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羿微微搖了搖頭??嘈α艘幌?。
有些人的癡情,不求回報。有些人的付出,不過曇花。有些人錯過了,便是一輩子,有些人選擇了,就是永不回頭。
愛也好,恨也罷。終究是徒勞。一個人的選擇,便是兩個人的未來。軌道改變了,人生也改變了。
說女人是渣女,沒錯。但她追求自己的幸福和未來,有錯嗎?沒錯。
終究是愛錯付了人,苦楚自知。倒不如放開手,各奔東西的好。但你我皆是凡人,情深意濃,難舍難割,又如何輕易放手?于是,上演的不過是最無聊的戲碼。既乏味又催人淚下。
田羿沒有去安慰。他安靜吃過早餐。便離開了小店。
走到門口時,兩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手拉著手跑了過來。是一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
男孩兒一邊跑,一邊大聲地對著女孩兒說:“以后,我會給你買最貴的書包。住最大的房子。還有花不完的錢,吃不完的芒果。讓你一輩子都能幸福?!?p> 女孩兒沒有回答,只是邊跑,邊幸福地點著頭。
田羿不禁苦澀地笑了笑。
他不知道該說這兩個孩子太過純真,還是該告訴他們早戀是個錯誤。但有些事,終究不是他能去說教的事情。
“愛情”兩個字,懵懂的那一刻,本不該去觸碰。
年少的時候,就該多學(xué)、多聽、多看、多想、多玩兒,讓自己變得充實。也讓自己明白更多的價值觀。
不成熟的所謂的“愛”,本就是個錯誤。沒有電影、電視劇、言情小說的那種所謂的青梅竹馬,大多的青梅竹馬后來都成了兄弟或是仇人。兩小無猜,也沒幾人能走到最后。觸碰了不該觸碰的禁忌,也不該只是家長、學(xué)校的管教,其實更應(yīng)該送到少教所。至少,從那里出來,他會是個好人,會有一個好的價值觀。會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而不是年紀小小,就談情說愛。
“老板,來兩碗豆?jié){,要加糖。六根油條,還有三個雞蛋。”
男孩兒大聲地說著,手依然牽著女孩兒。
“今天不是星期二嗎?這都七點多了。你們不是應(yīng)該去學(xué)校嗎?”
老板一邊倒著豆?jié){一邊問道。
“對呀,咱娃一大早就上學(xué)去了。這時候,打車去都來不及了?!?p> 正在擦桌子的老板娘附和道。
“不想去,就不去唄。這有啥?”
男孩兒滿不在乎地說完。拉著女孩兒便向店內(nèi)走去。
女孩兒卻猶豫了一下,她停住了腳步。怯生生地說道:“萬一老師告訴家長怎么辦?我不敢?!?p> “哎呀,怕什么?你媽媽早就上班了。再說,我爸可是校長。我一會兒給咱老師打個電話,她要是敢告狀的話,我讓我爸給她開了。”
男孩兒說話很是驕橫,一臉的無所畏懼。
“這誰家孩子?小小年紀不學(xué)好,還非要拉上一個。咋地,年紀小當渣男就不犯法?”
一個滿頭黃毛的年輕人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走到了門口。低頭看了看女孩兒,問道:“小丫頭,你信不信,等他覺得你沒什么意思,就換一個。然后再拉著下一個出來玩。反正他爸是校長,沒人敢惹他。但你不行,你不去上學(xué),你老師會生氣,你爸媽會發(fā)脾氣。而你最后一定會很慘。”
男孩兒看著黃毛,他有些害怕。畢竟黃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他還太小。他抬了抬右手,感覺自己絕對打不過,便有些退縮地倒退了兩步。但嘴上卻倔強地說道:“我不會。我不是渣男。我會一直愛著小倩的?!?p> 說這些話,男孩兒自己都不相信。他都不懂什么叫愛,他只是覺得女孩兒很漂亮。他就是看了些影視劇,里面都會這么演。于是他繼續(xù)照搬道:“小倩,你相信我。我真的會愛你一輩子。你一定要相信我?!?p> 女孩兒再次猶豫了一會兒,她轉(zhuǎn)頭對著男孩說:“要不,我們還是回去上課吧。等放學(xué),我們再一起出來玩,好嘛?”
“不好?!?p> 男孩氣憤地甩開女孩兒的。他覺得女孩就不該聽面前這個黃毛的話,因為這個黃毛一看就不是好人,也一定說的不是好話。何況,他說的話還詆毀了自己。
“你為什么就不能跟小艾一樣,我每次帶她出來玩。她都不會拒絕,跟不會跟我說,回去上課。”
男孩兒生氣地吼著,全然沒有任何顧忌。
“看吧,呵呵。什么玩意。要是我以后生出這樣的兒子,我直接掐死他?!?p> 黃毛不屑地說了句,便大咧咧地坐到一旁??粗泻?。
“那我去學(xué)校了。”
女孩兒有些沮喪。但女孩兒卻是要比男孩兒早熟,她從男孩兒的話語中,聽懂了很多東西。只是她不想追究,也不敢追究。她不想惹麻煩,畢竟男孩兒的爸爸是校長。
“小子,要不要哥哥陪你玩玩?這么小就不學(xué)好。你爹也不是個好東西吧?”
黃毛笑著,全然不顧老板和老板娘對他使的眼色。
“你管不著。我爸都不管我?!?p> 男孩兒挺著胸,倔強地看著黃毛。
“你信不信,我找我爸打死你?”
“哦!那感情好。我正活得不耐煩呢?!?p> 黃毛笑著,又站起身。他兩只手交叉,發(fā)出“卡卡”的聲響。
“哇……!”
男孩兒突然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所有人都愣住了。便是連黃毛也是有些無語。心中感慨,人家這教育牛X。
“去送送那女孩兒。孩子太小不安全?!?p> 站在一旁看戲的田羿走了過來,他拉了拉黃毛。把自己的電話號碼遞了過去,接著說道:“順便幫我問一下這孩子的爸爸是哪個學(xué)校的校長,我挺感興趣的?!?p> 說話間,田羿從兜里拉出了警官證,在黃毛眼前擺了擺。
“噢!好賴,您老瞧好吧。”
黃毛滿臉堆笑地說完,大步追向走了沒多遠的女孩兒。
坐在地上的男孩兒哭了一會兒,見沒人再去理會自己。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連早餐都不吃,便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