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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教外史重鑄驕陽之人

悲哀的真相

密教外史重鑄驕陽之人 老懶dog 2120 2022-07-28 02:32:35

  穿著修女服的鏡中少女一步步逼近我落在地上的上半邊腦袋。

  只見她緩緩舉起手,尖銳的指甲閃著寒光。

  遠處的黑暗里一條猩紅的鎖鏈甩了過來,纏住她那纖細的腰之后,瞬間收緊,帶著一股可怖的力量,將她扔出了地窖。

  我的身體此刻一步一晃悠的走回來,撿起我被削出去的腦袋,就像撿起一頂圓氈帽一樣,將其放回頭上。

  這種操作方式的確挺奇怪的,不過這也能確保我的戰(zhàn)斗能力不會因為斷首這種事情遭到剝離。

  多一個選擇總不會是壞事。

  以及……

  我攥緊了左手的鎖鏈。

  祂的這份權(quán)能已經(jīng)不用再經(jīng)過拜請祂的指示了。

  我大步流星沖出地窖,外面除了一個不小的坑以外,沒有任何東西。

  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忽明忽暗的燈泡,心頭一緊。

  霎時間,一記手刀朝著我的脖子飛去。

  我扯開鎖鏈,盡可能繃緊,手刀砍上猩紅的鎖鏈,發(fā)出“鏗”的聲響。

  我隨即抓緊一端,另一段緊緊纏住她的胳膊,猛的一扯,一截在月光下閃著白光的斷臂落在了地上,然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碎成雪花,化作一攤停留在地面的水漬。

  她瞬間沒了蹤跡,可是我不敢放松,于是在地窖入口那時暗時明的燈下,一直瞪著那盞燈。

  “嗚啊,老板,你的表情好可怕,那盞燈怎么了嗎?”

  聽到心奴的聲音我才反應(yīng)過來,清晨的陽光已經(jīng)不聲不響的摸到我的肩膀上了。

  “新的傷口總是難以避免……所以我會在傷口出現(xiàn)之前自己撕開它……”

  奇怪,祂的聲音?

  右手不聽使喚的甩了出去,猩紅的鎖鏈瞬間捆上了心奴的脖子。

  “老板?”

  我和她的心里閃過了一個同樣的問題:

  為什么?

  然后我很快從心奴眼里的倒影中找到了答案。

  那個從燈泡上探出來帶著冰冷氣息的手臂,被猩紅色的鎖鏈卡在了離心奴的脖頸幾乎零距離的地方。

  我眼疾手快,向身后伸出左手,抓住那條手臂,鎖鏈從手心涌出,纏死鏡中少女之后,我將其從燈泡里拖了出來。

  “真是能蹲啊,生前肯定是個老六吧?”

  我將右手的鎖鏈收了回來,把那個穿著修女服的鏡中少女踩在腳底下。

  心奴還是懵懵的,看了看地上的鏡中少女,又看了看我。

  “看來我不能成為上帝的好羔羊了,這里真正的上帝之子不太喜歡我。”

  “老板,我覺得‘不’和‘太’可以對調(diào)一下?!?p>  我把鎖鏈捆著的她拎了起來,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是哪里呢?

  按理來說這個召喚物只會利落的解決掉目標之后返回,在時間結(jié)束之后化成一縷寒意消散才對啊。

  我忽然注意到那個鐵質(zhì)面具的眼角,冒出點點水滴。

  “等等等等……開玩笑吧?”

  我拿開那塊面具。

  如琉璃般晶瑩的皮膚,發(fā)絲,一切都和我印象里的那個東西一樣。

  只是……

  她臉上的皮膚……

  居然還有淡淡的肉色……

  雖然也是蒼白無比,但能明顯看出與身上其他皮膚顏色的不同。

  眼淚從她的眼角流出,還沒走兩步就變成了冰花留在了原地。

  我看了看面具的內(nèi)側(cè)。

  也是一層薄薄的冰霜。

  我的心情這時復(fù)雜無比。

  雖然我也曾指使過鏡中少女去干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可是我用的那個可不會流淚,不會顫抖……

  我也知道,了解了這些古怪原典的人,可能和“人”這個字漸行漸遠。

  但是我也絕對不會去做這種事情。

  咔啦——!

  是鏡片破碎的聲音。

  也是她的左腳消失的聲音。

  ………………

  “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

  “爸爸,這是什么意思?。俊?p>  “還記得過年時媽媽殺雞嗎?”

  “記得……妹妹都哭了……”

  “很可怕吧?”

  “是的……”

  “平時從你和妹妹手里找玉米吃的公雞,你們見了它歡快的生,就會對它的死亡感到同情,你看那一年,妹妹一塊雞肉都沒有吃?!?p>  “這就是后半句的意思嗎?”

  “是啊,如果聽到了它死前悲鳴的話,就會對這種剝奪它的行為產(chǎn)生厭惡與恐懼。不過,你倒是吃的挺開心的就是了……”

  “我確實餓了嘛……而且媽媽做的確實太香了……”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哦,傻兒子,我們給雞喂食,為的就是它們變成我們的養(yǎng)分,它們生命的價值是我們賦予的。但是對于我們來說不一樣,明白嗎?比如見到長輩要尊重……”

  ………………

  “這種時候還能出神想別的事情?該說不愧是你嗎?”

  那輪皎潔的巨月又在眼前,身旁是熟悉的祂。

  “很長時間都想不起來的事情,突然又回來了……您有什么頭緒嗎?”

  “是因為我的放權(quán)嗎?”

  這也算一種合理的解釋,不過回憶的事暫且不論。

  “有能救她的方法嗎?”

  “沒有?!?p>  “是嗎?”

  “等一下,你這家伙,不會又想強行用戴冠之孶的力量,強行嬗變塑造出她的軀體給她續(xù)命吧?”

  “看來你放權(quán)的同時也偷偷共享了我的思維啊。”

  “你這家伙的思維根本就用不著共享,不惜一切代價動用一切能動用的東西,做想要做的事,這就是你啊?!?p>  “抱歉啦,性格使然嘛?!?p>  “可是你知道嗎?你的這副軀體已經(jīng)快要經(jīng)不起你這么折騰了。”

  “什么意思?”

  祂從我的兜里抽出一本黑漆漆的小冊子。

  “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嗎?”

  “不知道,從哪來的?”

  祂嘆了一口氣,滿面愁容的打開那本小冊子。

  然后祂的臉就更臭了。

  “你在遇到我之前,一直在用那家伙的力量嗎?”

  我點了點頭。

  祂合上小冊子,伸出一根手指。

  “你剩下的時間,只剩下一年了?!?p>  “什么意思?”

  “你自以為是的交易快要結(jié)束了,你太過于依賴祂的力量,祂壓給你的籌碼早就盡數(shù)收回去了,你的籌碼也被拿走了大半,等到真正結(jié)束的時候,你就會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帶著祂們的所謂偉愿,變成一個在林間被枝丫捆住的笨蛋或者在純白之門附近哐哐撞墻的傻子?!?p>  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我木在原地,無話可說。

  祂那被微風吹起的劉海和隱藏在其中的朦朧笑意,更是讓我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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