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期間,蘇母的電話一天一個,從不間斷,蘇離一個都沒接。
一個周末的下午,毛毛的細雨悠悠地從天上飄落,沾濕了地面。
因著下雨,路上的行人也不好走,進了咖啡店躲雨來了。
蘇離為他們端上熱茶,聊起天來。
“小姑娘,這是你一個人的店?。俊边@是一個剛進來的大媽,似是嘴閑不住的那種,看著她絲手不閑的模樣,攀談起來。
蘇離笑了笑,解釋道,“不是的阿姨,老板旅游去了,我是兼職的員工?!?p> ……
沒過多久,天色便晴朗起來。
蘇離看著人群離去,也閑下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實,她只是在和211對話呢。
“統(tǒng)子你說什么?我媽來找我了?”
蘇離感到一絲厭煩,這個極品媽她是不想見的。
想到自己的計劃,又不得不見,她惆悵地洗了把臉,將臉上的淡妝洗去,蘇母要是發(fā)現(xiàn)了,必定少不了一頓嘴碎。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自稱是她媽媽的女人找上門來,圓臉,后腦一綽不長的發(fā),簡單地綁起來。身上小肚腩很是明顯,整個人是不好看的。
要說她怎么能生出好看的女兒蘇離來,多是拜她父親所賜,她爸爸年輕時長得好看,高鼻梁,大眼睛,眼眸深邃,蘇離正是遺傳的他,才生得這一副模樣。
不得不說的是,她爸爸卻是個妻管嚴,在當(dāng)初那個貧瘠的年代,兩人是父母安排的,蘇母做事利落,沒什么不好的習(xí)慣,就這么湊合過了。
店還開著,蘇母來時零零散散地只有幾個客人。
她看著這精致寬敞的店面,眼底滿是貪婪與嫉妒。
“蘇離,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你竟然不接,你是上了大學(xué)翅膀硬了???”見到蘇離,她就是氣不打一出來,大聲嚷嚷著。
這副潑婦模樣讓客人的眼神聚集過來,蘇離擔(dān)心影響不好。
“媽,咱們有事出去說?!?p> “我為什么要出去,你是說我不配待在這兒嗎?”
“不是,不是”蘇離著急得都要急哭了,被蘇母影響,已經(jīng)有好幾個客人都離開了。
這時,肖邪進來了,他疑惑地看向她,蘇離眼睛一亮,仿佛見到了救命之人,
“肖邪,這是我媽媽,她……”話到一半便說不出口了,十分地難以啟齒。
肖邪看著這一幕,和遠遠看到離開的客人,也是明白過來什么,頓時豎起一張臉,
“大媽,這是我家的店,蘇離,你的家事我不管,可影響到我的生意了我扣你工資?!?p> 蘇母一聽,看著這剛進來的男人輕車熟路底氣十足的模樣,便相信他是老板了。
轉(zhuǎn)念一想,蘇離工資被扣了可就沒錢給她了,想到這,她也不嚷了,拉了蘇離的手便往門外走。
這女人勁真大,用力掙了掙,蘇離暗自想她黑道八段的實力,竟然沒掙開,當(dāng)然也不排除原主身體素質(zhì)不如她的緣故。
只好由她了,在肖邪的眼里,便是柔弱的女人被強迫著拖著走,他忍不住就要上前,可想到那個大媽是她的母親,他又不好插手。
蘇母走到偏僻的角落,終于放開了手。
她擰眉看著蘇離,滿心的不悅。“你這幾天連電話也不接,是想干什么?你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學(xué),你現(xiàn)在就想翻臉不認人了?”
蘇離可憐道,“媽,我是怕你催我給你打錢,我剛畢業(yè),工作還沒工作,我只能兼職賺生活費,身上真的沒錢了?!?p> 她這副模樣,蘇母卻是滿臉不信,“你沒畢業(yè)前有時間賺錢,畢業(yè)了不應(yīng)該時間更多,賺更多的錢嘛?”
“媽,我剛畢業(yè),以后我怎么生活呢,我得先找一個穩(wěn)定的工作。”蘇離很是無奈,又十分難過。
這個解釋,蘇母倒是能接受,“行,你說的,不過理解歸理解,弟弟你不管了?他要什么我可不會給他買,虧得你弟弟天天喊著要姐姐呢?!?p> 蘇離不說話了,眼睫垂下,想到自小疼愛的弟弟大哭的可憐模樣,眼底閃過一抹心疼與不忍。
“媽,他要什么就給他買,我,我會給你打錢的?!彼囊缓?,還是妥協(xié)了。
聽到滿意的回答,蘇母滿意了,“你記得就好,不要到時候又打不通電話了。”
蘇母走了,全程沒有關(guān)心的一句話,蘇離站在原地,大大的眼不再明亮,充斥著低落與難過,走投無路的境地,讓她忍不住蹲下來,埋著頭,渾身散發(fā)著孤寂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心酸。
肖邪從沒見過這樣她,心里有有些無措,悶悶的疼痛感讓忍不住走近她,蹲下來摸了摸她的頭。
感受到別人的存在與安慰,蘇離微微抬頭,情緒卻控制不住了,紅透的眼眶里,珍珠般的淚水連串落下,砸在他的手臂上,微微的濕潤感,卻仿佛落入他的心底,涌起深刻的疼。
將嬌小的人兒摟進懷中,這種情況的確在他的經(jīng)歷之外,他僵硬著,任她哭了一會兒,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不要哭,哭起來整個人都變丑了?!?p> 蘇離抬起頭,一下就止住了淚水,恨恨地瞪他,“都這時候了你還要說我。”
她看起來好多了,他也放下了心,心道,這還挺管用的。
他笑起來,搖搖頭認真道“我說的可是事實啊?!?p> “哼”蘇離推開他,站起來就要回店里,突然想到什么,腳步一頓,“對了,謝謝你?!闭f完便回去了。
肖邪失笑,漂亮的棕色眼眸亮亮的,好似名貴的寶石,晶瑩剔透。
本來還有些懷疑,現(xiàn)在來看,她這副樣子,什么情緒都不會隱藏,可憐又好欺負,能有什么心機,倒是他多想了。
幾步回到店里,再和她相處便真誠多了。
“欸,那是你媽嗎?怎么會來找你?”想到她哭的原因,他問道,
蘇離看他一眼,語氣淡淡的,“要錢吧……”
“你一個學(xué)生,她跟你要錢?難道不是她給你嗎?”他驚詫極了,
“自從我上大學(xué),她就沒有給過我錢了,生活費學(xué)費都是我自己解決,兼職多的每個月都要交給我媽?!睂嶋H上,還要離譜得多,蘇母重男輕女,蘇離從小便要幫忙干活,原主好像也早已習(xí)慣。
蘇離淡淡地說著,好像這些事,和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實際上,作為外來人的蘇離也的確沒有經(jīng)歷過,只是為原主感到不值得。
肖邪卻不知道,看著她的表情,只覺她表面假裝不在意,實際上肯定很難過吧。
“奧,對了,有客人來了,我去照顧著,你去研究研究新品吧?!?p> 不想她再想起這些事,很快就轉(zhuǎn)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