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分很多種,有高等、中等、低等、沈秀……
一直以為,像孫不二這種等級,就算不是高手也最少算個中上,哪知今日與這紅衣女子比起來,簡直差了一億個小目標。
二龍山、聚義廳。
紅裙似血,衣袂漫飛。沈秀只看到一抹嫣紅在人群中上下翻飛,緊接著無數(shù)聲慘叫響起,場面慘烈且凄涼。
一場幾乎毫無懸念的打斗,半柱香后,女子立于聚義廳中央,周圍山賊死傷無數(shù),大當家孫不二也同樣慘遭暴虐,被女子持劍抵住咽喉。
團滅!
“服了嗎?”
紅衣女子紅唇上揚,幾分略帶妖媚的笑容,看似撫媚妖嬈眸中卻滿是殺意,讓人下意識汗毛乍起。
“不知女俠何方神圣,來我二龍山所為何事?”孫不二一臉頹勢,面帶幾分迷茫。
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甚至不曉得為何要打這一架,那紅衣女子自進門便開打,連開場白都沒有……孫不二由此斷定,這娘們兒絕不是山賊,山賊打架前都會先報出名號,且武功絕不會如此之高!
“因為他!”
紅衣女子眉眼淺笑,看向縮在墻角的沈秀。
“兄弟?你何時招惹到這瘟……女俠了?”孫不二欲哭無淚,屈辱中帶著憤怒,狠狠盯著沈秀。
“大哥有所不知……”沈秀張張嘴想要解釋,接著啞言失聲,回頭看著女子,悲憤道:“對啊!老子何時招惹你了?”
“膽敢再罵,小心你的舌頭!”紅衣女子微怒,抬腳踢出一根桌腿,正好打在沈秀屁股上,又道:“事到如今沈公子何必再裝?”
又是屁股,不能換個地方嗎。
沈秀吃痛,齜牙咧嘴地吼道:“我裝啥了?!”
“若不是為了躲避追殺,沈公子又何必屈尊,藏在這個小小匪窩里?”紅衣女子女子冷笑一聲。
“我他娘……”沈秀氣結(jié),委屈道:“真聽不懂你在說什么?!?p> 女子也不著急,幽聲道:“你可姓沈?”
“是?!?p> “單名一個‘秀’字?!?p> “然后呢?”
紅衣女子冷笑,言語譏諷道:“沈公子不會連自己生父是誰都忘了吧?”
“我爸叫沈千源,曾獲河南省、安陽市、平陽鋼管廠焊工大賽第一名,咋了,你們認識?”沈秀楞了一下,他不太明白女子打聽自己老爹是何原因。
難道不光自己穿越了,連帶著全家也被老天爺給召喚來了?
女子楞道:“何為焊工?”
沈秀語滯,無奈試探地問道:“就是……焊接術(shù)你懂嗎?”
女子搖搖頭,一臉茫然,似乎還帶有幾分呆萌。
“那就好,還以為我爸也來了……”
沈秀喃喃自語,長呼了口氣。
女子漸漸有些不耐煩了,冷道:“莫說廢話……”
“既然姑娘說完了,能否換在下問幾個問題?”
無數(shù)問號掛在心里,沈秀深感煩躁,若不問個清楚那才叫死得不值。
女子淡淡道:“講。”
“你叫啥?”
“唐鳶兒……”
“干啥的?”
“反賊。”
“……”
沈秀語噎,眼睛瞪得像銅鈴……這年頭反賊都這么明目張膽了么?
“問完了么?”
唐鳶兒看在眼里,眉眼帶著冷笑看向他。
“最后一個問題……”沈秀趕忙道:“我是誰?或者說,你為何抓我?還有,你方才說會有人來救我?為何救我?救我干啥?”
唐鳶兒眉峰上挑,仔細打量著沈秀,狐疑道:“你難道不知自己的身份?”
“之前是無業(yè)游民,現(xiàn)在是山賊……這算身份么?”
沈秀撇撇嘴有些不耐煩了,難道自己這張臉真長得這么沒有可信度么?
唐鳶兒沒理他,只是緊盯著他,眸中光芒忽明忽暗,似在盤算著什么。
沈秀嘆道:“抓我也要有個原因吧?”
唐鳶兒回過神來,并未理睬沈秀,而是上前兩步一腳踹開倒在跟前的孫不二,盈身坐上那個山寨老大的位置。
“從今日起,這座山上所有東西都是我的,包括你們!”
這他娘的拍電影呢?!
沈秀撓撓頭,忽得想起某部電影里的那句經(jīng)典臺詞,再看看眼前這個叫唐鳶兒的女子。像!真的像!暴力、蠻橫、不講理……卻又美得扣人心魄。
斜著眼瞥了一下唐鳶兒,沈秀放棄了剛才的問題,看這架勢再怎么問,這娘們兒也不會告訴自己的。
至于山寨的歸屬問題,沈秀選擇了無視。
山寨的原主人公——孫不二,此刻已是奄奄一息,或許是兩息、三息?反正是倒地不起,對于唐鳶兒剛剛的話更沒有任何反駁。
唐鳶兒此刻心情大好,見沈秀冷淡以對,也不生氣,淺笑著撫了撫紅裙,隨手拿起桌上的一顆果子砸向沈秀。
“說吧,今日在閭陽縣時,你們?yōu)楹我獨⒛莻€叫齊遠山的?”
沈秀嘆道:“行情不好,想掙倆錢兒花花……”
唐鳶兒將信將疑,冷道:“在城內(nèi)殺人,不怕官兵圍剿么?!”
“沒想真殺他……”沈秀接著嘆氣,將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講個清楚。
唐鳶兒越聽臉上笑容越甜,臻首輕抬,道:“這法子不錯,不過齊遠山不行,此人我還有些用處。”
“姑娘玩笑了,如今不是您想就干啥么?”沈秀翻個白眼。
俗話說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沈秀就很‘俊杰’,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甚至還想改名叫沈俊杰……
“張嘴?!?p> 唐鳶兒無視他話中暗諷,伸手入懷掏出一個小巧精致的白瓷瓶,從其中倒出一顆暗紅色的小藥丸兒。
“啊……”
沈秀抬頭看去,剛想說話便覺得喉頭一通,藥丸兒順勢被他咽進肚里。
“越來越像武俠片了……打胎易筋丸么?”沈秀搖頭嘆息,好似認命了,又道:“姑娘下一句是否就要說,我剛咽下去的東西其實是某種毒藥?”
“你怎么知道?”
唐鳶兒微怔,眸中露出幾分緊張盯著沈秀,軟劍悄然入手。
“這種狗血橋段電視劇里一天演八遍,還能來點兒新意么?”沈秀陪笑,臉上略帶幾分嫌棄。
唐鳶兒呆了呆,不知該如何開口。
“接下來姑娘是否就該威脅在下與你效命,以此來換取解藥?”
唐鳶兒跟著點點頭,俏臉微微紅,不知是羞愧還是醞釀怒火。
“所以不光是我,其他人你也不會放過的,對不對?”
唐鳶兒:“…………”
“沒有解藥會死嗎?多久服一次解藥?”
“…………”
沈秀的臉色有點愈發(fā)嫌棄了,行走江湖這么久,就學(xué)會了這一招威脅人的辦法么?就這點手段也敢學(xué)人家做反賊?難道這些年從未遇到過某些武功比她還要強的高手,教她做人么?
沈秀斜睨了唐鳶兒一眼,再沒說一句話,倒頭靠在墻角,不再搭理她。
唐鳶兒氣得嬌軀輕顫,雖然沈秀話中并未有輕視之意,但字里行間都帶著嘲諷,尤其是最后那個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一只菜狗。
嘭!
一個蘋果朝沈秀飛來,力道之大。
這次沒打屁股,打的是臉……
?。犝f那些看書不投票的人都被老天爺抓去穿越了,好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