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無論可行與否,奴婢都先謝過大人了!”說罷,褚南歡起身向楊梟福了福。
“只是......若要辦成此事,姑娘必然得吃點苦頭?!?p> “這苦……該不會比三十寬杖還嚴重吧?”
苦肉計褚南歡能接受,可皮開肉綻、斷胳膊斷腿她就接受不了了。
“姑娘放心,不至于此,只需……”
楊梟略微傾身向前,將方法說給褚南歡聽。
“啊?大人真的認為此法有效嗎?”
褚南歡對楊梟出的主意深表懷疑,她之前可是被梁斐桓氣到吐血,也不見他梁斐桓對她有多好的。
區(qū)區(qū)皮肉傷,就能讓他‘放下屠刀,從良行善’了?
“姑娘放心,就算這法子不能立即生效,日后也一定能幫到姑娘達成心愿?!睏顥n自信地點頭說道。
“好吧……奴婢得空便試一試?!?p> 褚南歡說得勉勉強強。
楊梟垂眸淺笑,這丫頭還是不太了解梁斐桓?。?p> 無聊之際,環(huán)顧四下,卻被一沓子紙稿吸引住了,伸手拿起一張端詳起來,不禁問道:“這府里有小孩子嗎?”
褚南歡正低著頭思考那方法的可行性,聽楊梟問得奇怪,抬頭看到他正拿著自己練字的稿紙,一時間羞愧不已,瞬時便面紅耳赤。
“呃,那是奴婢……小時候?qū)懙谩?p> 褚南歡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遮掩的借口來,磕磕巴巴編了個謊,說完便后悔了。
那紙張墨跡一看便是才寫不久的,這下不但暴露了字跡丑陋的事實,還會讓人家覺得自己虛偽做作,哎……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認的好!
“那是奴婢今早練的字?!?p> 褚南歡將頭都快埋到桌子里去了。
這下完了,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暴露了自己兩個短板,不但自己丟了臉,還給梁斐桓丟了臉。
楊梟看著褚南歡羞紅了臉的模樣覺得可愛極了,比那些自持清高卻矯揉造作的大家閨秀可有意思多了。
“姑娘不必覺得難為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子少之又少,更何況,這世上本就不該以一技之長短來度人高下?!?p> 聽完楊梟之言,褚南歡心里雖然沒那么慚愧了,可也知道這只是寬慰之辭。
現(xiàn)實永遠比想象要殘酷的多,實力永遠是硬道理,是別人抹之不去,趨之不及的堅實后盾,再真誠的一顆心也比不上身居高位來得實在。
這也是在她穿越到這里之后明白的第一個道理。
“謝謝大人,只是奴婢也確實也沒什么長處?!?p> 或者說她的長處在遇到某人時就不起作用了。
“這將軍的侍女可不是誰都可以當(dāng)?shù)玫?。不然的話,你道將軍他以往為何從未招過侍女?”
楊梟目光灼灼,將手中的紙稿輕輕放在褚南歡面前,紙上偌大的一個‘由’字,在褚南歡這個方向看去,便成了一個‘甲’字。
不得不說這個護城軍統(tǒng)領(lǐng)攻心一絕?。?p> 可她褚南歡也是經(jīng)一事長一智,這次再斷不會輕信他人了。
“大人可知道今日都有哪家的小姐前來府中賀壽嗎?”
褚南歡突然想到了今早看到的那兩個女子,忍不住八卦道。
“你是將軍的侍女,難到連你家將軍擺宴請了哪些貴客都不知道嗎?”
“奴婢連今日是老將軍壽辰,都是昨兒才知道的。將軍都不準奴婢出這屋門,又怎么會告訴奴婢這些。”
在梁斐桓眼里,她就是個大麻煩,他才不會把這個大麻煩放出去給他丟人呢!
“噗!哈哈哈!”
沒想到楊梟竟笑了出來。
褚南歡不知所以地看著對面笑得好不得意的楊梟。
“你家將軍還真是金屋藏嬌??!哈哈哈!”
“大人,這有什么可笑的???”
難到梁斐桓在府里管得嚴,在兵轄阜就管得松了嗎?
楊梟也不敢確定這丫頭到底知道多少關(guān)于梁斐桓的事,目前單就從梁斐桓把她當(dāng)親女兒一樣養(yǎng)著的態(tài)度來看,估計也是知之甚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還是少管別人‘家事’的好,何況這人還是梁斐桓!
“沒什么,只是有些事上,我也不敢妄言,犯了大忌,那三十寬杖就算是我也吃不消??!”
“什么大忌?”褚南歡一聽楊梟話中有話,趕忙詢問道:“在將軍面前可有哪些不能說的話?”
“忌諱可多了,不知姑娘問的哪一個?”楊梟心道這丫頭還挺機敏,故意引開話題道。
褚南歡心想你這不是廢話嘛?
“奴婢就是不知道才問的大人呀!”隨即想了想,說:“將軍是不是……不喜女子近身啊?”
“這個……姑娘何出此言?”楊梟臉有些微紅,心內(nèi)有些緊張,猜不透這話是何用意。
“將軍此前一直未招侍女,只讓邵琦近身服侍;現(xiàn)在即便有了侍女,可就連自家宴席也只讓邵琦隨身跟著,奴婢想著……是不是將軍他,喜好男色?”
褚南歡終于道出了一直糾結(jié)于心的問題。
只見楊梟驀然睜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盯著褚南歡。
這種話……也可以隨便說的嗎?
實難想象如果這話被梁斐桓聽到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雖然在下不敢確定將軍是否喜歡女子近身,可他梁斐桓斷乎沒有這……分桃之好?!?p> 楊梟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話宣之于口。
聽楊梟否決了她的猜測,褚南歡心里更加疑惑了,實在不懂梁斐桓為啥把她拴在這泰安閣里,難不成……
是為了平衡風(fēng)水?
“敢問姑娘侍奉將軍有多久了?”楊梟問道。
褚南歡細數(shù)了數(shù),回道:“回大人的話,奴婢當(dāng)上侍女左不過四、五日?!?p> “才四、五日?”
“嗯,奴婢也是上個月才入府的。”褚南歡說道。
“那你是如何入府的呢?”
“奴婢的遠房嬸子在汶昌府里做事,奴婢是來投奔她的?!?p> “原來如此?!?p> 難怪她不清楚余霏燕和梁斐桓的事。
不知這丫頭到底有何本事,能引得梁斐桓如此重視。
想想現(xiàn)在余霏燕定然也在府中某處,楊梟不禁彎彎眼眸。
今后這梁斐桓,可也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