閉上了嘴,明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完了?”
呂平海眼睛瞪的老大,滿是不解地看著田羿。
這個十幾歲的孩子,就如同悶葫蘆一般,讓他很頭痛。尤其是田羿的那雙明亮的眼睛,呂平海一看便覺得田羿聰明、睿智??纱藭r看起來,田羿就像一個老奸巨猾的狐貍。
“一個深不可測的強者,來找你一個十五歲孩子的麻煩。你竟然只告訴我她叫‘楊洋’,就沒有別的了?”
呂平海站起身,雙手撐著桌子,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吼道:“你TM知道咱們學院有多少叫楊洋的嗎?你TM知道整個東洲有多少叫楊洋的嗎?你跟我說她叫楊洋,就想這樣敷衍過去嗎?就算作戲,你也給我編一個故事出來。知道嗎?”
“編故事?!”
田羿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向呂平海。他本以為呂平海會咄咄相逼,他本來已經在思考用什么樣的故事來搪塞。
比如:父母被仇家所殺,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又或者自己是個孤兒,發(fā)現了某些驚天的秘密;……總之,田羿腦子里已經準備了幾十個故事。他唯一考慮的是,那一個故事更符合現在的情況,更符合呂平海所希望聽到的。
可,呂平海竟然讓他編故事?這是讓自己明目張膽的騙他?田羿想不通,更搞不懂。
“啪!”
正在田羿在腦海中,準備好一個,他認為十分合適的故事的時候,呂平海一巴掌拍在了書桌上。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p> 呂平海吐出胸中一口悶氣,轉身便準備離開,去校長室報告。
田羿不解地看著剛走出兩步的呂平海,問道:“為什么?”
“呵~!”
呂平??嘈α艘宦?,轉頭看向田羿,認真地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楚。更有自己不能說的秘密。而我,對你的秘密,沒有絲毫興趣?!?p> 說完,呂平海轉身抬腳向前邁去,可腳剛要落地,卻又退了回來。
這次,他沒有回頭。只是用很平淡的聲音說道:“你是她推薦來的。我雖然與她并不熟。但準確的來說,她算是我的一個晚輩。
你是她推薦來的。我又怎么可能為難你?所以,如果還有下次。我依然會擋在你的面前。
無論是因為她,還是因為我這老師的身份。我都會站在你的身前。
所以,如果下次再遇到類似的情況。記得,我還在?!?p> 呂平海說完,大步離去。
田羿看著呂平海瀟灑的背影。那背影越走越遠,卻越發(fā)的高大。如山,似海。
楊洋出現了。
那個自己活過來的實驗室,那些屏幕上的人,他們會不會都是真實存在的?
馬靈欣、馬虎、老道人……。
他們會不會一個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
楊洋說,郭佳佳就在這個學校。
那么,郭佳佳又在那里?昨天見過那個不是郭佳佳,難道是她的雙胞胎姐妹?
又或者,郭佳佳也如自己這般,換了模樣?
…………
田羿不斷地思索著,尋找著,整理著。他沒有頭緒,沒有線索。有的只是自己經歷的這一切,其他的都只能猜測。
“啊!”
田羿悶哼一聲,大腦開始劇烈的疼痛。如無數細小的針,不斷插入頭顱一般刺痛。
鮮血從鼻孔,從耳洞,從眼眶,從嘴角流出……。
雖然不多,卻無比的滲人!
田羿用力抱緊了頭,身體緩緩倒在了地面。整個人昏死過去。
“田羿,你怎么了?田羿,田羿,田羿……。”
林冉哭喊著,呼喚著。
………………
校長辦公室中。
呂平海緩緩推開門,臉上堆滿了笑容。
“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p> 校長雙手抵在桌上,冷冷地看著呂平海。
他堂堂的東洲學院,東洲三大學院之一。東洲頂級強者的搖籃。竟然有人敢鬧事。這不僅僅是傷了他這個校長的顏面。更是對東洲學院的藐視。對所有從東洲學院畢業(yè)的強者的蔑視。
這樣的事,決不能善罷甘休。
“是這樣,我們班的那個插班生。他父母早年被人陷害,就成了孤兒。這不,仇家上門,準備斬草除根。所以,……?!?p> 呂平海編著瞎話,看著校長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他都有些編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