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看出端倪的阿月,快步跑了過去,九里明踏上馬車的一刻,阿月拽住了他,“九里,我有事要和你談?wù)?。?p> 鄔真北怔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阿月,阿月看見他的眼神更加確定他不是九里明,他的眼睛里滿是對她的嫌惡,真正的九里是不會這樣對她的,阿月狠狠將他拽了過去,擋在了馬車前面,這時叔父親自下了馬車,不知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叔父還未見過九里明,但他早有耳聞,尤其是從阿蟄的口中,對他這個師父贊不絕口,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讓阿月徹底傾心于他,阿月看叔父下來了,慌張的說著,“叔父,您怎么下了馬車,還是去車里歇著吧?!?p> 鄔真北看出阿月已經(jīng)對他有疑,容闊也看出阿月的不對,他遠遠繞著九里明,站在了阿月身旁,悄聲的問:“你是不是也覺得九里明哪里不對啊?”
阿月面露殺氣的瞪著眼前的九里明,“他不是九里明。”
容闊和一旁的叔父都眼前一驚,這分明是九里明,又怎么會不是他。
“我是九里明啊,你連我都不認得了?”鄔真北慢慢靠近著他們。
阿月怒吼著:“你別過來!”反手握著短刀,容闊也抽出了刀,阿月說不是九里明,那便不是他。
“世上有一種叫易容術(shù)的技藝,這個人若不是他,想必此人是易容了九里明的臉?!笔甯嘎犅勥^關(guān)于易容術(shù)的技能。
“叔父,太危險了,您先回去車上,讓我們來對付他?!卑⒃伦o在叔父的身前,盞威看著阿月熟練握刀的姿勢,她這幾年來,到底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轉(zhuǎn)身伸手從馬車里拿出一把劍來,霸氣的撥去了劍鞘,站在阿月身旁:“叔父來保護你,誰也別想欺負我盞家的女兒!”阿月怔了一下,看著叔父的樣子,有家人挺身而出的感覺讓她感動不已。
鄔真北此時表情猙獰而抽搐著,就你們幾個都不夠我殺的,鄔真北的武功十分高強,他是擁有赫赫戰(zhàn)功的匈奴勇士,容闊先出了手,鄔真北一個側(cè)身鋒利的彎刀在他轉(zhuǎn)身的一刻就劃過了容闊的后背,容闊“呃啊”一聲的慘嘶跪倒在地,若不是阿月刺了過來,下一刻容闊的頭就被彎頭砍了下來,容闊忍痛站了起來,在阿月和鄔真北交戰(zhàn)的時候,抬刀砍了過去,議郎大人雖拿著劍,卻是個讀書人,沒練過刀劍,著急的舉著劍,等待著機會,好一劍戳死這個歹人,鄔真北身上有箭傷,一時一對二分不出勝負,阿月的刀法也是一流,她的短刀正好克制鄔真北的彎刀,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了馬嘶聲,是江釗霖帶人敢來了,鄔真北急了,一個突然的飛身,容闊眼看著鄔真北的彎刀要傷到阿月,挺身為阿月?lián)趿艘坏?,那一刀劃過了他胸前,不過還好阿月眼快,一把拉住容闊向后退著,這一刀雖劃在身上,也好在傷的淺,不然當(dāng)場斃命,鄔真北趁著阿月扶著容闊的時候,挾住了議郎大人。
“叔父!”阿月將容闊放在地上,嘶喊了一聲。
鄔真北聽出眾多兵馬向這邊敢來的聲音,他必須挾著他離開這里,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阿月也看出鄔真北要逃的意思,扔了手上的刀,走近鄔真北。
“你放開他,我跟你走?!?p> 鄔真北覺的此意甚佳,彎刀一轉(zhuǎn)傷了議郎大人手臂推搡了出去,一把將阿月拉了過來,帶著她逃離了。
“阿月啊,來人快救人!”議郎大人著急的跺腳呼救著。
容闊只能眼看著阿月被帶走,虛弱的喚了一聲:“阿月......”
他看著那刀法才知道這個人是鄔真北。
江釗霖帶兵趕來時迅速清理了現(xiàn)場周圍零零散散的人,還好他趕來的及時,已經(jīng)派人去追了。
九里明踏上馬車時,嚇壞了議郎大人,“哎呀,就是他,就是他,快把他抓起來!”
江釗霖安撫著盞威,“議郎大人莫急,這位是正主,是真的,鄔真北就是易容了他。”
議郎大人上下打量著九里明,九里明拱手向議郎大人作揖,盞威舒了一口氣,果然正主就是不一樣,難怪阿月幾眼就認出那個假貨來,一身義氣凌然的氣質(zhì),冷峻穩(wěn)重。
“這位九里公子啊,你可要救回阿月啊。”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了?”
待江釗霖把前因后果告訴了九里明,九里才知道阿月終是像他害怕的那樣被鄔真北帶走了。
“封城,只有封了城,他才不會帶阿月逃走?!本爬锩魍蚪摿?,江釗霖只是輕搖著頭,長安有一十二個城門,有的能封,有的不能封,而且現(xiàn)在正是來往長安人最多的時候,這個時候封了城,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江釗霖已經(jīng)在鬧市張貼了出去通緝令,已經(jīng)是特令了,只要宮苑的演出順利結(jié)束,街市上的這點小事不會被追究的。
江釗霖依舊允許九里明可以指揮部分將士,隨他一起在城里捉拿鄔真北。
九里明著急的從馬車上下來帶人去追擊鄔真北。
馬車上,盞威看得出此人對阿月十分上心,江釗霖也看出盞威對九里明的佳看,“這孩子是個良婿,就不知和你盞家緣深緣淺了?!?p> “江統(tǒng)領(lǐng)此話怎講?!?p> “議郎大人可知幾年前令兄長奉我令捉拿大司農(nóng)的事情?!?p> “大司農(nóng)......九里......這,這,唉......我家月兒這是怎么了,老天要如此捉弄啊。”
“議郎大人不必過于擔(dān)心,阿月不知,但這小子什么都知道了,依舊拼命護著你家小妮子,我看這緣分是曲折了些,但,不會差了?!?p> “江統(tǒng)領(lǐng)一向看事準,但愿如此吧?!?p> “唉,我也看那小妮子好,可我那蠢崽子,攀不上啊?!?p> 江釗霖和盞威在馬車里互嘆著,心里祈福著這些年輕人化險為夷,平安歸來。
鄔真北在長安所有的勢力,哪怕有丁點關(guān)系的都被江釗霖一夜之間剿滅的干干凈凈,鄔真北來到長安的時間并不久,久的是胭脂歸里那十個胡姬,鄔真北是提前派來計劃破壞匯演的,現(xiàn)在他計劃失敗孑然一人,帶著阿月唯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利用易容的技藝躲藏在長安城內(nèi)挾持阿月意圖不軌,第二個就是帶著阿月離開長安城回到匈奴的地界。
九里明簡單包扎了傷口,連夜帶人追擊鄔真北,找遍了所有鄔真北可能隱藏的地方,江側(cè)柏與他分頭尋找,可整整找了一夜,沒有任何的消息,直到九里明從馬上暈過去摔了下來,他昏迷的時候還在喚著阿月......
鄔真北頂著九里明的臉從相隔東西兩市的橫門逃離,在城外的山林里藏匿。
“你哭夠了沒有,再哭我就殺了你,哭的老子心煩意亂!”鄔真北嘲諷九里明像個傻子一樣保護著仇人的女兒,阿月才知關(guān)于大司農(nóng)的事情,所以在暗街里九里見她的時候神情落寞,所以......伯母才會如此的辱罵......
“你管我愛哭不哭,看不慣你殺了我啊,廢什么話!”
“你!”
“你什么!不敢動手是吧,你的任務(wù)失敗了,我現(xiàn)在是你手上唯一的籌碼,要么再利用我扳回一局,要么帶我回去見你的上峰,你只有這兩個選擇,當(dāng)然你也可以選擇殺了我,然后回到漠北,被你的同族人唾棄,你的人全部死了,而你卻死皮賴臉的活著回去了!”
“我殺了你!”鄔真北憤怒的咬著牙怒吼著,掐著阿月的脖子,阿月覺的自己快要咽氣了,鄔真北松了手把她甩在了地上,阿月咳了幾聲,看著鄔真北氣急敗壞的樣子譏諷的笑著,但她的眼角卻掉著淚,那是心中絕望的眼淚。
鄔真北不但是這次行動的指使幾年前他還參與了盜取糧庫的事,撿了一條命活到現(xiàn)在,就因為他對長安城熟悉,此次才派了他來作梗,他告訴阿月大司農(nóng)根本沒有叛國,但是漢朝追來的將士卻誤解了他,并且殺了他,而那個領(lǐng)軍人就是阿月的父親。
阿月無法接受這個現(xiàn)實,只有靜靜的坐著落淚,所以是爹爹殺了九里明的父親,經(jīng)歷了這么多,以為回了長安就安穩(wěn)了,那日在寺廟里伯母嘶聲力竭的說他們永遠都不會在一起的時候便在她心上埋下了陰影,她要怎么辦,九里要怎么辦......
九里明醒來的時候,在江家的府上,江側(cè)柏安慰他,叫他不要太過擔(dān)心,冷靜一些,派出去的人已經(jīng)擴展到城外尋找了,阿月那么聰明伶俐她能保護好自己。
“鄔真北是亡命徒,你叫我怎么冷靜,她若是有個萬一,你叫我怎么辦,我要親自去找他?!?p> “好,我?guī)伺隳阋黄鹑?。?p> 城外,鄔真北緊緊的用繩子綁著阿月的手腕,“最好不要?;ㄕ校駝t我死也一定會拉著你墊背。”
阿月知道鄔真北回不去城中了,他已經(jīng)暴露了,他不敢聯(lián)系任何一個在城中有過的關(guān)系,江釗霖一定派人監(jiān)視著,他一但露頭,必死無疑,但是她猜不出鄔真北下一步的行動,難道他真要帶著自己去往漠北。