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主峰,凌云環(huán)道。
凌云環(huán)道,位于凌云主峰峰頂,因為凌云峰是凌云洞天中的第一仙峰、第一高峰,故而在此處可以縱觀整個凌云宗。
此時的凌云環(huán)道上,一道身穿青衫松褲,腰間懸掛圓形玉佩的長發(fā)男子正慢步而走。
男子正是在祖師墳中被挖出來的凌云師叔祖凌風塵。
此時的他走在凌云環(huán)道上,雙目迷茫,內(nèi)心還有著一種仿佛在夢中的不真實感覺。
在他在被挖出來后帶到凌云宗內(nèi)安置下來后的第二天,便緩緩蘇醒了。
在醒來之時,他看到一群老頭子圍著他呵呵笑,嚇得差點一拳打了上去。
但最后還是忍住了。
經(jīng)過許久的介紹和解釋后,他才知道,他現(xiàn)在在的是一個名為凌云宗的洞天之內(nèi),宗門是他的師尊所立,至于時間,也已不在他那個時間段了,而是早已經(jīng)在不知道多少萬年以后了。
而他的師尊師兄師姐,經(jīng)過他們口中的解釋所了解,早就已經(jīng)消逝在茫茫的歲月之中了。
而他身為開宗祖師唯一存活的弟子,自然就是現(xiàn)在凌云宗的師叔祖。
至于他是從哪里被發(fā)現(xiàn)的,他也知道了。
他是被這一代宗主從祖師留下的祖師墳挖出來的。
沒錯,挖出來的。
“據(jù)這些不知道多少代的徒子徒孫們了解,東海之行中,大師兄和二師兄都平安的歸山了。”
“但我是怎么回事?”
“我記得我為師兄擋下那道偷襲后,應(yīng)該是被陰絕道氣侵蝕了根骨和本源要死了,但我為什么還活著?這是師尊的手段嗎?”
“師尊、師兄還有師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醒來以后只有我一人存活在世了???”
站在環(huán)道上,望著靈氣化作的云霧之下的凌云宗內(nèi)外門,凌風塵在內(nèi)心喃喃低語,眼中滿是痛苦和迷惑。
藍星一世二十年碌碌無為,尚未奉養(yǎng)父母就出了意外來到此世,此世之中前身逝去,再次投胎重活,遇到師尊師兄師姐,又是二十年,還是尚未回報,便出了意外。
現(xiàn)在再次醒來,卻已過了不知道多少萬年以后,只剩他存活了。
這是在和他開玩笑嗎?
但這個玩笑不好笑啊!
一點都不好笑啊。
內(nèi)心變幻中,凌風塵雙目開合,緩緩將痛苦藏于心底,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凌云環(huán)道,只留下了一聲無奈的嘆息,環(huán)繞在這片虛空之上,久久不散。
“轟隆??!”
日月輪轉(zhuǎn),天雷三響。
雷聲中,彌漫于東靈仙地的蒼天生機緩緩消散,隨之迎來是一陣炎熱之風,在這風中,主掌夏日的昊天季悄無聲息的降臨了。
在這兩季輪轉(zhuǎn)之日,距離在祖師墳中挖出師叔祖又過了數(shù)日。
這幾日中,外界并不平靜。
而造成不平靜的中心就是凌云宗。
凌云宗從祖墳挖出老祖這件事,他們怕引來一些不必要事情,并沒有聲張。
但凌云宗不聲張,并不代表別人不聲張。
凌云宗將那些協(xié)助破祖師墳的陣道大師們送回去后的第二天,一道消息就悄然傳出。
經(jīng)過有心人的使力,只是幾天的功夫,凌云宗挖出了個老祖宗這個消息就已經(jīng)傳遍了東靈仙地無窮疆域中的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了。
而那傳出消息的人,正是那在凌云宗保證過絕對守口如瓶,不出去亂說的陣宗內(nèi)門長老,道千星。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
主峰的大殿上,施不求手中看著手中那來自陣宗的飛信,越看越氣,到最后直接就從座椅上蹦起,指著東方陣宗所在的萬陣福地跳腳大罵:
“他娘的,欺人太甚?。?p> 陣宗的陣萬千那老東西保證是故意的!什么我們絕對沒有將消息放出,肯定是別人放出的,讓我別疑神疑鬼的傷害了兩宗的友誼。
這種鬼話他居然好意思說的出來,這要是正氣門的那個一根弦門主說出來這話,我還覺得正常、值得相信,那他陣萬千說出這話就太離譜了!
我他娘的尋思著,當時在場的不就我和他們那那什么鬼玩意的陣宗長老在嗎!還我不要冤枉他們陣宗的長老,他那長老也配我堂堂凌云宗宗主冤枉??我要真做出這事情都嫌丟面!”
施不求啐了口唾沫,滿臉嫌棄,心中對大大刷新了對陣宗的感觀,直接落到了下三流的宗門去了。
“陣萬千這個老東西的口氣簡直就是欺負咱們凌云宗無人??!你們說,咱們該怎么辦!”
話音落下,大殿中安靜異常。
施不求見到如此,雙眼一瞪,大聲叫道:
“你們都死了嗎!倒是說話啊!”
要知道大殿上并不是只有施不求一人,而是坐滿了人。
只見大殿左右,前六后七,共坐著十三人,這十三人有男有女,皆是凌云宗的高層。
而他們自然是聽到施不求的叫聲,但他們眼觀鼻鼻觀心,就是裝作沒聽見,根本不搭理他。
因為他們知道施不求肯定沒憋好屁,應(yīng)和了就掉坑里了。
這種事情不知道發(fā)生了多少回了。
“那你想怎么辦?去問罪陣宗嗎?然后訛詐一筆回來嗎?”
就在此時,一道蒼老的聲音自殿外傳來,然后一襲金色衣袍的羅正隨著聲音飄然而入。
“見過羅太上!”
大殿左右坐著的凌云高層見到羅正,面色一肅,站起施禮。
“都是同宗,不必多禮!”
羅正一揮衣袍說道。
“都該干嘛干嘛去吧?!?p> 隨后便揮手讓他們散去了。
大殿的凌云高層聽到后,齊齊攤手稱是,便各自化作遁光從大殿離開了。
“干嘛啊,羅師叔,我還想商量商量怎么跟陣宗要要好處呢!”施不求看到羅正將他們都驅(qū)散了,皺著眉頭說道:“這一回陣萬千那家伙賣消息肯定不少賺,等過了這個日子,可就不好要了!”
哼!好處好處,你就知道好處,真不知道我們?yōu)槭裁磿屇氵@個財迷當宗主!”
羅正聽著他的話,雙眼一瞪,抬手就給了他一個暴栗。
“哎喲!誰知道你們怎么想的啊,我又不是你們身上的跳騷!”
這一暴栗帶著天人級別的一絲法力,疼的施不求都飆淚了。
“哼!”
羅正聽到施不求說的話,再次冷哼一聲,盯著他說道:
我看你就是欠削了,等你無情師叔出來,我讓他好好教訓教訓你,你就知道了!”
施不求聽到后,面色一變,趕緊湊上前去:“??!這不妥吧!我錯了師叔!別去說嘛!”
“行了,大男人的,真惡心!不和你多說了,看見你就煩!”
羅正稍稍退了一步,嫌棄的看著湊上來的施不求說道。
“還有,你不要再亂吵了,剛剛你在這里吵鬧,小師叔祖都已經(jīng)聽到了。”
說罷,揮了揮衣袍,便飄然離去,留下施不求一人在殿上。
大殿中,施不求看著師叔羅正的背影,哭喪個臉,喃喃自語:
“我好像看到了一大筆靈石、靈物飛走了,哦!我的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